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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8 15:10:16 作者: 漠北大雁
陸衛青有些為難,看著蘇霓兒乾癟蠟黃的臉,總覺得自個的「妻」似乎不如他見過的那些新娘子白嫩或是高大。
十歲的小男孩,還不知何為「好看」,雖是失落,但最終還是將懷裡的玉佩——皇爺爺留給他的玉佩、代表他身份的玉佩給了蘇霓兒。
「行,正妻就正妻!這玉佩是我的信物,你可得收好了。將來咱倆能不能翻身,全靠它了!」
墨綠色的玉佩玉質通透、手感極好,在陽光下泛著點點光澤,蘇霓兒從未見過如此好的東西,捧在手心瞧了又瞧。
陸衛青再三叮囑:「你可不能把玉佩當了換錢花,更不許拿給旁人看。這是我們的秘密,知道不?」
蘇霓兒將玉佩仔細收在懷裡,信誓旦旦道,「放心,我就算餓死也絕不會打玉佩的主意!」
陸衛青點頭,拉著蘇霓兒到了屋外,對著門前的石頭拜天地。
夫妻交拜後,兩人回到屋內,規規矩矩地躺在木板床上。
木板床不大,容納兩個瘦弱的小孩剛剛好。
蘇霓兒:「我們這樣就會有孩子麼?」
陸衛青:「當然會有!到時候你是娘親,得有大人的樣子,不能動不動就哭、更不可動不動拍我的頭,我是父親,我得在孩子面前樹立威信!」
陸衛青比蘇霓兒高了一個頭,並排躺著的時候,蘇霓兒只到他肩膀處。
她抬眸望了眼他白淨的額頭,似乎她的手又癢了,想了想,還是控制住,說,「嗯,你是我夫君,我都聽你的!」
蘇霓兒難得的乖巧和溫順,讓陸衛青很是滿意,也激起了他作為一個「丈夫」的責任。
陸衛青:「以後我是一家之主,我得賺錢養家。我會武功,能打獵、能挑水、能擔柴......總歸家裡的重活都歸我干。」
頓了頓,語氣很是凝重,「你也不能閒著,得儘快學會女紅,不能等到孩子出生了沒衣裳穿!」
陸衛青的安排,蘇霓兒實在認同,當下表示明日就去找鄰里大嬸學做針線活;
陸衛青則表示他會去郊外的林子裡打野雞,給蘇霓兒做燒雞吃!香噴噴的!
兩個飢腸轆轆的孩子舔了舔乾枯的唇兒,使勁兒吞了吞口水。
陸衛青:「睡吧,天亮了月老回天庭,就不發孩子了。」
蘇霓兒沒讀過書、沒上過學堂,更不曉得月老只牽紅線不發孩子,對著陸衛青由衷地讚許。
「夫君,你懂得可真多!」
有了陸衛青,蘇霓兒飽一頓餓一頓的日子終於結束了。
他總能想到千奇百怪的法子,捉野兔、掏鳥窩、烤鵪鶉蛋......不僅能把蘇霓兒餵得飽飽的,還有多余的獵物拿出去換錢。
只是陸衛青不願意和蘇霓兒當街乞討、更不會去搶富人救濟時發的饅頭。
他總說,人得有志氣!
蘇霓兒聽不懂,可並不妨礙她對他的仰慕!
兩人的日子越過越好,蘇霓兒很快就長個了,褪去兒時的消瘦蠟黃,長得肉嘟嘟的、白嫩嫩的。
不幸的是,兩人一直沒能夠有個孩子,肚皮里沒有、床底下沒有、屋外的牆角下沒有、甚至郊外的林子裡也沒有!
那兒可是有鳥蛋、蛇I蛋、野雞I蛋......怎麼就是沒有孩子呢?
蘇霓兒很失望,陸衛青也很失望。
兩人時常念叨,或許是月老忙暈了頭,把他倆忘了?
念著念著,陸衛青某一日突然就不念了。
他變得沉穩多了,不再和蘇霓兒拌嘴胡鬧、不再和隔壁的狗子一起竄天下地。
他每日早早就起了,賺到些銀子後,急匆匆趕回家,窩在小木屋的舊書桌上,讀書寫字。
有時候是整整一個下午,有時候會就著昏暗的煤油燈看到半夜。
蘇霓兒看著他認真勤奮的側顏,逢人便說自家郎君將來定有出息!
陸衛青就笑,揉蘇霓兒的頭,將她的頭髮揉得亂糟糟的。
這日,冰天雪地的,蘇霓兒在屋外的石堆上洗衣裳,陸衛青過來,搶了她手中的衣裳洗,被蘇霓兒攔住。
蘇霓兒:「你快進去,外頭冷!你的手是拿狼毫筆的,怎麼能做這種粗活呢?」
蘇霓兒把他往屋內推。
他已經十六歲了,不再是當年的小男孩,長成了身量高大、頎長俊美的少年。
他斜倚在門框處,也不回屋,就這樣望著蘇霓兒淺笑,等著蘇霓兒洗完一件衣裳,他便將她凍紅的手兒包在掌心,搓了又搓,又放到他的心窩窩裡給她取暖。
她這雙手兒,因著常年做粗活,長滿了老繭,和他白淨潤玉般的手比起來,簡直糟糕得不成樣子。
陸衛青似是壓根不在意,近來很是喜歡這樣盯著她瞧。
她十三歲了,有關男女之間的事情幾乎都是陸衛青教的,而且極少,以至於她直到現在對男女大防沒什麼概念,成天咋咋呼呼的,當著旁人的面就敢對陸衛青又親又抱。
若是旁人嘲諷她,她會將陸衛青摟得更緊——「我親我的夫君,關你何事?!」
今日這種情況,換做平時,蘇霓兒早惦著腳「輕薄」陸衛青了,可她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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