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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9 13:09:19 作者: 柒柒八
蔣旭痛的眼淚一下子就滑了出來。
雖然一個男孩子,這麼嬌弱有點清奇。但是蔣旭不太耐疼,或許放在別人身上是磕碰成了青色,到了他身上,痛得就像是有人拿刀劃了一條口子。
嬌生慣養的長大,自己又格外注意,蔣旭還真的很少有那麼痛過。
溫室里的長大的嬌嫩花朵,四周的玻璃突然破裂。絲毫沒有能力抵抗狂風暴雨的鮮花,艷色都憔悴了幾分。
二麼二五想幫忙,但是它根本就碰不到對方,只能上竄下跳的干著急。
其它鵝大爺們無心參加這邊的混戰,自顧自的走了,淡定的叼住路邊的草或者泥巴,仰起來,順著長長的脖子滑下去。
賀段揮著竹竿兒,吆著自家的鴨子往回走。
胡亂飛騰的鵝吸引了注意,無意識的往那邊岔路口撇了一眼。
看見了被鵝咬住的蔣旭。
蔣旭嚇了一大跳,甩開手裡抓著的竿子,邁開長腿三步並兩步的沖了過去。
失去管束的鴨子嘎嘎亂躥,再加上這邊的鵝大爺,鵝飛鴨跳好不熱鬧。
蔣旭大手捏住鵝頭,手上爆出青筋,狠狠一使勁。終於把蔣旭的小腿從鵝口裡救了出來。
蔣旭疼得背上沁出冷汗,腿上的痛意驟然一松,劇烈跳動的心臟也終於停下了要命的速度。
看著單膝跪在自己面前,一隻手還抓著鵝脖子的賀段,喊了一聲:「賀段哥。」帶著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委屈和信任。
二麼二五略覺驚恐。
這竟然是他的宿主會發出來的聲音!
賀段被少年這一聲喊得心都揪起來了。
仰頭看向少年,明亮的眼睛裡盛滿水意,晃悠悠的,下一秒就可能會不小心的盪出來。眼底下的淚痣,不知是被淚水滑過還是汗水浸泡,鍍了一層閃光,明艷得晃眼,愈發凸顯眼眶的微紅。
往日因為少年不怎麼流汗而蓬鬆清爽的頭髮,竟有幾縷已經被打濕,緊緊的貼在臉上。
淡色粉潤的唇像是塗抹了一層碾碎了的鳳仙花汁。
整個人都透著委屈的紅,可憐到不行。
賀段的眉毛一挑總是顯得特別的凶,而這個動作的出現,也往往代表著賀老大心情不爽要打人了。
今天人是沒打,但是手上抓著的鵝倒是快斷氣兒了。
「嘎————」
不是自家的鵝,捏死了要陪錢。
賀段鬆開了不自覺在鵝脖子上加的力,很是不爽的大力一扔。
虎口脫險的大鵝再也沒有了剛剛的神氣,連跑帶飛的迅速脫離作案現場。還沒緩過氣兒的脖子直接叫出了公鴨嗓。
賀段沒起身,眉心隆起的山峰消不下來。順手扯了片葉子包手,折了一片芋頭葉放地上,小心的扶著少年避開斷口坐下,聲音溫柔得能掐出水來:「疼嗎?」
雖然罪魁禍首已經緝拿歸案,但是被害者身上被施加的痛意,一時半會兒實在是消失不下去。
蔣旭攀著賀段有力的手臂,感受著手下堅硬的肌肉傳來的溫熱觸感,垂著眼睛小聲的「嗯」了一聲。聲音有點發顫,帶著哭腔。
雖然忍住了沒哭出來,但那是蔣少爺的面子在作祟。
細數人生二十餘載,蔣家金尊玉貴,嬌氣萬分的二少爺何時遭過這種罪。
強龍不壓地頭蛇,居然被一隻鵝給欺負了。
有了依靠,蔣旭吸吸鼻子,淚眼朦朧的告狀:「它咬我。」
想了想,又接著補充了一句:「我只是路過,它就衝過來咬我。」
第15章
少年很輕,還不如一袋肥料重,就像背了一團曬得暖洋洋的乾淨棉花。但渾身的肉又是軟綿綿的,輕輕的拖著大腿根,透著褲子順滑的觸感都能感受到軟乎乎的肉。蓬鬆的小捲毛抵在脖子邊,晃悠悠的撓得人發癢,鼻息間的呼吸都帶著一股清香。
賀段把人放下的時候心裡還怪不舍的,有力的大手輕而易舉的把整個胳膊圈起來,「慢點,站穩了再下來。」
謝陽舅舅聽到動靜出來一瞧,「哎呦,陽陽這咋啦?」
長褲卷到膝蓋上,青紅交加,看著駭人。
蔣旭冷著一張臉,生人勿進,看起來駭人。但是配上那張精緻的小臉蛋,反倒是像個被磕壞了的瓷娃娃,叫人心疼。
借著賀段的力把自己窩進了老爺椅,蔣旭徹底自閉了。
舅舅立馬噤聲,用眼神詢問賀段。
賀段解釋:「剛被路上的鵝給咬了,上了紅藥水。」掏出在衛生所配的藥,「一天三次,曾叔你看著點不要沾水。」
「喲。」謝陽舅舅眉毛一挑,有些想笑,但是顧及到一旁的謝陽,還是把嘲笑吞了回去。
「誒,行。小段謝謝你了啊,這藥多少錢,叔兒結給你。」
賀段大手一擺,「沒多少。」可以給謝陽花錢,他心裡說不出來的滿足,怎麼可能接謝陽舅舅給的錢。
大家都是一個村的熟人,舅舅也沒多說,反正等賀段下次再上小賣部來買東西的時候少算些錢就是。
等聞風趕回來的謝陽奶奶和舅媽把蔣旭小心翼翼送回房間後,賀段才走。晚上洗衣服的舅媽,從蔣旭褲兜兒里摸出了一大把鵝毛。
全都是翅膀上的羽毛,粗壯潔亮。
*
躺在床上的蔣旭無聊的翹腳:「二百五,你最近怎麼都沒有催我去接近男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