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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8 15:06:53 作者: 夜草茤茤
想到這幾日要小心同辛怡保持距離, 心臟如同紙團, 皺皺巴巴,沉沉墜落。
北極熊身為食物鏈頂端的獵食者, 掌力可達1500公斤左右,強悍力量能夠直接砸穿厚厚冰層。
習性上, 由於生活在北極,冰封雪蓋,為保證能量,多以脂肪豐厚的海豹為主要食物,影響到邢則,今日才能面不改色,吃下整塊肥肉。
以上還好,集中精神,都能夠通過理智克制,所以什麼因為力氣太大,需要同辛怡分開睡,其實是個謊言。
真正致使他們分開睡的原因,邢則還真不好意思說出口。
深夜,身邊少了個人,辛怡很不適應,躺在熱鍋上一樣,把自己顛過來顛過去。
她揪著被子想,不知道邢則今晚睡得怎麼樣,會適應嗎?
想到他可能會睡得很好,辛怡渴悶不已,趿著拖鞋跑到餐廳倒水喝。
隔壁,由於北極熊的視力與聽覺基本同人類相當,邢則並沒有聽到隔壁異狀,他睡得也不好,主要是……好熱。
邢則煩躁地拎來空調遙控器,再度將溫度下調。
攤著手腳躺在床上,黑暗裡,睜著眼睛望向吊燈,想念辛怡冰冰涼涼,細瓷般的滑膩皮膚。
「唉。」
男人惆悵嘆氣,不知道獨守大床的日子還要持續幾天。
這該死的獸|性本能。
害苦了他。
經歷過輾轉反側,可能精神上過於疲累,辛怡後半夜睡得倒是熟。
鬧鐘一響,她睜開惺忪睡眼,熟練地關掉鬧鐘,坐起身,對著溢進窗縫的陽光冥思,大腦貫通後,輕捷地翻身下床,著手準備早餐。
昨晚甲冑是陪著她睡的,醒來後便黏在腳邊,一個不小心就能踩到它。
辛怡正打勻雞蛋,單手操作,筷尖磕碰在碗唇上,聲音清脆,她側身從頭頂櫥櫃拿盤子時,注意力沒在腳下,甲冑不幸被踩,疼得嗷嗚叫喚。
撇下碗筷,辛怡忙蹲身查看,沒有破皮,也沒有腫起來,為避免自己也跟著遭殃,被急於出門的甲冑絆摔之類,辛怡放它去找邢則。
門打開,甲冑便歡天喜地跳著跑去隔壁,它會敲門,這個時間,邢則也該睡醒了。
攤卷好全部的雞蛋餅,擺盤時,盤沿被她用紙巾擦乾淨,正拍照片的功夫,走廊傳來甲冑的嚎叫聲,聲音聽起來還怪委屈的。
辛怡奇怪,放下東西轉去隔壁,甲冑正暴躁撓門,幸虧指甲修剪及時,不然邢則家的防盜門又要遭殃。
「別撓了,他可能在洗漱,沒聽見,我帶你進去。」
辛怡用指紋按開密碼鎖,撲面而來的冷氣凍得她全身為之一緊,明淨玻璃上,甚而掛起一層霜雪般的白霧。
辛怡疑滯,仰頭發現中央空調是全屋開啟狀態,出風口吹出堪比北風般凝冽的寒氣。
她凍得縮肩膀,甲冑身為雪橇犬,仿佛回到老家,撒歡似地奔去主臥。
辛怡也跟著追過去,憂慮邢則沒能按時晨起鍛鍊,很大可能是身體凍出問題。
空調開這麼涼,肯定要生病的。
主臥被推開,辛怡看到怪詭一幕----邢則仰躺在床上,胳膊打彎上舉。
人沒醒著,眼皮緊闔,臉色蒼白,姿態著實過於驚悚,像躺在冰棺中的吸血鬼。
內心產生不好預感,辛怡被嚇壞,膝蓋軟著撲去床上查看。
於是,等邢則被一人一狗動靜擾醒,視野湧入辛怡那雙婆娑淚眼,眼淚滴滴答答,順著眼梢往下淌,他人幾乎都要被重甸甸的淚珠打濕,打透。
「怎麼了?」
剛剛清醒,邢則聲音還是啞的,忙彈身坐起,敞開滾燙懷抱,摟住辛怡,揪心地給她抹眼淚,低聲詢問她暴哭的原委。
硬生生逼走淚意,辛怡掐扼住邢則下巴,左右板動即便是剛剛清醒,也依舊清俊帥氣的一張臉,上上下下細究觀察。
手也沒閒著,在他身上遊走,由於男人上半身是光著的,沒有著力點,急切動作倒好像是在占便宜。
清晨的男人本就一身燥意,被她摸得四下起火,忙半途截住她的手,扣在掌下細細撫摩,問她到底怎麼了?
辛怡氣得捶他胸膛,「你剛剛嚇死我了。」
完完整整複述一遍,包括細節,辛怡一顆心仍好像懸在崖邊,砰砰訇訇地亂跳。
邢則無奈撐額,唇角笑容漫出。
「屋內冷是由於我體內的北極熊習性,至於睡覺時舉著手,北極熊的掌心布滿極其豐富的血管,熱的血液會往掌心和肩膀處輸送,舉起爪子來可以用於散熱。」
瞧見男人一臉笑容,辛怡急聲道:「我都擔心死了,你還笑得出來!」
說著,兩行眼淚唰唰往下淌。
「……」
「抱歉寶貝,讓你擔心了,你罰我吧。」
邢則強硬地將扭捏鼓氣的辛怡摁往胸口,辛怡不想搭理他,隔開他臂彎,靈活滑出,中途不忘抓起遙控器,將溫度調高后才掉頭回去。
辛怡發現自己最近確實變得「任性」,可能能感受到熱烈的偏愛,所以有恃無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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