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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02:44:43 作者: 七原
    他看著徐時澤的極光頭像,心裡難受的緊。

    「你怎麼能這樣呢?」

    憑著一句話就牽動著自己的所有情緒,這讓他在見面之前所做的全部心理建設都好像成了笑話。

    他又和對方聊了兩句,便催著人去睡覺了。

    陸一淮催完人去睡覺,但是這會兒他自己卻毫無睡意。

    他甚至再想自己如果沒有來這相隔了一千多公里的地方出差,現在是不是可以敲開701的門,然後給那個他牽腸掛肚的人一個遲來的擁抱。

    他揉了揉額角,面前的企劃書是徹底看不進去了。

    但是他們中間隔著分別的七年,這時間鑄成的的高牆,縱然他已經翻到了牆頭上,也需要下面的人伸手接住,不然跳下去還是會粉身碎骨。

    他把文件合上,起身去了酒店的浴室。

    他沖完澡出來,給助理髮了消息,讓他去查查森德副總這麼些年的消息。

    全能的方助理很快就回復了「好」。

    陸一淮像是又想起了什麼事一樣,給方助理下了個命令。

    「把我的資料混進徐時澤的相親對象資料裡面。」

    方助理對著這麼個奇怪的要求很好的做到了只聽不問,但是他有個疑問,「那個陸總,徐時澤是誰啊?」

    陸一淮冷聲道,「就是之前讓你查的那個瑞鼎副總。」

    陸一淮磨了磨牙,就算是現在他們之間有誤會沒有解釋清楚,但是他也不可能讓徐時澤去和別的野男人相親的!

    方助理,「……」

    您成功的勾起了我的好奇心。

    ......

    也不知道是不是白天的時候想過去的事情太多,徐時澤晚上輾轉反側睡不著,好不容易睡過去又夢到了高中時候的事情。

    這一天他記得很清楚,那是他高二開學的第一個星期天,9月6號。

    那天晚上他下了自習,被班主任拉到一旁告知有另外一個人要搬進他的寢室。

    他們學校是有名的私立學校,一年學費高的嚇人,到這讀書的學生非富即貴,是徐時澤這樣的人惹不起的。

    而且班主任明顯是等著人都搬進去了才來告訴他,所以其實他的意願並不重要。

    徐時澤心裏面清楚的很,嘴上卻還是乖巧地回答道,「知道了老師。」

    班主任鬆了一口氣,拍了拍他的肩膀,「這次月考是和其他學校的一起聯考,你好好努力,爭取在聯考裡面考個好成績,獎學金我幫你多爭取一點。」

    徐時澤聽著這話,臉上連最後的笑意都沒了。

    他道,「知道了。」

    徐時澤他和這學校裡面的學生不同,他家裡面沒有錢也沒有權,只有老城區的一套房,和剛剛出生的弟弟。

    他是學校的特招生,是學校花錢招進來充當門面的那一類人。

    班主任和他說了兩句,然後才走開。

    晚自習早就下課了,班上的同學都走得差不多了,徐時澤回了教室拿了一本學習資料,然後才往宿舍的方向走去。

    他們這是全寄宿制的,所有學生都必須要住校。當時宿舍安排到他的時候正好把他給剩下來了,所以他其實一直是一個人住的。

    但是現在不是了。

    徐時澤推開自己寢室的門,平常冷清的宿舍這個時候倒是散發著溫暖的光。

    他還沒進去,就聽見裡面有人罵罵咧咧地說著什麼。

    這個人脾氣不太好,以後不要和他接觸得太多了。徐時澤在門口給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設之後,這才走了進去。

    宿舍原本是四人寢,有兩張床,四張桌子。徐時澤占了一張床位的下鋪,此時另外一張下鋪被一個高高瘦瘦穿著黑T恤的人給占了。

    那人還挺好看的,就是脾氣夠差的。

    徐時澤放棄了和他打招呼的念頭,進了寢室之後,看著被那人堆得滿滿的四張桌子,忍不住皺了皺眉。

    他說,「以後這桌子我們一人兩張。」

    那人悶聲應了一聲。

    徐時澤側身看了看,他好像是在鋪床,只不過床鋪得和鹹菜差不多,被子更是別提了壓根兒不能看。

    徐時澤見他只是應道,沒有絲毫動作,只好自己上手,騰了一張桌子出來,他覺得自己脾氣也真是不錯,還留了一張桌子暫時給新室友放東西。

    他把桌子移到自己床前,把資料往上一擺,就準備開始寫作業了。

    誰知道對面那人回頭看見了他這個樣子,好像很是不爽,他踢了踢旁邊的一張椅子,「喂!你不幫我裝一下被子嗎?」

    徐時澤抬起頭來,看見他對著自己在說話,伸手指了指自己,「你在和我說話?」

    男生皺起了好看的眉毛,「不然呢?這裡還有第三個人嗎?」

    徐時澤沒有理他,只是說道,「我沒有義務幫你做這些事情。」

    那男生皺了皺眉,「同學之間相互幫助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徐時澤道,「是很正常,但是現在我要寫作業,沒時間幫助你。」

    那男生有點不高興,但是又拉不下面子來求人,只好自己提了一腳椅子發脾氣,然後又轉回去整理著自己的床鋪。

    徐時澤把這一頁的練習題都給做完了,抬頭伸了個懶腰想去洗漱準備睡覺了,他這一抬頭才發現那邊那個人的床鋪還是一團糟,而那人像是放棄了一樣,一個人委委屈屈地靠著床邊,不知道在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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