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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02:28:27 作者: 葫蘆醬
    「那走!」紀朗風風火火地又要拉著傅星徽往外走,傅星徽攔了他一下,「你先去把衣服換了,別著涼了。」

    三月的風還有些涼,紀朗穿著單薄的排球服,熱氣直往外冒。

    「好!」

    他換回校服,拎上傅星徽的包,繞著小路出了學校,兩人沿著學校附近的小吃街吃了一路,傅星徽撐得都快走不動路了,紀朗還在給他介紹。

    「你消停一下吧,」傅星徽失笑道:「你這是要把你所有喜歡吃的東西都給我吃一遍?」

    「這才冰山一角呢,」紀朗說:「這些都是學校附近的,還有些更遠的好吃的店,到時候都帶你去吃一遍。」

    「不行,吃胖了我還怎麼上台,到時候舞都跳不動了。」

    「那就不跳了,」紀朗說:「我養你。」

    「小屁孩兒,」傅星徽忍不住笑了笑,「你才多大點兒就說這種話。」

    「我馬上就是大學生了,」紀朗撇嘴道:「我高二就拿了K大的少年班資格,可以直接去讀大學,如果不是為了上A大,我現在大一都快讀完了。」

    「行,大學生。」傅星徽配合道:「大學生還想去玩點什麼?」

    「附近剛開了個民俗公園,」紀朗掏出兩張票道:「去嗎?」

    「什麼民俗?」

    「不知道。」紀朗笑道:「看熱鬧唄。」

    同喜歡的人在一起,去哪都不重要,就是不說話,一起壓壓馬路也是快樂的。

    天色已經有些暗了,這個不知道是什麼民俗的民俗公園也點上了各種顏色的彩燈,各種宰遊客的小店子紛紛推出自家花里五哨的水貨商品,誘惑著被愛情沖昏了頭腦的少年人。

    傅星徽根本就攔不住紀朗買東西的手,沒多大會兒,他就已經買了大包小包的「民宿紀念品」,還非要送給傅星徽。

    他只好無奈地把那些串成一串的猴子、五顏六色的石頭、花里五哨的編織包、會在天上飛的芭比娃娃給塞進包里。

    紀朗睨著他的神色道:「你不喜歡就拿去送給你妹妹,她肯定喜歡。」

    上一秒還在懷疑紀朗審美的傅星徽瞬間警惕道:「我妹妹才十二歲。」

    「你想哪兒去了,」紀朗說:「我就是想賄賂賄賂她。」

    「她就一小孩子,你賄賂她幹什麼?」

    紀朗微妙地頓了頓,岔開話題道:「哎,上回給你弟弟的資料和筆記,他用得怎麼樣?」

    傅星徽果不其然被打斷了思緒,「他說特別好,讓我謝謝你,還問我上哪兒認識了這麼厲害的朋友。」

    紀朗笑道:「等畢業了,暑假的時候,你帶我去你家吧,我給你弟弟當家教。」

    傅星徽跟他玩笑道:「A大的學生帶家教都是百來塊一小時,我請不起。」

    「我不收錢,白貼給你們家。」他直勾勾地望著傅星徽,「你要不要?」

    傅星徽笑著望回去,「那你來啊。」

    不遠處的台子裡有個歌手在唱歌,好些觀眾一邊拍手叫好一邊點歌,夕陽在江風吹拂下緩緩墜入水裡,晚霞點綴著修繕成古樓模樣的木台,紀朗忽然牽住了傅星徽的手。

    「幹什麼?」

    傅星徽下意識地掙了一下。

    紀朗看了他一眼道:「親都親過了,牽一下手還要打報告?」

    大概是因為《盛年》里的徐晟南和時釗的親密無間,導致傅星徽對紀朗的社交距離失去了判斷,畢竟儘管那只是拍戲,但肢體上自然而然的熟悉卻也同時屬於傅星徽和紀朗。

    傅星徽沒掙脫開,索性就由著他去了。

    聽完一首歌后,紀朗對傅星徽道:「我也唱首歌給你聽吧。」

    沒等傅星徽回應,他便鬆開手,走到台前不知道和那位歌手低聲交談了些什麼,那位歌手把話筒遞給他,他走到木台中央,給坐在音響旁的歌手比了個手勢,很快音響里便響起了溫柔的前奏。

    穿著黑白校服的少年在黃昏的籠罩下舉起話筒,微微張開口,望著木台之下擁擠的看客們之中,那位笑容恬淡、靜靜注視著他的初戀。

    熟悉的聲音從話筒中傳出來,多了幾分陌生的磁性:

    「今天是我的生日,我有一首歌,想送給我一個很好的朋友,感謝你……出現在我的生活里。」

    話音落下,他便切進節奏里唱起來。

    「流過似水歲月,奮鬥十年買戒指……」

    「才永遠緊記你特殊位置,沒忘記彼此……」

    充滿訴說感的旋律輕快,聽起來似乎還有點甜,娓娓道來的歌聲帶著幾分少年獨有的嗓音,像是在給戀人講述一個有關於少年心事和天長地久的故事。

    大家自然而然地跟著揮手,人群中傅星徽也舉起手,笑著跟隨他的歌手擺動手臂。

    天上的剛剛出現了一點兒的月亮照耀著還幾乎看不清的星星,地上的剛剛十七歲的紀朗看著十九歲的傅星徽。

    傍晚的路燈映照在他的眼睛裡,也照亮了他無所遁形的愛意。

    「能與你一起,哪管和你被遺棄……」

    「捱得起旁觀者妒忌,捱得起人生只為你……」

    雷動的掌聲之下,他微笑著把話筒還給歌手,回到傅星徽身邊邀功道:「好聽嗎?」

    「好聽,」傅星徽揶揄道:「就是一句也沒聽懂。」

    紀朗唱的是首粵語歌,對他來說和聽天書沒有什麼區別,只知道旋律是好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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