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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8 15:12:56 作者: 陸今宜
許是寧枝目光太過專注, 奚瀾譽忽然瞥她一眼,嗓音一貫平淡, 「……別這樣看我。」
寧枝不說話,眉眼彎彎,故意盯著他。
奚瀾譽將方向盤一別,車靠邊停,他解了安全帶, 看過來的目光瞬間變得意味不明。
寧枝心裡不由跳了下, 手搭在車把上,下意識想溜。
奚瀾譽低笑聲,他視線始終注視著寧枝,搭在總控的左手指尖向下一按, 「咔噠」,車門落鎖。
寧枝便成那陷阱里的兔子, 逃也逃不掉。
她有點緊張,面對驟然將她席捲的雪松香,她呼吸近乎是不受控地屏了下。
然而奚瀾譽只是眼眸幽沉,盯著她看了一瞬,而後在那唇靠近,差點相貼的瞬間,他頭一偏,在寧枝紅透的耳垂上啄了下。
只是一下,逗弄的意味很明顯。
寧枝睫毛顫顫,臉頰習慣性往他指尖靠了靠。
奚瀾譽摸摸她的臉,沒忍住,還是俯身親一口,嗓音磁沉,「先攢著。」
……
上次在這,寧枝處在感情的迷茫期,她連如何同媽媽介紹奚瀾譽都尚有幾分躊躇。
但今日,寧枝將花放下,緊了緊大衣,大大方方說,「媽媽,這是奚瀾譽,您上回見過的,我再正式領給您瞧瞧。」
多餘的話不必說,寧枝想寧蔓一定懂得。
墓園風大,但不知是不是與上次心境不同,寧枝竟不覺得冷。
手腕忽被輕輕一握,奚瀾譽將她拽進懷中。
「走吧。」他低聲說。
他懷中有熟悉的雪松香,淡淡的,但存在感很強。
寧枝抵不住好奇,偏頭問,「你剛剛說什麼了?」
寧枝來這的頻率大概是一年一次,畢竟人死不能復生,活著的人總得繼續生活。
所以今天這額外的一趟是奚瀾譽主動促使的。
可他人雖到,話愣是一句沒講。
寧枝才不信,他一定是在心裡偷偷說了。
奚瀾譽步履未停,垂眸看她一眼,就是不吭聲。
寧枝受不了他賣關子,當即不走了,抱住他的腰,輕輕晃了晃,仰頭見奚瀾譽毫無反應,寧枝又用腦袋在他身前蹭了蹭,故意撒嬌,「奚瀾譽,你快告訴我。」
奚瀾譽笑一聲,摟緊她,「真的沒什麼。」
寧枝不聽,眨眨眼,拋糖衣炮彈,「老公,老公,老公……」
奚瀾譽最受不了她這樣。
寧枝每每受不住,想要他儘快繳械時,她便喜歡附在他耳邊,一聲又一聲。
嗓音越膩,效果越佳。
奚瀾譽果然唇角勾了勾,似實在拿她沒辦法,掌心拊在她後頸,俯身湊近,壓著聲音,「……上次跟岳母說,等我們真在一起,就再來看她。」
寧枝頭一次在奚瀾譽身上看出幾分微妙的不自在。
像年少心事被人戳穿。
寧枝微仰頭,心中漏掉一拍,這導致她出聲時有些許的遲鈍,「……你那個時候就?」
奚瀾譽垂眸,看她一眼,「不然我來做什麼?」
或許每個女生對這個問題都有股刨根究底般的執拗,寧枝根本壓不住笑意,指尖在他胸口無意識畫著圈,「那你是什麼時候喜歡我的呀?」
奚瀾譽不答反問,「那你呢?」
寧枝不滿瞪眼,「明明是我在問你……」
奚瀾譽笑一聲,捉住她作亂的手,攬著她向外走。
直到車輛再次準備啟動,寧枝還是沒能從他嘴裡撬出答案。
她好勝心起,故技重施,然而這回叫什麼都不管用。
寧枝索性解了安全帶,跨坐至他身上,她故意勾他,往他耳側輕輕呵氣。
奚瀾譽將鑰匙一別,引擎暫且熄滅。
他又不是柳下惠,更何況,他亦有邪-念。
不過幾輪,奚瀾譽便喉結稍滾,深深而緩慢地呼出一口氣。
寧枝這動作,促使他頭向後仰,挨上座椅靠背,她看一眼,心念一動,歪頭在他喉結上咬了下。
很輕,但對喉結這地方來講足夠。
奚瀾譽呼吸一沉,掌自她腰側收緊,力道愈加的重。
這地方說什麼也不合適,太不尊重長輩。
在寧枝有下一步的動作前,奚瀾譽忽攥住她手腕,將她往後推稍許,待寧枝後背靠到方向盤,奚瀾譽單手解開那領口的紐扣,向外扯了扯,透氣。
寧枝很有原則,始終記得自己的目的,此時依舊不依不饒,「你快說嘛。」
奚瀾譽都不知她私下竟這樣會纏人。
分明昨天還哭哭啼啼要他離遠點。
他深-深嘆一聲,簡直拿她沒辦法,長臂一撈,將人擁入懷,偏頭,呼吸微燙,終於妥協,「在很久之前。」
-
車窗啟開一條縫,微涼的風正好拂散她面上的熱意。
寧枝隨手將頭髮攏至背後,忽然見路邊一閃而過的高大建築,「誒」了聲,「這好像是我的小學。」
記憶有些久遠,寧枝幾乎辨不清。
但那潛意識卻騙不了人。
這麼多年,不少學校拆建重組,搬離原校區,留在原地的少之又少。
下車一看,真是早已荒廢。
裡面雜草叢生,別說人,連個鬼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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