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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9 13:10:22 作者: 幾個梨
趙啟騖沒什麼錢,這錢都是從上樑拿的。
趙啟騖不耐煩道「給你花便給你花,問這麼多做什麼。」
趙啟騖應是知道自己沒什麼錢了。
向執安有些懵「你是辦軍務順便給我錢,還是特意,給我送錢?」
趙啟騖說「當然是順路。」
向執安轉了一圈。趙啟騖騎的馬剛在馬廄排泄,吃的不是精糧而是軍糧。這個時候到這梨花渡,便是昨晚就趕來了。回了一趟上樑,卻連夜來益州,是有什麼軍務,這般著急。」
向執安望著手中的錢袋子,又問到「緊急軍務嗎?」
「上樑的軍務,不可與你細說。」趙啟騖邊吃邊說。
向執安故意問「那世子軍務繁忙,又要啟程了?」
「其實世子也沒這麼忙。」趙啟騖真是有些編不下去了。
向執安追著說「那世子現在趕緊去處理軍務。切勿在我這裡耽擱。這些錢,謝過世子了。」陽光下的趙啟騖連臉上的絨毛向執安都能看見。
趙啟騖騎了一晚上馬,現在正想大睡一覺,卻被向執安挖了個坑。
趙啟騖實在不想出門了,腿都夾馬夾麻了。「世子沒有軍務,世子怕你沒錢花,連夜從上樑給你送錢花。世子好累,世子想睡覺。」趙啟騖真是服了。
「我給你收拾下床鋪,你的床被我占了。」不等向執安說完,趙啟騖已經直接翻滾在榻上,胡亂的甩了鞋,側躺著就睡了。
向執安拉暗了屋裡的窗,百葉翻了個面。
向執安立好趙啟騖的鞋,又望著他的臉。
「跑了一宿,特意給我送錢嗎?」
***
趙啟騖再睜眼已是日暮。司崽坐在榻上念書,門外的老頭兒翹著腳丫念酸詩,楊叔在小廚做飯。
老頭看了一眼趙啟騖,又閉著眼睛翹著二郎腿嗑瓜子。
老頭就是之前頂厲害的朝臣聶閣老了,聽說他與向家勾連,也被下了獄,後說壞了臉,現在與向執安在一處,怎麼也不會錯了。
「聶老好啊。」趙啟騖打了個招呼。
「好。」聶老應付。
趙啟騖往小廚走去。
「楊叔,向執安叫你楊叔,我便隨他叫了。」
楊叔說「客氣了世子,叫什麼都成。」
趙啟騖癱坐在小廚的燒火椅上,信手給添了幾根柴火。
趙啟騖說「你家主子,有什麼習慣沒。我們約了盟,我自該知道一些,免得漏了馬腳。」
楊叔邊切菜邊跟趙啟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主子愛乾淨,最煩不相干的人染髒他的東西,還愛換鞋,主子的鞋。以前在郃都的時候,幾十雙一模一樣的。一點兒泥濘都沾不得。主子還不愛開玩笑,成天冷著,出來郃都之後更是。除了抱著司崽,我都沒見他笑過幾次。」
趙啟騖點頭,又出去找娃娃。
娃娃在門外背詩:「古墓埋藏暗箭深,空山落日幾驚心。若逢家主付東林,機正發時即中的。」
「你舅舅呢?司崽。」
「舅舅去林子裡練劍,我帶你去看。」司崽的手牽住了趙啟騖的手指。低頭看著司崽,一股神奇的感覺湧上心頭。
趙啟騖的笑盪開,將司崽一把扛坐在肩膀上。司崽咯咯的笑起來。
走近些,向執安果真在練劍。
向執安又瘦又薄,指節修長,但是這劍看起來實在太重了也太長了些。照著向執安的身量,極薄極輕的軟劍才適合他。
向執安見了他倆,笑意染上了臉。
向執安頭上出了細密的汗,沒有帕子,正想抬手用衣袖給向執安擦,舉在半空之中時想起楊叔說「主子最愛乾淨……」又愣住不再往前。
向執安往前頭往趙啟騖袖子上一蹭,「走吧!回去用飯。」
趙啟騖還扛著司崽,搖了搖司崽的手。
向執安說「世子遠道而來,自該款待,畢竟我們從今以後是一家人。」
趙啟騖說「也是。不得做足了那富貴美人與浪蕩世子的戲文本子。」
向執安不看他,卻嘴角笑意又深。
「怎麼我覺得你甚是喜歡這個富貴美人的稱呼。」趙啟騖言語間帶著戲謔。
「誰會不喜歡?」向執安轉身倒著走。
「說的也是。」
開飯了,五人齊齊圍著一張小台吃飯。
「我下午打張桌面,這麼吃飯太費勁了。」其他人還好。趙啟騖太高了,吃的腰疼。
「那便多謝世子了。」聶老說話不帶感情。
「先生,你能跟我說說崔治重是個什麼樣的人嗎?」趙啟騖這趟來,也順便辦點正事。
「我教你對付崔治重的絕招好不好?」聶老看著趙啟騖,這醜陋的臉頰笑起來更可怕了,蠟燭搖曳,印在臉上像他的臉一直在動。
「好啊!謝謝先生!」
聶老說「他的話,一句都不要信。」
趙啟騖愣住了,怎麼個一句都不要信。
「那神機營的楚流雲呢?是個什麼樣的人?」雖然趙啟騖對崔治重的忠告還一知半解。卻也順嘴問了神機營。
「楚流雲嘛,呼風喚雨之人必能遮風擋雨。但是這人,滑不留手,被他害了都抓不著把柄。你藏鋒些,少與他正面相交。」
趙啟騖恭敬道「是,謝先生提點。」
吃過晚飯,趙啟騖便要啟程回郃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