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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8 15:11:29 作者: 漠北大雁
他從懷裡掏出一沓銀票,沒數也沒看,直接塞到蘇溪的手中。
蘇溪隨手這麼一顛,根據厚度來猜,大概有個十來張吧!
一張一千兩,總共就是一萬兩。
蘇溪瞬間變臉,笑得比蜜還甜。
她利索地收好銀票,又給陸江倒了一杯茶。
「行吧!老規矩,你睡外側,我睡里側。」
她站起身,誇張地擠進陸江的懷裡,纏上他的脖子,在他的額間給了一個大大的吻。
「官爺先歇會兒,等我去沐浴更衣。」
「小女子把身上弄得香噴噴的。」
「再來伺候您!」
蘇溪扭著腰肢離開,走了幾步又折回來,在陸江的左臉上「吧唧」了一大口,哼著小調去盥洗室了。
陸江斜勾著唇角。
拿這麼多錢買半張床位,每個月還要交一千兩的伙食費......他怕是魔障了。
*
舅舅和蘇溪約在「清風小館」。
蘇溪聽到寒雪告訴她見面的地點時,大吃一驚。
清風小館是杭城著名的象姑館,裡面都是「像姑娘一樣的男人」,也就是男I妓,以出賣色I相I和身體來換取錢財。
宣國有大量的女I妓,男I妓也不少。
好男I妓I之風由來已久,至少有兩三百年。
出入象姑館的可不是什麼「有錢又寂寞的婦人」。
對於有需求的婦人而言,去那種地方始終不雅,大多會選擇養「小館」或者「外室」,條件好的、需求大的,能一次養十幾個小館。
故而去象姑館的,基本上都是男子。
舅舅把蘇溪約在那種地方......蘇溪有些膈應。
轉念一想,舅舅混官場,什麼風浪、什麼場合沒見過?興許是約了人在那談事,分身乏術,只能讓蘇溪跑一趟了。
蘇溪不怕,反正她現在是男子嘛!
蘇溪扮做沈惜公子的模樣,去到清風小館。
清風小館的二樓,最靠里的雅間,舅舅聽見小廝的傳話,從雅間裡出來。出來的時候,他反手帶上門。
門一開一合的瞬間,蘇溪瞄了眼房內的情景。
五六個達官貴人懷裡分別摟著一兩個小館,不是摸就是親;那些小館明明很渴望,非要羞答答地躲,欲拒還迎的樣子分外荼蘼。
蘇溪站在走廊里,有些侷促。
舅舅將她拉到一邊:「什麼事,惜兒?你丫鬟說得很急,舅舅最近又忙得很,只能約你在這簡單聊聊。」
蘇溪明白舅舅在應酬,知道講話不方便,故而長話短說。
「大皇子在查您。走I私官鹽的事,您要怎麼處理?」
舅舅忽地笑了,拍了拍蘇溪的後腦勺。
「臭小子,擔心舅舅呢!」
「沒事,舅舅知道如何應對。」
「你不管,舅舅能處理妥當。」
蘇溪沒想到這麼大的事,舅舅居然完全不在意。
難道說,此事和他無關?
不可能啊,
官鹽的進出都需要知府親自簽字審核的呀!
可舅舅的回答明顯不希望她參與其中。
蘇溪還想再說些什麼,聽見房內有人在喊舅舅。
舅舅又問蘇溪:「可還有別的事?」
蘇溪想了想,搖搖頭:「暫時沒有了。」
舅舅:「那行,你趕緊回去,這不是什麼好地方。」
蘇溪應下。
舅舅開門的那一刻,一個臉上有刀疤的中年男子望著蘇溪邪魅地笑。
那詭異的眼神,簡直有一種將她拆吃入腹的感覺。
蘇溪冷不丁打個寒顫。
門「吱呀」一聲合上,卻擋不住裡面的調笑聲。
「蘇大人,外面那人是誰啊?」
「長得如此青秀,也不介紹介紹?」
「蘇大人肯定想吃獨食。」
「別呀,蘇大人,顏爺瞧了許久,動心思了呢!」
接著就是蘇溪的舅舅護犢子的話,什麼這是我侄兒啦,來給我傳個口信的,你們莫要開他玩笑......
蘇溪紅著耳尖離開了。
剛出清風小館,蘇溪就對寒雪交待:「去查一個臉上有疤的、叫『顏爺』的男人,大概四十來歲。」
*
夜半,國公府。
舅舅喝地名鼎大醉,在院子裡吐了一地。
蘇國公命人將他抬到盥洗室,洗乾淨了,又餵了醒酒藥,見他清醒些了,再叫人把兒子五花大綁捆到祠堂、跪在列祖列宗面前。
蘇國公:「我是怎麼教導你的?你往常貪點錢財也就罷了,怎麼能走I私官鹽呢?」
走I私官鹽,輕則被罷官、重則死罪;判刑是一方面,關鍵是鹽巴這玩意,是貧民老百姓日常所需,動不得啊!
蘇國公:「你利用職點私利,我尚且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同你計較。可是你枉顧百姓,就不配做父母官!」
「你對得起列祖列宗麼?對得起頭頂上的烏紗帽麼!」
舅舅:「爹,我是有苦衷的!」
蘇國公:「屁個苦衷,還不是為了錢!」
蘇國公想起這事就生氣。
國公府的錢夠他們用幾輩子了,要那麼多做什麼?
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百年後一把黃土,多少錢也比不上命重要啊!
「不管我們擁戴誰,不管今後是誰的天下,我們都不能做傷天害理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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