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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8 15:11:29 作者: 漠北大雁
她要牽個手,他只允許她牽袖子;她要抱一抱,他立即用劍柄將她推開。
他......何時將「厚臉皮」練得如此「清新脫俗」了?
蘇溪真的很想將他的被子扔到地上,又覺得那般太有失風度。
她抓起陸江的手,把他往門口帶。
「你先等等,我有事給你說。」
蘇溪牽著陸江走到門框處。
她腳尖點地,指著門框外面的一團陰影:「你看看,這到底是是什麼玩意?老嚇人了。」
門框外的牆上掛著一個沒用的酒罐,被霞光一照,落在地上,形成一團陰影。
陸江卻死活不走出去。
他的聲音極淡,淡到蘇溪沒法沖他發脾氣。
他說:「這招我用過,你唬不了我。」
蘇溪氣極。
她承認,陸江曾用這個方法將她「趕出門外」,怎地輪到她用的時候,他就不能配合配合嗎?
她好不容易才逮住這樣的機會呀!
蘇溪使勁推陸江,試圖將他推出去;
可陸江立得比山還穩,她壓根推不動他,手倒是酸了。
蘇溪索性去到旁邊的耳房,把自己關起來。
耳房就在蘇溪臥室的旁邊,中間隔著一個廳堂。
蘇溪和陸江隔著一道緊閉的木門。
陸江走到耳房的門外,沉沉吐一口氣。
「我在京城的五里街有一棟三進三出的院子;」
「院子裡堆滿了黃金和各式各樣的珠寶;」
「我還有良田百畝、商鋪十間;」
「『利來錢莊』有一半是我的。」
......
陸江還沒說完,耳房的木門便打開了。
蘇溪斜倚在門欄上,神態很是慵懶:「說吧,你到底想幹嘛?」
陸江側身,一隻腳伸進耳房的門框內,另一隻腳抵在門外,左手握著的寶劍悄悄放在蘇溪的腰側。
若是她再逃,他便摟住她。
陸江與蘇溪面對面而站。
他勾了勾唇,暗啞的語氣帶著十足的討好。
「我想用這些買半個床位。」
作者有話說:
三年後,陸江跪在地上,蘇溪手裡拿著一根木棍:赤膽?大皇子的人?
◉ 38、床位
其實蘇溪早就想開門了。
她這棟院子偏僻, 院子裡有繁茂的老槐樹、四周有竹子籬笆牆、還有青草和小徑。
美是美、意境也好,就是一到夏天,蚊蟲多。
四月底了,討厭的蚊蟲從角落裡飛出來, 聲音嗡嗡的、個頭很小, 叮在胳膊上和腿上, 又癢又難受, 撓上許久也不解癢。
平日裡,寒雪會在東廂房和西廂房提前點上驅蟲的檀香, 等到蚊蟲差不多散了,再放下床上的蚊幔。
現在兩個丫鬟不都在外面麼?還沒來得及給耳房點檀香。
蘇溪被咬了好多個小包包。
難受死了。
現下,她和陸江面對面站著,分別倚在耳房的門框上。
蘇溪向來不輸氣勢, 哪怕胳膊和小腿癢得慌呢,她也裝作漫不經心的樣子, 斜著眼尾、高揚著下巴。
「嗯?」
陸江再一次重複:「賣半個床位給我, 價錢你開。」
蘇溪眼瞼半抬, 卻沒看陸江, 只是瞥向走廊里擺著的蘭花草。
這盆蘭花草是陸江從麓山書院後面的半山腰挖回來的。
當時蘇溪說好看, 央求陸江帶回來;陸江不肯, 說才下過雨,稀泥太多,不好帶, 他給她買盆新的。
蘇溪不干, 非得要那株, 搖著陸江的袖子一個勁撒嬌。
陸江無奈, 只能將其帶回。
帶回來後, 大大咧咧的蘇溪徹底將蘭花草忘了。
陸江只好找了個漂亮的花盆裝起來、又是施肥又是除草,這不,都有花苞了。
蘇溪收回視線,淡淡道:「我的床位......很貴的。」
陸江咬咬牙:「再貴......我也買。」
最後一縷霞光消失在天邊,夜色降臨。
陸江穿著紫色和黑色相間的錦袍,顏色深沉,在夜幕的掩映下,完全看不出樣式,只勉強能捕捉到他流暢的身體曲線。
他後背僵直、左手拿著寶劍攔著她、一隻腳抵住門、另一隻腳防止她逃跑。
這個姿勢,他已維持許久。
蘇溪勉勉強強應下,下巴輕揚,指向東廂房:「行吧,那邊聊。」
蘇溪抬腿,陸江趕緊收回腳,側開身子讓出路。蘇溪走在前面,水潤的眸底儘是得逞的笑意。
東廂房內,寒雪已經掌燈。
房內共有四盞燈,書桌旁有兩盞、床邊有兩盞。
燈罩是米白色的、半透明的,隱約能夠看見黃色的燭火隨著清風微微地搖晃。
蘇溪走進東廂房,陸江緊跟其後;蘇溪繞過屏風,陸江也繞過屏風;蘇溪打開衣櫃,陸江就站在她的右後側。
蘇溪在哪,他在哪。
寸步不離。
蘇溪翻了個白眼。
「停下,不要跟著我!」蘇溪隨手一指,指向窗邊的長方形矮几,「坐在那,沒我的命令不准動。」
陸江猶豫了一瞬,卻也只是一瞬。
他沒回話,抱著寶劍坐到矮几旁,「規規矩矩」地望著蘇溪。
蘇溪從衣櫃的最上層拿出一瓶小藥膏。
她被蚊蟲咬了,癢得厲害。
蘇溪坐到陸江的對面,打開瓷瓶,將白色藥膏塗抹在被蚊蟲咬過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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