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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8 17:24:09 作者: 白芷
    聽她這麼說,凌清時就覺得自己今日活著走出皇宮的可能性挺大,因為反派死於話多,而太后在他心中是個名副其實的反派。

    「王爺是否願意為了與皇嫂你作對我不清楚,但倘若我今日回不去,凌采萱便是妾無疑了,而朝堂之上想必也會有另一番風起雲湧,畢竟攝政王殺伐果斷,最不喜有人故意與他作對。」

    凌清時也就差直說現在太后弄不死蕭楚奕,但蕭楚奕想要霍亂朝綱卻是輕而易舉。

    他攝政這麼多年,朝堂幾乎有一半都是他的人,否則丞相當初也不會自個兒巴巴的提出讓女兒嫁給攝政王。

    太后沒再為難凌清時,凌清時就自個兒找了個位置坐下,他和太后都在等,等一個能定他生死的結果。

    不知過了多久,終於有太監來報,攝政王沒進宮,但遞了個摺子,參丞相以庶子代嫡女出嫁,讓皇上還他一個公道,否則便會自行處決凌采萱。

    處決兩個字聽著就像是要人命的話,而憑攝政王的手段,要凌采萱一個弱女子的命,簡直易如反掌。

    小太監又報:「御史當場參了相爺一本,朝中許多大臣都對相爺以庶子代嫡女替嫁不滿,請皇上為攝政王做主。還要嚴懲丞相,以免日後人人效仿,亂了社稷超綱。」

    這麼大一頂帽子扣下來,皇上就是再偏寵丞相也不可能什麼都不做,至於要做到什麼程度才能讓朝臣滿意,顯然是要看攝政王的安排,而攝政王看的,是太后要怎麼對付凌清時。

    太后半閉著的眼猛的睜開,怒極反笑,「好,當真是好的很,好個攝政王啊,哀家倒要看看你能猖狂到幾時!」

    到底能猖狂多久現在是沒定論的,但凌清時知道他的命保住了。

    太后的目光很快放在了凌清時身上,「滾,滾出皇宮去。」現在不能讓他死,就只能放人走。

    凌清時從善如流,敷衍的一行禮,轉身就走。

    不過沒走出幾步,太后泛著涼意的聲音在背後響起,「小畜生,你可別忘了,你也是凌家的人,若凌家倒了,你又能活多久?」

    「蕭楚奕要對付哀家,你也一樣跑不了。」

    凌清時腳下沒停,徑直出了嘉寧殿,朝宮外的方向走出,對太后的暗示充耳不聞,他不是凌家人,也不是個傻子,會選擇站到蕭楚奕對面。

    他邁出宮門,暗一駕著攝政王府的馬車也剛到來,顯然蕭楚奕算好了他出宮的時間。

    暗一下車給凌清時見禮,「王妃。」

    凌清時點點頭,正要上馬車,帘子卻被車裡的先給撩了起來,凌清時抬眼,正好同蕭楚奕的視線對上。

    他有些意外蕭楚奕也在,「王爺,你是要進宮?」

    「不,本王來接你,」蕭楚奕說著朝凌清時伸出了手。

    凌清時雖然有些疑惑,卻還是搭上他的手借力上了馬車,等他和蕭楚奕坐好,暗一便駕著馬車回攝政王府。

    凌清時正想問蕭楚奕來的目的,蕭楚奕就先開口了,「太后可有為難你?」

    凌清時搖頭,「沒來得及,消息傳的很及時,嘴上說了幾句就放我走了,還提醒我說我姓凌,你要對付他們,也不會放過。」

    聽到這話,蕭楚奕饒有興致的看了凌清時一眼,「那你怎麼看。」

    凌清時實話實說:「我現在是攝政王妃。」

    這話似乎取悅了蕭楚奕,雖然隔著面具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但凌清時也能感覺出他心情還不錯。

    凌清時盯著他臉上的面具看了半響,問:「王爺為何突然戴上了面具?」

    原身是庶子,加上不受寵,鮮少有機會出門,自然沒見過攝政王的真面目,但各種傳言倒聽過不少,攝政王天人之姿,生的俊美無雙,引無數男女傾心,只不過這好好的一張臉在雙腿被廢後就遮起來了,讓不少人惋惜。

    「丑,」蕭楚奕輕飄飄吐出一個字,做了回答。

    凌清時:……

    正在駕車的暗一聽到這個丑字,被口水給嗆的連咳了好幾聲,非常丟暗衛的臉面。

    而蕭楚奕恍若沒聽到暗一的咳嗽一般,反而追問起凌清時來,「你想看本王真容?」

    凌清時還真想,於是他誠實的點了點頭,「若王爺為難,不看也成。」

    蕭楚奕沒說話,而是直接動手取下了臉上的面具,先闖入凌清時眼帘的是半邊難看又駭人的疤痕,疤痕狹長猙獰,在那半邊臉上盤了一圈又一圈,讓人望之生畏。

    而後才是另半邊臉,如傳言一般,天人之姿,俊美無雙,那半張臉透著無限風姿,的確是讓人趨之若鶩的長相。

    凌清時不怕,只道:「可惜了。」

    要不然就這樣的臉,就著下飯多好。

    凌清時伸出手在蕭楚奕那帶疤痕的半邊臉上輕輕撫過,「凌家的人是不是知道你毀容了,凌采萱才會不願意嫁給你的,」凌清時總覺得,如果沒毀容,只靠這張臉,依然會有無數人前仆後繼往蕭楚奕懷裡撲的。

    蕭楚奕抓住了凌清時的手,沒問他怕不怕,從一開始他知道就凌家這位庶子不一樣,否則也不值得他費力保他。

    蕭楚奕定定的看了凌清時一眼,「本王的臉不是什麼人都能看,看了,便只能是本王的人了。」

    握著凌清時的手用了力,捏的他骨頭都有些疼,這話是在宣告主權,同樣也是警告,他們以後是一條船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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