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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歉，我並不想把你逼急了，」度錦襜的聲音里藏著懊惱，「我只是想知道，你對我，到底是存在什麼樣的感情？」

    如果不喜歡我，為什麼你會用信息素挑弄我，讓我給你臨時標記？

    為什麼讓我看到希望，卻又毫不留情地剪斷掉我的念想？

    我在你心裡，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

    「我……」江初聲音有些發澀，緊張的氣氛旋繞在兩人身側，經久不散。

    江初想說，我給不了你想要的。

    可他卻不想在Alpha面前暴露軟肋，他不想在度錦襜臉上看到任何疑惑、不解、或是同情的表情，他不想讓自己陷入難堪的境地，就算是分離，他也想保留自己最後的一份體面。

    江初沒有開口解釋，只是說了句：「就當我們從來沒有認識過吧。」

    omega的話像尖刺一般狠狠地扎穿度錦襜的心臟，汩汩地往外流著鮮血，他不可置信地看著江初，俊黑的瞳眸一下子失了神色，他感覺鼻翼間那道信息素仿佛都開始泛苦，在肺里開始發苦，苦到心頭。

    「你……」度錦襜幾欲失聲，「真的是這麼想的嗎？」

    度錦襜感覺鼻腔湧上來一股酸澀，直衝眼框，一股不知名的酸漲情緒撐滿整顆心臟，但他強忍著忽視這種感覺，他想湊近到江初面前，認認真真地看清楚江初眉眼間的情緒。

    他不相信，江初會如此絕情。

    悄無聲息地紮根進入他的心房，現在卻又毫不留情地抽身離開。

    殘忍心狠的omgea。

    可就在度錦襜想要跨步靠近江初時，江初沒有絲毫猶豫後退半步，繞過度錦襜，從他身邊逃走，帶著一陣風來，闖入度錦襜的私人領域，卻又像疾風般瞬間吹走，連一點信息素味道都不願意施捨留下。

    度錦襜抓住江初的手腕，「別走——」

    但沒想到江初的反應更大，不知道哪裡來的大力氣，也有可能是度錦襜不捨得抓緊，反正江初一把將度錦襜的手掙脫開，逃也似地離開了這裡。

    落荒而逃的背影有些可笑，但江初已經無法在乎這些。

    他在逃。

    他是懦夫，他承認。

    度錦襜眼睜睜地江初絕情的背影離去，心臟疼的像是被挖了一個大窟窿，他的指尖還堪堪留著omega手腕上微涼的體溫，修長的五指無力地下垂，虛虛蜷縮著，像是在保護自己。

    他失魂落魄地回到房間，頹廢地倚靠著沙發，坐在地板上，雙目放空，眼角傳來陣陣澀意，有股溫熱的液體順著眼尾下劃，沒入鬢角。

    黑暗的房間裡隱隱響起幾聲抽泣，還有少年壓抑不住的低吼。

    他的心實在太疼了。

    度錦襜把手臂搭在眼睛上，試圖用這樣笨拙的方式來掩蓋自己落淚的事實，一直以來度錦襜完全是清醒自由的狀態，他以為自己不會被情感困擾，以為自己能夠獨善其身，冷靜客觀。

    但他錯了。

    當他真正設身處地地嘗試過失戀的滋味後，他才明白，原來這種被人拋棄的感覺是那麼的煎熬痛苦。

    這樣混沌的狀態不知道持續了多久，恍惚間房間裡的鐘滴滴響了兩下，零點一過，又是嶄新的一天。

    手機開始不間斷地震動，叮咚叮咚一大串信息接連不斷地響起，度錦襜這才從頹廢的情緒里抽神，撿起手機看了一眼。

    微信里的消息還在滾動，同學騎友們發過來一串串生日祝福，陳聞也連發好多條：「十八歲生日快樂！錦襜！」

    陳聞：猜猜我今年給你準備了什麼好東西——猛男請安杯，喜不喜歡哈哈哈哈哈！

    陳聞發來一張圖，是一個肌肉猛男水杯，巧克力色的胸肌腹肌配上請安的搞怪動作，

    看起來滑稽又。

    陳聞：啥時候回來啊，我還等著你帶我去飆車呢，想你了兄弟。

    度錦襜才想起來今天是自己的生日，頭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隱隱作痛，他撐著頭勉強回復了幾條信息，便撒開了手機。

    度錦襜仰躺在沙發上，神情有些恍惚，「原來已經仲夏了……」

    可仲夏怎麼如此苦澀，苦到他舌尖發麻。

    第23章 談崩了

    這個生日，度錦襜過得索然無味。

    今天是留在雲襄市的最後一天，大家都決定不再出去玩了，在民宿周邊轉了轉，下午收拾回程的行李，度錦襜沒有加入他們，而是一整天都待在房間裡。

    昏暗的房間給他安全感，他不知道如何再面對江初，也保證不了再一次見到江初，自己會做出什麼出格的舉動。

    他只能壓抑著自己的感情，不去想有關江初的任何事情。

    許閒和度乘明都給他發了生日祝福，度乘明還又給他轉了一筆錢，大氣地說讓他開開心心地過生日，多吃點好吃的。

    度錦襜沉沉地悶哼一聲，算是回應。

    他一個人呆在房間裡，窗簾一整天都沒有拉開，房間裡黑漆漆的，完全沒有時間概念，等到許閒再一次打電話過來，度錦襜才坐起身，拉開窗簾，窗外早已華燈初上，沒了日光的影子。

    許閒的聲音從手機里傳過來：「寶貝你現在在哪呢，周圍是不是有很多人，有沒有吃長壽麵啊？」

    度錦襜在陽台上的躺椅上坐下，沒有開燈，小小一隅陽台漆黑一片，他想要置身於自己建造的狹窄的穴窩裡，這樣才能讓他感到舒心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