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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8 14:22:53 作者: 弦意
    原來小白這麼喜歡他。

    怪不得之前不管他如何試探,白逸凡都能找到「合理的回應」。

    說不定,那也是來自於他的試探。

    他們之間,真的浪費了太多太多年了。

    要是中學就能如此表白心意,該多好。

    不過現在也不算晚,現在的他,比十七八歲時候更有擔當,更理智,也更能將小白照顧的很好。

    在窗戶里漫進來的第一道晨光中,楚屹許下了他的諾言。

    「小白,哥絕對不會辜負你的。」

    -

    有什麼東西在輕輕撩動他的眼睫。

    好癢。

    白逸凡想要扭頭避開,卻不及對方的動作更快。

    他鼓起臉頰,不滿地睜開雙眼。

    隨即,便對上了一雙帶著溫柔笑意的黑眸。

    白逸凡眼睫顫了顫:「哥。」

    一開口,他立刻發現了不對勁,自己這嗓子怎麼像是破鑼鼓一樣,又啞又乾的。

    很快的,他又發現楚屹的臉靠他有些太近了。

    近到對方的呼吸,完全掃在了他的臉上,帶來陣陣熱意。

    白逸凡微微皺了一下眉,想要抗議,還未開口就意識到了另一件事。

    並不是楚屹靠過來的,而是他靠過去的。

    準確來說,是他完全被楚屹摟在了懷裡,胸膛貼著他的胸膛,腿貼著腿。

    白逸凡渾身一僵,本能想要後退,環在他腰上的手卻收的更緊,他被迫往前。

    兩人的臉靠的更近了。

    「睡了我就想跑?」大掌輕輕捏了捏他的下巴,楚屹含笑看著他道,「小白,你要做渣男嗎?」

    這個瞬間,零碎的,散開的,有關昨夜的記憶,一點一點回籠到他的大腦之中。

    白逸凡臉色攸地白了。

    他昨晚和楚屹睡了。

    是他主動的。

    他主動親了楚屹,還抱著他說不想讓他有遺憾。

    還說,別去找別人,還有他。

    看著白逸凡臉上略顯精彩的表情,楚屹薄唇勾出愉悅的弧度:「沒關係,被你渣我心甘情願。」

    白逸凡:「……」

    看出了他的不自在,楚屹立刻止住開玩笑的心思,雙手下移,輕輕幫他揉著腰:「不逗你了,你昨天一直在喊腰不舒服,現在好點沒?」

    白逸凡現在哪裡顧得上腰酸不酸,痛不痛。

    他垂下眼眸,忍著嗓子的干疼開口:「哥,昨天晚上的事情,我覺得我們應該聊聊。」

    楚屹對此表示贊同。

    他確實也有話和白逸凡說。

    「但是——」

    白逸凡雙眼閃爍,「你這個樣,我沒辦法好好思考和說話。」

    楚屹濃眉微挑,很合作地放開了他。

    白逸凡忍著全身的不適退回到自己那一側,他坐起身體,被子滑下的瞬間,看到自己未著絲縷的胸膛上的星點紅-痕,臉頰如火燒。

    他飛快抓起被子,把自己環住,團成一個毛毛蟲,方才覺得這樣子稍微自在一些。

    「我昨晚喝多了。」白逸凡說。

    楚屹點點頭:「我也喝多了。」

    白逸凡深吸一口氣:「所以很多行為有些不受控。」

    楚屹:「確實,我也有些沒能控制好自己。」

    白逸凡:「對,在那種情況下,發生一些出乎意料之外的事情也是很正常的。」

    「出乎意料之外的事情?」

    楚屹臉上的笑意散了很多,「你這話的意思是——」

    白逸凡的語調一下子急切起來:「你昨天晚上不是說想要找人試試麼?我就想著與其找別人不如找我,反正我也是男人,我也有需求。」

    楚屹臉上的表情攸地沉下來,沉默地看著他。

    起了頭,後面的話就變得不那麼難說了:「所以我主動親了你,再後面跟你滾了床單,我感覺到你應該是對我挺滿意的,我也對你很滿意,所以——」

    白逸凡臉一抬,眼一睜,「楚哥,我們做炮友吧。」

    視線中,凝視著他的黑眸緩緩眯了起來。

    「炮友?」

    那聲音里透著濃到讓人忍不住發顫的危險。

    白逸凡本能縮了縮脖子:「對啊,好兄弟不就該這樣子互幫互助麼?」

    眼前薄唇張開又閉上,好幾秒後,低低的笑聲在房間裡蔓延開。

    楚屹被白逸凡一條又一條「合情合理」的說法給氣笑了。

    他幾乎一-夜未眠,想了很多種等對方醒過來之後表白的方法,卻沒有想到白逸凡會想和他當「炮友」?!

    眼前人目光閃爍,想看他卻又不敢看他。

    分明無比心虛,卻又說著如此大膽的話,讓他費解又無奈。

    楚屹的視線最終落在白逸凡依舊帶著薄紅的眼尾,在心裡嘗嘗嘆了一口氣。

    他清楚知道自己永遠沒辦法逼對方做任何事,唯一的方法只有等。

    壓下快要破開胸膛的翻湧浪潮,楚屹啞聲道:「行,那我們就做炮友。」

    -

    如果這個世界有後悔藥就好了。

    在他人生的二十一年裡,從未有一刻,白逸凡如此期待著。

    要是有後悔藥,或者時間能倒流,他絕對絕對不會跟楚屹說出「炮友」兩個字。

    本來不過是一場醉酒後的亂情,好好說開,就算不能如以往那般做好兄弟,起碼還可以繼續做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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