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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思凡：「？」

    陸峰站起來拉開冰箱，上下四周看了看，本來想給周思凡找點零食，卻發現自己從來不吃零食，冰箱裡只有健康蔬菜和雞蛋。

    周思凡看看時間，覺得不早了，跟陸峰說：「我該走了，我去旁邊的全季開間房吧。」

    陸峰迴過頭來，說：「真走？」

    周思凡做了一個隔空掐他脖子的動作，說：「走了！」

    他還沒到這個程度。

    人家姐姐在，周思凡儘管很喜歡陸峰，但是卻還是有點不自在，還是溜之大吉好了。

    「那我送送你。」陸峰拿起手機去穿鞋。

    陸影聽到動靜跑出來，驚訝道：「怎麼了？這麼快就走？」

    周思凡又嘿嘿笑道：「要走了，下次來下次來，姐姐。」

    陸影微笑：「你留下來吧，我本來也打算回去了。」

    周思凡直搖頭：「不了不了，下次一定。」

    陸影：「思凡來幾天？」

    周思凡：「我周日晚上回上海。」

    陸影還是掛著笑容：「常來玩。」

    陸峰把鞋子都穿好了，說：「走吧，姐你先睡。」

    周思凡大晚上跑人家家裡乾飯，幹完又走，這說給胡曉虎聽，胡曉虎一定又是能笑岔氣的程度。不過那燉牛肉真好吃啊，下了樓周思凡還在回味。

    陸峰說：「嘖，那下次我做給你吃，你之前吃的便當還是吃太少了，怎麼這點也抵抗不住？」

    周思凡拉住他的手，清亮的眼睛在深夜裡像星星：「那你能天天做嗎？」

    陸峰：「……天天做有點誇張。」

    陸峰陪周思凡走去了全季酒店，周思凡進去開了間房，現在好高級，都是機器辦理入住。前台看向陸峰，陸峰說：「我不住，送一下他就走。」

    他身份證都沒帶，看來是真不準備住。

    拿了房卡上樓，陸峰站門口，說：「那我走了。」

    「你再待一會兒！」周思凡嚎叫。

    陸峰進來了但是又沒完全進來，只站在門廊那，倚在牆上雙手抱胸看著周思凡，周思凡倒在床上，對他伸手，嘶啞著說：「戰、戰友……只能……只能陪你戰鬥……至此了。」

    陸峰笑了起來，仍舊不怎麼說話，周思凡手垂了下去，沒聲了。

    「戰友，不再搶救一下？」陸峰說。

    周思凡雙眼緊閉，很安詳地說道：「搶救不了了。」

    他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哈欠，之前走在路上的時候還沒覺得，現在才體會到晚上這頓碳水有多大的殺傷力。一時之間，周思凡困得有些神志不清。

    陸峰的聲音近了一些：「起來洗個澡再睡。」

    周思凡勉強睜開眼睛，陸峰坐到他床邊來，彎著腰看他。床頭的壁燈發出恰到好處的微弱光亮，陸峰英俊的臉一半隱匿在黑暗中，一半又被照亮。

    周思凡忽然靜下來，陸峰低頭，朝他吻了過來。他嘴唇覆上來的那一瞬，周思凡感覺仿佛踩空了樓梯一般。但這個吻太輕了，似乎他們兩人當中誰都不是掌控者，反而像是小動物一樣互相蹭蹭。

    即使是這樣……周思凡也有點……

    嗯……懂得都懂……

    他紅著臉，推開一點陸峰，側過臉去，陸峰又來親他的耳朵和脖子。

    「別別別。」周思凡氣息有點不穩。

    陸峰挪開了，很紳士地說：「別？」

    「嗯。」周思凡說。

    陸峰說好，於是不再親他了，只是用手摸他的臉頰，周思凡過了一會兒問：「陸峰哥，你會後悔嗎？」

    「我說了不會後悔。」

    「那你以後……算了。」周思凡把話吞了回去。

    陸峰揚了下眉頭，說：「以後什麼？」

    周思凡說：「沒。」

    陸峰說：「你這就跟我有秘密了？」

    周思凡笑道：「可是你之前也有很多秘密啊。」

    陸峰一想也是，就和周思凡約定好以後慢慢說。

    以後。

    不再是虛浮縹緲的一個中文詞。

    當兩人的關係確定，「以後」開始變得具象化又甜蜜起來。

    陸峰沒有在酒店留下，等他走後，周思凡去洗了澡，回來後拿起手機，看見陸峰在二十分鐘前給他發了消息----

    陸：【我到了。】

    陸：【你睡個好覺，明天我來接你吃飯。】

    思凡：【好。】

    陸：【晚安。】

    思凡：【還以為你已經睡了。】

    陸：【正要睡。】

    思凡：【晚安。】

    周思凡洗完澡，困意反而消了一點，他拿著毛巾給自己擦了擦頭髮，偷懶沒用吹風機，打開電視隨便播了點什麼當做背景音，一個人的夜晚這才剛剛開始。

    剛才他本來是有點想問陸峰……以後會不會頂不住壓力去找女人結婚，就像他的上一任一樣，但是想一想又覺得太冒昧了，不能這麼說。

    「哎。」周思凡躺在床上翻了個滾，閉上眼睛後，很快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