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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8 15:11:29 作者: 漠北大雁
    十八招,顧名思義就是十八種姿勢。

    蘇溪只看了上冊,還沒研究透呢,發現沒有下冊。

    這不是吊人胃口麼?

    她可是很好學呢!

    大哥朝她比了個手勢:「行,沒問題!」

    等到蘇溪離去,沈義從抽屜里拿出一張報名表,他幫忙給沈惜填的報名表。

    下朝後,他是第一個衝到翰林院的人,可積極了!

    他晃著報名表,笑得十分欣慰。

    「阿弟,大哥的錦繡前程,就靠你了。」

    *

    重華宮,新帝留下王爺沈敖一起用晚膳。

    新帝是陸江。

    三年了,這位少年郎氣質愈發沉穩,少了幾分陰鬱、多了幾分淡然。

    他穿著黑色的錦袍,錦袍上繡著八爪龍紋,腰間束一根金色的腰帶,右手腕上纏著一根紅繩。

    紅繩有些褪色,是女子的款式,戴在一個男子的手腕上,顯得有些突兀。

    他依舊喜歡深色。

    除了某些特定的場合,必須得穿明黃色的龍袍以外,他總是愛穿三年前的衣物。

    蘇溪買給他的衣物。

    吃飯的地點在重華宮的後山,一個幽靜的涼亭里。

    涼亭建在荷花池的正中間,被一片桃花林包圍,桃花林的後面,是一片蒼鬱的竹林。

    三月的天氣漸好,荷花池冒出幾片小小的荷葉尖;

    桃花紅艷,飄過荷花池灑在涼亭里,鋪了滿滿一地。

    陸江請王爺就坐,宮人倒上酒水。

    陸江揮揮手,示意宮人離去。

    涼亭里,只有陸江和王爺沈敖兩個人。

    這幾年,沈敖漸得皇上的信任,時常和這位年輕的帝王一同用膳。

    沈敖:「皇上好雅致,尋了處這麼別致的地方用膳。」

    皇上多在膳廳招待大臣。

    沈敖來過重華宮許多次,這是他第一次和皇上在涼亭里用膳。

    陸江沒有接沈敖的話茬,他喝了口酒,看向沈敖。

    「他們幾個給朕提的意見,王爺如何看待?」

    陸江指的是兵部尚書等人。

    早朝之時,兵部尚書、左右都御史和其他幾位老臣,聯合諫言,希望皇上將選秀之事提上日程,儘快充盈後宮、誕下龍脈。

    沈敖猜不透皇上的心思,不敢貿貿然說出心中的想法。

    「皇上乃一國之君,有關江山後繼的問題,涉及到您的私事,您應當自有打算。」

    陸江笑了。

    沈敖深得他器重,其中有一點就是,沈敖不像其他那些老臣,非逼著皇上做什麼或者不做什麼,更不會拿先祖的教條約束他。

    但凡陸江決定的,沈敖都會支持。

    陸江給沈敖添酒,沈敖彎腰接過。

    陸江:「朕在江南,曾有個卿伊。」

    沈敖端著酒杯的手一頓:「臣......略有耳聞。」

    三年前,皇上還是大皇子的時候,在江南曾有過一段情。可惜的是,那位讓皇上心心念念的卿伊,不知為何離開了。

    三年裡,皇上從未停止過尋她。

    這在朝中,不是秘密。

    據說,那位卿伊棋藝甚好,連皇上都不是她的對手;京城中的那條南巷,就是為她而建。

    皇上對他的卿伊,用情至深。

    陸江許久沒說話,只喝酒。那琉璃色的眸底隱隱有星輝在閃耀,似在回憶。

    他勾了勾唇:「她不喜歡在膳廳吃飯。朕想她的時候,會來這片涼亭。」

    從前在江南的四合院,蘇溪會把吃飯的八仙桌放在院子的老槐樹下。

    她說在院子裡吃飯,能看太陽、能聽風聲、能聽鳥鳴,比在膳廳有趣多了。

    沈敖端著酒杯的手一緊。

    皇上提起卿伊,整個人從內到位散發出一種柔和的氣息,全然不似平日裡冰冷陰寒的模樣。

    倒是這位卿伊,怎地和他惜兒一個樣,都不喜歡在膳廳吃飯?

    莫非現在的女子都興這個?

    陸江指向桃花林後面的竹林,說斜對面的小土坡下面埋著桃花釀。

    「朕和她約好了,春天的時候在這片桃花樹下喝桃花釀。」

    「朕等了三年。」

    沈敖「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皇上,請保重龍體。」

    陸江沒有讓沈敖起來,而是繼續說:「朕曾答應她,後宮佳麗、只她一人。」

    沈敖震驚地抬頭,恍然間明白皇上說這番話的意思。

    皇上不會選秀、不會納妃。偌大的後宮,只能有他的卿伊一人。

    若是那位卿伊出現,她便是宣國的皇后;

    若是一直不出現……唯恐……

    沈敖不敢往下想。

    皇上邀他同用晚膳,是想借他的口轉告那些老臣:別催了,催了也沒用。

    沈敖:「皇上放心,臣知道該怎麼辦。」

    陸江點點頭:「起來吧,菜都涼了。」

    沈敖走了以後,陸江一個人回到臥房,看房樑上排得整整齊齊的小金豬。

    他數了數,一百零六隻,就要堆不下了。

    他又看向窗邊竹簾上掛著的畫像,蘇溪的畫像。

    他的眸底閃過一絲苦澀。

    他站在畫像面前,修長的手指撫過畫像上彎著的唇角。

    「重華宮的寶貝快要裝不下了,你再不來拿,朕可就送人了。」

    他低頭喝一口悶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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