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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9 13:10:22 作者: 幾個梨
第二封,趙思濟說「我媳婦今天回了家,多日不見,更是一笑傾上樑。」
姜滿樓說「恭喜。滾。」
第三封,趙思濟說「向執安……」
可算不用看那噁心的秀媳婦了,情報官終於在這堆山碼海的情報里找了點有用的東西。
信上寫的是「向執安好看嗎?」
姜滿樓說「好看。滾。」
情報官真是蹬腳錘牆,晚上提督回來,拿什麼上報。
趙啟騖的腰牌沒下,依然自由進出督察院,這是崔治重給的特權。
截下來的信中,趙啟騖也見到了第三封信。
父親怎可能去問向執安好不好看,世人都知趙思濟沒個正形,沒正形的人真能一年就打下三城?
父親的意思,應該是向執安安全嗎。
但是趙啟騖也不敢多想,現在雖然還有一半身家為向執安續命,但是若上樑或者下奚將向執安殺了,拿他的頭給下奚死了的三萬軍民償血帳,那朝廷也就知道,此番上樑下奚不過是在與向執安斡旋。
姜滿樓的脾性不太可能,他剛得了這萬人的眼珠,若是這樣飛鳥盡良弓藏,不是江滿樓的行事。
江滿樓的為人,是向執安派楊叔先去的理由,也是趙啟騖能放向執安去下奚的底牌。
但是賭人性,談何容易。
人心唯一不變的就是瞬息萬變。
身在局中,誰又不是賭徒。
崔治重悄無聲息的走到趙啟騖的身後,拽走了他的信件,看了一眼便還給了趙啟騖。
崔治重說「嗯…下奚,姜滿樓,你倒是給他找了個好去處。但是到底好不好,還得看楚流水跟郭公公喜不喜歡這小子。」
趙啟騖拔腿出門,架了馬,便往下奚去。
神機營駐下奚的指揮官姓毛,偏巧太子的乳娘也出自毛家。
趙啟騖後背一身冷汗,雖然找了姜清今庇護向執安,但是姜清今畢竟是個女郎。
飛馳到應州已經後半夜,大喊著讓守衛開門也沒人應答,趙啟騖可不能讓向執安死在下奚!
他這般信任自己,若是死在了下奚,趙啟騖真是想都不敢想。
趙啟騖翻牆進城,動靜太大,被守城的衛兵以敵探抓進軍營。
本不想暴露身份,這下也沒招了,「老子趙啟騖!」
混軍營的誰不知道趙啟騖這混子,連送個軍餉都能走錯路到丹夷去,白白送了三車糧草,還自詡「審時度勢」。
混子翻牆,翻的還是下奚的牆。真不愧為趙啟騖。
那抓是抓不得了,報了姜清今,便給放了。
太晚了,姜清今就不便見上樑世子了,尤其還是夜半翻牆的上樑世子。
趙啟騖不依,吵著要見姜清今。
手下人也不敢真下手,趙啟騖翻了姜家內宅,大喊「向執安在哪?」
這混帳真是,大半夜強闖女子閨閣,真不愧是出了名的有病。
傳來姜清今的聲音「凌南大街,掛著牌呢。」
「多謝。」趙啟騖又一溜煙往外跑了。
搶了匹馬,就趕到了這新落的小院。
鹿家的親衛看著這打扮,也知是向執安的「騖郎」了。
親衛甲「世子與公子的感情真好,這上樑人都敢來下奚偷看公子。」
親衛乙「我看這可不是偷看,而且他又沒帶兵,有什麼不能來的。就他赤條條的一個人,傳去郃都也無妨。」
趙啟騖折騰了一夜,終於看到了夢魘中的向執安。
「執安!」「向執安!」
「快醒醒!執安快醒醒!」
看著向執安沒少胳膊腿,新落的小院還挺別致,怎麼看都像梨花渡的湯屋的感覺。
趙啟騖鬆了一口氣,茶還沒往下順,向執安就發抖的不行。
也不知他夢見了什麼,平常這麼鎮定的人兒居然害怕得抖成個篩子。
趙啟騖的手剛要撫去向執安臉上的冷汗。卻被囈語中的向執安一把抓住了手。
向執安發了高燒,趙啟騖的手又是冰冷,摸著總感覺緩解了些。
趙啟騖拿來酒給他擦手心,腳心,帕子蘸著酒在他手腕脈搏處輕擦,說「怎麼辦啊你說,世子真是你娘了。」
向執安沉沉睡去。
趙啟騖看著向執安無事,這各中人面獸心的血盆大口也總需向執安自己面對。上樑世子在這,面子是有的,但是真要做起什麼來,也真的束手束腳。
趙啟騖再混,也不好在下奚的地盤拿自己個兒當個主子吧。
趙啟騖掖了掖被子,靠在床邊,困意襲來。
用過了午飯,向執安的高燒退了不少,但還是未醒,趙啟騖問了夫子,說毛病不大,許是水土不服,司崽見了趙啟騖來了倒是高興,「二舅舅!」就衝到了趙啟騖跟前,趙啟騖將司崽扛在肩上,在院裡跑了兩圈。
趙啟騖該走了,又不想向執安知道自己來過。向執安家的軍資下奚得了多少,上樑也得了多少,已經占了向執安很大的便宜,況且,這般冒失的找來…
「這也太害臊了。」
與眾人說的是,貿然來下奚,傳出去很不合適,請大家緘口不言,忘了昨夜。
世子請大家喝酒,哪有不應的道理。
晚間,趙啟騖啟程回了郃都。
等向執安醒來已是第二日。
「舅舅,你睡了好久。」司崽托腮看著向執安,這大半年,司崽高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