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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8 15:11:29 作者: 漠北大雁
    站在中間的沈義抖著腿,吊兒郎當的笑,蘇溪悄悄握緊拳頭。

    敢情她爹爹和大哥早把她賣給陸江了!

    陰謀,今日這一切都是陰謀!

    陸江的陰謀!

    蘇溪的聲音有氣無力:「敢問皇上,和離書是不是已經寫好了?」

    戶部尚書站出來,笑容親切:「沈惜公子,老夫親自寫的,你看看怎麼樣?哪裡不滿意的,可以改。」

    「不用了,晚輩感謝您的照拂。」

    看不看結果都一樣,不看了,省得心塞。

    蘇溪接過常公公遞上的狼毫筆,瀟灑簽上「沈惜」兩個字,再蓋上手印,自此便與寒雪夏末再無夫妻之名了。

    百官們看著戶部尚書手上的和離書,皆沉沉吐出一口濁氣。

    ——「恭喜沈惜公子脫離苦海,喜獲重生!」

    ——「孽緣不可求,良緣自在身旁;」

    ——「沈惜公子,皇上才是你的天定之緣,你還是早些應了吧!」

    還有人直接恭維陸江的。

    ——「恭喜皇上,賀喜皇上,距離您的大婚之日,又近了一步;」

    ——「皇上情深義重,老天爺也憐惜您啊!」

    ——「臣聽聞蠻荒島那邊,有男子懷孕一說。沈惜公子的身子骨,恰適合生育。皇上,需要臣去打聽打聽麼?」

    百官中,唯有秦知院蹙著眉,疑惑地托著下巴。

    沈一,沈二?

    不就是蘇溪身邊的兩個丫鬟寒雪和夏末麼?

    怎地沈惜公子恰好娶了寒雪和夏末?

    這未免,也太巧了吧!

    蘇溪被陸江下了個套,渾身不得勁,看誰都不順眼。

    想著今後摸不到寒雪柔軟的大大了,看不到夏末筆直的大長腿了,蘇溪悲從中來。

    蘇溪:「沈義沈二,難得你們回來一趟,今晚咋們回王府,好生聚聚。」

    這幾日兩個丫鬟辛苦了,讓王府的後廚燒幾個她們喜歡吃的小菜,再對著月光喝幾壇桃花釀,也不枉她們主僕一場。

    寒雪連忙擺手:「不了,公子,咋們已經和離了,得保持距離。」

    夏末:「聽說青花樓來了幾個異域美人,功夫很不錯,我和寒雪裝扮裝扮,去探探路子。」

    蘇溪:「青.....青花樓?太好了,我們一起去!」

    「不行不行,皇上交待了,公子不能去青花樓,」夏末拉著寒雪往外走,「哎呀,咱倆現在是自由人,下個月到底是去看華山的松柏,還是去看北境的草原呢?」

    蘇溪快要哭了。

    那是她從前的散漫日子......有美人、有山有水、還有摸不完的小公子......

    嗚嗚嗚,她的自由啊,她的幸福啊,從此一去不復返。

    *

    騎馬比試結束後,蘇溪回到王府。

    在皇家別苑分開之前,陸江各種小心思邀請蘇溪去重華宮,說重華宮的床大,兩人翻來覆去也不擔心掉下去,蘇溪死活沒同意。

    她正氣著呢!哪有心情陪他玩羞羞?

    惜晉齋,蘇溪讓下人把晚膳端來東廂房的廳堂,她一個人獨飲小酌,紀念逝去的自由。

    爹爹和大哥都想同她說些什麼,蘇溪揮揮手,「沒事兒,我想一個人靜靜」,爹爹不再強求,只讓侍衛盯緊些,怕她想不開做糊塗事。

    還別說,宇文裘送的酒真不錯,喝了一口想喝第二口。

    蘇溪心中惆悵,不知不覺喝了小半壇。

    她越想越哀愁。

    自她回京後,她的一舉一動全在陸江的掌握中;她的這段情,更被陸江牢牢地把控。

    陸江就像一個掌舵手,哪怕在迷霧中航行,也能辨清前路。

    爹爹和大哥被他收買了,跟了她十幾年的丫鬟屁顛屁顛地喊他姑爺,滿朝百官幫他做媒......她身邊的人像中了蠱似的,一致認為他好。

    她承認陸江對她好,好到她想要......想要打死他。

    哼,她必須治治他。

    壓壓他囂張的氣焰!

    蘇溪對著牆上的神武衛說:「去,把你們帶著面巾的那位侍衛給我叫過來。」

    蘇溪交待完她的計劃,夜色已深。

    陸江披著月光走進溪晉齋。

    東廂房的大門緊閉,陸江推了推門,反鎖了;他繞到窗邊,窗子從裡面鎖起來了。

    他在窗邊站了一會兒,音色儘量平靜:「溪溪,給朕開門。」

    屋子裡靜悄悄的,沒有一點動靜,只隱隱約約能聽到蘇溪平穩的呼吸聲。

    「溪溪,朕知道你沒睡。」

    「朕給你帶了燒雞,御膳房做的,你最喜歡吃的;」

    「朕還帶了桃花釀,咱倆到院子裡喝點。」

    屋內依舊沒有動靜。

    陸江將燒雞和桃花釀放在窗台,假意去後方的耳房側門瞧。

    可惜,他的調虎離山計不管用,蘇溪沒有開窗拿燒雞,耳房的側門也是關著的。

    陸江迫於無奈,飛身跳到屋頂上,小心翼翼地揭開蘇溪臥室上面的瓦片。

    一塊、兩塊、三塊......

    「陸江,你是要當賊麼?」

    蘇溪半坐在床頭,望向屏風正上方的屋頂。

    細碎的瓦灰伴著月光從屋頂上落下來,灑落在乾淨的大理石上。

    一張俊朗的五官堵住屋頂上方的洞口,帶著淡淡的委屈,「......溪溪,你讓朕進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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