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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9 13:09:19 作者: 柒柒八
    而且來了也不進去,守在這裡幹嘛。

    蔣旭不答反問,「二麼二五,你說這裡的所有人都只是數據,不是真的是吧。」

    「是呀。」雖然二麼二五不知道為什麼蔣旭還要問一遍,但是宿主問了它就要負責回答,「這只是一個以男主為中心構成的數據世界,從現實世界的角度來講,都是不存在的。」

    其實這裡面還有些東西,但是這些就不是可以透露給宿主知道的了。

    蔣旭的墨鏡在和賀段分離之後就已經取了下來,漂亮的眼睛沒有任何的遮掩,裡面永遠都汪著水,只要在陽光下,就反射出明亮的光。

    但今天在蔣旭的眼底卻映不出一星半點的光,黑沉沉恍若烏雲蔽日。

    「宿主?」

    二麼二五的提醒,讓蔣旭回了神,抿唇說道,「走吧,回去了。」

    「啊?」二麼二五還沒弄明白來著是幹啥呢,這就要走了。但是它看宿主表情不太對,也不敢多說,老老實實跟著就是。

    蔣旭或許是有種叫做,在湯家門口必撞男主的能力,這才剛走出去沒幾步,又又又遇上了回來的湯超群。

    但是這次湯超群沒見著上次讓他火冒三丈高的人,反倒是主動問了起來,「謝陽?你的傷都好了呀。怎麼沒看見賀大哥跟你一起。」

    兩人關係實在是太好,湯超群都默認了,在蔣旭身邊絕對可以找到賀段這一邏輯。

    蔣旭還是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反倒是抬手指了一下他身後的背簍,「你去割豬草了嗎?」

    「啊,你說這個啊。」湯超群側身讓蔣旭看得更加清楚,「你不常在鄉下住,認不到這些。往常那是鵝兒草,餵雞鴨鵝豬的。今天這個是金銀花,曬乾了可以泡水喝。」

    「這幾天天氣燥,喝這個有用。 」

    湯超群從背簍里抓出一把藤蔓,上面開著黃色白色的小花花,「你也拿點回去泡水喝吧。」

    少年頭上還沾著枯敗的落葉,張牙舞爪的金銀花枝條胡亂伸展。朝氣蓬勃得像是出生的朝陽,又像是剛破殼的竹子,稚嫩卻又堅韌。

    平心而論,湯超群這個男主其實也挺好的,性格好,積極向上,除了有點中二病以外,沒有其它的問題。

    從來沒有因為自己現在的家境不好而在蔣旭面前有自卑的情緒,也從來沒有因為蔣旭的有錢而有什麼差別對待。

    蔣旭靜靜的看著,目光閃爍,好像在思考某種抉擇。

    見蔣旭沒動,湯超群意識到這樣他也很不好拿,「啊!」

    憨憨的塞回去,「這也沒幾步,要不你跟我回去拿個口袋給你裝上吧。你要懶得走,等我曬好了給你送過去也行的。」

    「往年曾叔兒小賣部哪兒不是還收曬乾的金銀花嗎?你回去的時候也幫我問問,今年價咋樣。」

    收一個夏天,勤快點,換來的錢應該夠湯母開一個療效的藥。

    湯超群見蔣旭一直沒說話,頗有點尷尬,乾巴巴說道,「哈,我話是不是有點多啊。害,你要去幹啥就去忙吧。」

    蔣旭突然上前,抓住湯超群的手腕,劈頭蓋臉的就是一大串的問題,「如果你需要付出很大的代價去救你媽媽,你會幹嗎?如果因為這一舉動可能會改變你的一生你會去做嗎?還有,你借錢會還嗎?」

    湯超群都被砸暈了,「啊、啊?」

    蔣旭緊追不捨,「回答我的問題。」

    蔣旭這系列輸出像是天上突然下起了大雨,砸得人找不著方向,湯超群全憑本能在回答,「當然會幹啊,不管付出什麼樣的代價,我都會去做。」

    「改變我的一生?我這一生會怎麼樣我自己都不知道呢,但是要是可以有媽媽在,我這一生應該會更加幸福吧。」

    想起湯母身上的病,湯超群情緒驟然落寞。

    他母親身上的病還不知道可以撐多久,都怪他。要不是為了他,母親也不會累出一生的病。

    而他,卻束手無策,沒有能力帶母親去治病……

    蔣旭:「先不要傷感,還有最後一個問題。」

    「這很重要。」

    第34章

    湯超群的迷惑已經夠深的了,但對方是蔣旭,他還是老實回答,「當然會的啊……」

    就算他想不還,法律也不允許吧……

    得了這句保證之後,蔣旭露出了一個笑,是所有黯然都消散,是把所有擔憂都拋之腦後的笑。

    笑出了一口大白牙,像個準備搗亂的頑皮小孩兒。

    「那你可不能反悔啊!」

    湯超群被這笑恍了一下,「……不會。」

    湯超群話音剛落,人就猛的一個前傾,還沒反應過來,差點前腳絆右腳摔個狗吃屎。

    「誒!!!」

    「謝陽!!等!等等!」

    湯超群只能用一隻手穩住顛簸的背簍,努力的維持平衡。

    風吹起蔣旭的頭髮,一張小臉完整的露出來,肆意得無拘無束,他扯著嗓子,「等什麼等!再等就來不及了!」

    這麼急是要幹什麼啊!

    咻——

    的一下,人就從面前躥過去了。迷茫的二麼二五也傻了,「宿主……」

    你幹啥去啊。

    三小時後。

    湯超群站在人來人往的市醫院裡茫然無措,身上還穿著田間地頭專用的爛膠鞋,醫院光可鑑人的地板上都被他蹭上了泥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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