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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02:33:46 作者: 涼風冷月
    陸致只能答應,畢竟這頓酒是沈臨川為他喝的。

    陸致父母都有睡午覺的習慣,吃飽喝足, 正好回屋好好休息。陸致其實也犯困, 一開始還趴在桌上睡,後來覺得書桌太硬太硌,乾脆將床上那人用力往裡面一推,自己則縮在床邊躺好。

    打了個長長的哈欠,陸致眼皮控制不住地發沉,視野越來越狹窄,越來越昏暗, 最後陷入沉睡。

    他逐漸感覺到身體很熱, 還有些呼吸不暢, 背後似乎有什麼東西一直在動, 他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只覺得自己像被酒精泡過了一樣,再一低頭,就發現沈臨川不知何時抱住了他的腰。

    兩人身體正嚴實合縫地貼在一起,怪不得會熱。

    陸致攥住沈臨川的手腕要挪開,這隻手臂卻一下子收緊了,緊跟著,陸致聽到某個人帶著酒意的、不滿的聲音:「要去哪兒?」

    陸致說:「喝水。」

    沈臨川沒有鬆勁兒的意思。

    陸致只好又強調:「我喝水。」

    沈臨川往前貼了一下,臉埋在陸致頸間蹭了蹭,他跟一條撒嬌的大狗狗一樣商量道:「等會兒再去行嗎?」

    陸致偏過臉來看向他,疑惑地問:「不舒服嗎?」

    沈臨川說話的時候,唇幾乎要貼到陸致頸部的皮膚,他說:「難受。」

    「我想起來了,我抽屜里有解酒藥。」陸致要起身,又被沈臨川按了回去,這下沈臨川動了動身體,幾乎是半壓在陸致身上。

    因為喝過酒的原因,沈臨川眼睛微微泛紅,頭髮弄亂了,不再那般嚴肅正經,陸致伸手將他頭頂立起來的毛按回去。

    「為什麼不願意讓我抱著?」沈臨川忽然問。

    望著他比平時顯得無辜沒心機的眼睛,陸致說:「沒有不願意,就是覺得熱,你本來體溫就高,喝了酒就跟個火爐似的,我背上都出汗了。」

    「哪兒呢?我看看。」說著,沈臨川動作麻利且自然地掀開陸致的上衣。陸致睡覺前只穿了一件寬鬆薄T恤,在這底下藏著雪白誘人的一段腰。沈臨川手指摸到上面結了薄薄一層汗,他的手沒著急離開,反而在丈量著什麼。

    「怎麼了?」陸致警惕心很高,此時將他的手拿開,理好衣服坐了起來。

    「你的腰跟我的手一樣寬。」沈臨川說。

    「胡說,哪有那麼細?」沈臨川的目光還黏在他身上,陸致覺得自己穿了跟沒穿差不多。

    沈臨川伸出手,轉了一下角度,他說:「這樣的。」

    陸致領會了他的意思。

    沉默幾秒,陸致問道:「你要喝水嗎?我給你倒水。」

    沈臨川低聲說:「我不想喝水,我就想抱著你。」話音剛落,沈臨川握住他的腳踝往下一拉,陸致整個人從床頭滑落下來,又回到沈臨川的「領地」。

    沈臨川盯著他的臉跟身體,輕聲問:「我們多久沒有這麼一起相安無事地睡覺了?」

    陸致覺得這個問話方向有點危險,他說:「我不知道。」

    沈臨川很快說出答案:「馬上就要五個月了,我們已經有一百四十餘天沒有同床共枕——」

    陸致想起什麼,馬上打斷他:「上次在我的畫室,你沒……」

    「沒有,我沒來得及你就醒了。」

    陸致頓了頓:「……你那時候還真想上床啊?也不怕我把你一腳踹床底下去?」

    在沈臨川眼中,陸致此時語氣再凶那也跟貓爪在撓一樣,他笑著湊得更近,在陸致耳邊問:「你說的是哪種上床?」

    陸致一邊躲一邊推開他的臉,道:「你別耍流氓。」

    沈臨川的聲音危險而曖昧:「是我耍流氓嗎?上次我們在二中的小樹林,是誰接吻的時候——」

    陸致伸手捂住沈臨川的嘴巴,斥道:「你別說話了。」

    沈臨川點了點頭。

    見陸致沒有鬆手的意思,就輕輕將他的手拿開,低頭吻了吻他的手背。

    陸致後背竄起一陣電流,總覺得現在的沈臨川做什麼都黏糊糊、酸唧唧的,要說好也挺好的,總比以前冷冰冰的木頭強。

    同為男人,陸致還是低估了沈臨川的無恥程度。沈臨川見陸致沒有牴觸他的吻,乾脆將人往身下一按,捏住他下巴吻了下去。

    對這個吻,陸致是有些牴觸的,畢竟沈臨川喝了酒,他不喜歡酒味兒。可有些東西是無法拒絕的,比如沈臨川一進去就好像開了導航的舌頭,總能準確地頂到陸致上顎的某個點,掃過他的整個口腔,直到感覺連身體裡都充斥著沈臨川的味道他才收斂起來,溫柔地含住陸致的唇峰,安撫一樣地一點點抽離。

    在沈臨川的目光要往別處掃時,陸致一下子抓住了他的胳膊,其實兩個人都沒有好到哪裡去,底下是柔軟的床,眼前是心愛的人,他們不是聖人。

    「怎麼了?」沈臨川低聲問。

    陸致緩了口氣,大腦不再缺氧,他也終於找到自己的聲音:「上次你跟我爸媽說的那些話,再單獨跟我說一遍,我想聽。」

    沈臨川多聰明啊,自然知道陸致想聽的是什麼,但他故意不說,只是將那天的話幾乎一字不落地重複了一遍。陸致聽完,臉上露出幾分不滿,他想說自己想聽的不是這些,但又不好意思開口要求,那句話那麼珍貴,求來的就沒意思了。

    陸致的心思都寫在了臉上,沈臨川看他垂著眼睛不說話,於是不再逗他,而是深情又鄭重地吻了一下陸致的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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