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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9 13:10:22 作者: 幾個梨
「我真是這兒的羊下水吃多了。」向執安自嘲。
正了正臉色。
聽聞太子在陸老院裡跪了三日才求來的。
「太子竟長進了這麼多?」向執安笑了。
「先生,陸閣老會贏嗎?」有了陸閣老,太子如有神助。
「他輸或贏,也改不了晟朝的運,不妨,我們來賭上一賭,是老大成了,還是老二成了?」
向執安說「反正最後,也不是他們。」
聶閣老最煩向執安這個樣子說「別那麼無趣,年輕人,你就是太死氣了,我聽聞那趙啟騖倒是有意思的很,你就該與他多處一處。快些的,你賭誰?」
向執安說「那我賭老大」
「沒意思,我也賭老大。」聶老擺擺手。
楊叔在身旁不解,「明明二殿下最得人心,怎麼兩位都覺得是太子殿下會摘的冠子呢?」
「成也人心,敗也人心啊。」
聶先生摸著司崽的臉,「司崽,有孚惠心,不問元吉。記住了麼?」
「先生,這是什麼意思,司崽雖然跟著舅舅念書,但是也只能聽懂一半。」
聶老說「莫急。你舅舅,會教你的。」
聶先生日日都睡到三桿,司崽看著也胖了些,高了些,司崽怎麼說都是宮牆內虎口的肥肉,二殿下連自己都能殺,怎會沒想到這流落在外的三殿下,在宮裡還需掩飾,在這宮外,那不是能死於各種非命了,只要他想。
幸虧益州這梨花渡隱蔽。
也幸虧,趙啟騖沒有耍什麼手段。
向執安怕啊,趙啟騖若是真找點旁的人擄了司崽,以命相逼,讓你向執安掏錢,你又該如何是好?
向執安問聶老「那趙啟騖是個什麼樣的人。」
聶老說「反正不會來陰的。」
向執安說「我心裡不安。」
聶老說「你死若死在趙啟騖手上,那霄州必然不會再與上樑交好,他害你,圖什麼?他應與你好好相處,在這亂世相互依存才是。世人都說趙啟騖是個混子,我看卻不盡然。趙思濟將腦袋別在褲腰帶上晃蕩,若那趙啟騖是個不堪用的,劉懷瑜早要塊封地討個閒散逍遙王爺了,真要是趙思濟真死了,也給這個混子留條後路。怎還可能留他在郃都晃蕩,身處險境之中。」
聶老說「你兩的命就綁在一起。」
上樑的暗子已經將趙啟騖跟向執安的事傳的沸沸揚揚,再加上崔治重的默許,整個晟朝,都知那趙啟騖那潑皮,得了向執安那美人,最可惡的,那美人還攜了巨大財富。
趙啟騖遊走在郃都街頭,聽的最多的就是「唉!好好的有錢美人,怎麼跟了那個三歲還沒斷奶的趙啟騖!學術不精,懶散閒子,上樑到他這手裡,也算斷送了,不過這向執安可真傻,現在錢都給了趙啟騖,趙啟騖回頭就厭棄了他。」
「兄台,此言差矣。那向執安都叫太子玩爛了,趙啟騖能不知道?以色侍君,到底還是不長……」
趙啟騖的拳已經落在他身上了。
郃都的碎嘴書生,哪能跟混軍營的比。
「你打我做甚!那向執安,你滿郃都去問問,誰不知……」又是一拳。
「聽好了,那太子就是條爛狗,他向執安,從未委身過爛狗。」
街上一片寂靜,郃都街頭,居然有人,稱當今的太子殿下,未來的國之君主,為爛狗。
話是上午說的,二皇子是中午到的。
餘下的功夫,必然是查自己的底細。往哪查?必然是去郃都的情報中心督察院了。
督察院崔治重親點的近侍,還是救過太子殿下的人。
二皇子很是滿意。
若有這麼一個人,他既是督察院的人,又是神機營的人,佯裝崔治重的材,卻是我之木,站在低處,誰勝了便跳出來拜誰的廟,燒誰的香。
寂時苟安一隅,起時振鷺在側。
「懿尤佩服閣下魄力,將生民不敢言而敢怒之事迸發在郃都鬧市,敢問,太子殿下,可是與閣下有怨?還是……那向執安,與閣下有緣?」
「我少時乞討,過向府門口。那少主賞了卑職一個饅頭,我不要臉,每日去要,那少主每日都給,才讓我熬過了那個寒冬…」趙啟騖瞎編的自己都要感動了。「二殿下,雖然我知道他父親罪該萬死,但是那向執安,真的是個大好人…」「不信你去查查,向執安每年都有交銀子給府衙,給我們這些貧苦的人分發棉衣……」
當然是真的,但是是因為司崽幼年多風寒,向府說要庇佑些苦寒之人,為司崽祈福,這銀子,也是宮裡出的。
但是半真半假,只聽你想聽的,不就是人之常情嗎?
但是真的不容辯駁的那句是「我不要臉。」
「在督察院做事,多久了?」
「三年有餘。」
「在督察院光做個近侍,委屈你了,神機營,你可願去?」
「是郃都好老爺們都該去神機營。」趙啟騖說「我知曉貴人身份尊貴,許多宮外之事不便做,卑職願效犬馬。」
二皇子搖著蒲扇走了,臨走時回頭斜著睥了一眼,輕聲對隨從說「再查查。」
在太子的重罰還未到達之前,將督察院已經重刑拷打並趕出了督察院的消息就發散了出去,太子問,便是查無此人。
崔治重喝著茶,對趙啟騖道「本就想將你送進神機營,我猜你一開始的目標也是神機營。現在二皇子助了一臂之力,在這郃都之內,你還需跟我互通有無,世子殿下,只有我們的目標,才是一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