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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度錦襜看著周圍來來往往的學生，用好奇的目光打量著他懷裡的人，連忙把棒球帽戴在江初的頭上，帶著江初隨便進了一棟教學樓。

    找了間空教室，度錦襜把窗簾半拉上，只留一半陽光，他讓江初坐在凳子上，半蹲在江初面前，仰頭看著江初的反應。

    江初好像委屈壞了，找不到度錦襜的感覺實在難受，以往的冷靜自持全都被擊碎，他握緊度錦襜的手不願放下，很怕度錦襜再次消失。

    江初的眉眼含著水光，眼尾泛紅，看起來委屈至極，連腦袋上無形的貓耳都垂了下來，像是被霜打的白菜，他緩緩開口，聲音還有些沙啞：「對不起……」

    度錦襜截住他的話，回問道：「對不起什麼，跟我有什麼對不起？」

    「剛剛在後台說的話，是我太任性了。」江初垂眸望著度錦襜，「我不應該賭氣說那樣的話，那本身就是對我的不負責，對團隊的不負責，也是……對你的負擔。」

    江初的睫毛被淚水沾濕，一大團晶瑩的淚珠在眸間將落不落，惹得度錦襜心疼，他抬手撫上江初白皙的臉龐，緩緩拭去那滴淚珠，心疼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你從來都不會是我的負擔，我喜歡你還來不及呢。」度錦襜輕聲哄道，「我只是不想你為了我而放棄能夠得到的東西，這完全沒必要。我想看著你變得越來越好，而不是因為我變得墮落窩囊。」

    「我知道，」一滴淚水滑落，眼框裡剩下的淚水便如決堤般滾落，滴濕了度錦襜的手掌，江初哽咽道，「我只是……不想跟你分開，一點都不想。」

    「好了寶貝，」度錦襜擦不完江初的淚水，心疼地用唇含掉那些淚珠，低聲道，「我不會跟你分開的，你去國外打比賽，我會陪著你一起的。」

    江初淚眼婆娑，緊緊地攬著度錦襜的肩膀，喉間哽咽，一抽一抽道：「你說的，是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度錦襜看著江初漂亮的眉眼，真誠道，「哭都這麼漂亮的老婆，我怎麼捨得讓他一個人出國，要是被別人騙走了，我哭都來不及哭了。」

    江初被度錦襜的話逗笑，趴在度錦襜的肩頭輕笑，眼淚都擦在度錦襜的大衣上了，但度錦襜卻十分捨得，眉頭都不眨一下，緩緩拍著江初的後背，給他順氣。

    等江初終於緩過來了，他有些羞赧地抬頭，低聲道：「把你的衣服都弄髒了。」

    「沒事，」度錦襜滿不在意地彈了彈肩，勾唇笑道，「終於把老婆哄好了。」

    「你剛剛去哪了？」江初問道，「我都沒看到你，是不是都沒看我們辯論賽啊，我們隊可真的得了第一名。」

    「厲害，」度錦襜眸眼含笑地看著江初，「我在禮堂里，全程都在看，你的比賽，怎麼捨得不看。我還錄了很多，留著以後慢慢看。」

    度錦襜從後台出來後，繞到觀眾席找了個位置坐下，留在禮堂里看他們比賽。

    他看著江初遊刃有餘地應對比賽，獲得獎牌，像是看著自家孩子變得越來越優秀，內心的自豪感不斷擴大。

    他本想在頒獎完就去找江初的，但沒想到江初卻兀自急匆匆地下台，跑出禮堂。

    度錦襜只好快步跟上，才追上江初。

    江初臉頰慢慢變紅，聲音聽起來又有些濕潤：「我還以為你……生氣走掉了。」

    「我不會生氣，至少不會生你的氣。」度錦襜的手按在江初後頸，慢慢朝下壓，將江初帶到自己面前，「我只是想讓你冷靜一下，我不捨得走。」

    「嗯。」江初輕輕地嗯了一聲，看著近在咫尺的俊臉，湊近親了親度錦襜的臉頰，再緩緩退後，「我冷靜過了，我不該那麼任性的。」

    度錦襜卻對江初的臉頰吻表示不太滿意，黑瓷的瞳孔翻湧著情緒，湊過來重新吻上江初的唇瓣，又嫌鴨舌帽擋住了姿勢，便抬手摘掉那頂鴨舌帽，深吻住江初，直到江初的唇瓣被吮得通紅，度錦襜才緩緩退出。

    但這時江初扣住度錦襜的後腦勺，主動含著度錦襜的唇瓣，學著度錦襜的動作，細細吸吮著，弄得度錦襜唇瓣麻麻的，但卻十分享受地微闔眼眸，享受著江初的主動。

    吻罷之後，度錦襜才將鴨舌帽重新扣上江初的腦袋，壓了壓他的劉海，輕笑道：「吻技上升了不少啊。」

    江初用帽子擋住通紅的臉，澀然道：「嗯。」

    鬱結說開後，兩人便也敞開心扉，度錦襜牽著江初的手回到禮堂，張銘他們還等在那裡，看到他倆的身影，才重重緩了口氣：「剛剛江神那麼快跑出去，我還以為出什麼事了。」

    「沒事，」度錦襜拍了拍張銘的肩膀，笑著對其他辯友說，「慶祝大家取得勝利，今晚我請客！」

    秦直和曲婉瑩歡呼了一聲，「太好啦！襜哥給力！」

    *

    晚上吃完飯回到公寓，兩人躺在沙發上消食，度錦襜懶洋洋地攤在沙發上沒個正形，廢廢也學著度錦襜的姿勢，四隻爪子大剌剌地攤開，攤成一張貓餅。

    江初指了指他倆，好笑道：「貓隨正主。」

    度錦襜抬手摸了摸廢廢的貓頭，勾唇笑道：「真像我。」

    江初看著廢廢，突然想起去年民宿里那隻貓，他點開手機屏幕，把那隻白貓的照片給度錦襜看：「也不知道這隻貓怎麼樣了。」

    度錦襜半眯著眼睛看了看，注意到右上角的手，他指了指屏幕，道：「這是我的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