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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02:28:27 作者: 葫蘆醬
    高阮結過婚,有一個聰明可愛的女兒,和一個幾年前因為涉黑被判刑的前夫。

    傅星徽想安慰她,高阮似是提前預知般擺了擺手,「不用安慰我,我現在有錢有閒有孩子沒老公,半年換個男朋友,還都是年紀正好的大學生,過得比你好很多,安慰我不如心疼你自己。」

    傅星徽聞言收回目光,低頭很輕地笑了一下。

    逛完畫展,差不多就到了飯點,長榮大廈的外面停了不少節目組的車,傅星徽原本以為只有布置這邊的人,走過去才聽說,紀朗的約會地址也選在長榮大廈。

    「約會的地方都要和你一樣?」高阮意有所指道:「你們關係真好。」

    兩人直接走直梯上了六樓,下了電梯還要繞過一片環形的區域才能到訂好的餐館。

    他們剛走出電梯間,就聽到樓下傳來了音樂聲,高阮有些疑惑,「不是清過場了嗎,是給我們準備的活動?」

    傅星徽也往下看了一眼,長榮大廈的五樓以上中間都是鏤空,四樓在這段環形鏤空的位置對應著一片極大的冰場,音樂就是從那裡傳來的。

    而此時冰場正中那個黑色的身形,看起來似乎有些眼熟。

    「那不是紀朗嗎?」高阮看了傅星徽一眼,「他和誰約會,是選了來滑冰?」

    「薛寒。」傅星徽已經看見了冰場入口靠在圍欄上的薛寒。

    「這麼說黑天鵝是他選的?」高阮有些意外,「我倒是沒想到他喜歡那種風格,我還以為他喜歡小桃心呢。」

    「什麼黑天鵝?」

    「就是你們準備的首飾,」高阮簡單解釋了兩句,看著紀朗在冰場熱身,忽然反應過來,「他是給薛寒準備了節目?」

    「應該是吧。」

    「沒想到紀朗還會這個,節目組又有熱搜了。」

    相比於旱冰輪滑的普及,冰刀顯得小眾許多,而且需要一定的童子功,門檻挺高,紀朗平時從來沒提過,估計連資深粉絲都不知道。

    「他小時候去東北旅遊,看到有人玩這個,回來之後好奇,就找老師學了幾年,開始是花樣滑冰,後來膩了,又去玩冰球。」

    傅星徽自然而然地開口,連自己都沒察覺言語中帶上了幾分親昵,仿佛在談及自家的親人,「就是什麼都想學一點兒,但又學不長久,三分鐘熱度,沒個長性。」

    高阮聞言掃了他一眼,又把目光慢慢挪回到紀朗的身上,打趣道:「嘴上說他沒長性,其實你心裡還挺期待看一看的吧。」

    傅星徽笑了一下,把注意力放回了冰面。

    過渡的音樂結束,正式表演的音樂響起,是一段很舒緩的純音樂,傅星徽一下就聽出這是前幾天紀朗放給他聽的那首歌。

    只是這會兒沒有歌詞,只有旋律,應當是為了更加適合表演,還做過一些改編,如果不是很熟悉,恐怕一時半會兒很難聽出來。

    疏離而迷惘的樂聲緩緩,猶如深夜孤獨的山嶺上獨自流淌的泉水,紀朗穿著一身純黑的衣服,立在白色的冰面上,他站的筆直,身形被勾勒地極為清晰明顯。

    男人修長的腿在冰面上的自然而舒展,踩著樂點的滑行從容而絲滑,他的速度很快,步伐讓人眼花繚亂,黑白相得映彰,漂亮得不像話。

    他像是在夜間踱步,黑色長褲包裹住的腿自然地行走於冰面之上,純白的冰場,像是灑滿月光的湖面,還有落滿雪花的枯草原。

    前奏和主歌部分的旋律表達著迷茫和彷徨的情緒,依託冰面上的蹲踞旋轉被展現的淋漓盡致。

    他伴隨著樂聲從冰場的一邊轉到另一邊,順著慣性後外點冰起跳旋轉,冰刀從冰面上和身體一起躍起再落下的時候,砸在冰面上會發出極其清脆的聲響。

    隔著兩層樓,傅星徽看不太清紀朗的表情,只是能感覺到他的臉上並沒有那麼豐盛的笑意,就好像日落時要降下來休息的太陽。

    在冰面上行走的時候,他偶爾會看向遠處,目光帶著自然而然的疏離。

    不,傅星徽忽然覺得。

    他不像太陽,像是月亮。

    旋律一點一點堆疊起來,自然地進入情緒更加濃烈的副歌。

    如同最後一抹太陽的光輝徹底消失,終於進入了最深最深的夜。

    星子一顆接一顆出現如同落在天地銀河棋盤間的棋子,揮散了歌者的迷惘,圓月朦朧在側,將山澗照亮。

    紀朗的步伐越來越快,伸出的雙手如同在擁抱漫天的星辰,他的眼睛亦被冰場裡明亮的大燈照亮。

    副歌的旋律更加能喚起人的記憶,高阮這會兒才反應過來,「這是紀朗自己的歌吧,我說怎麼有點耳熟。他平時都是拍戲多,錄歌好像只錄過這一首,好像還上過熱搜來著,是和那個誰合作的,我當時還覺得挺好聽的。」

    高阮回憶了一會兒,搖頭「嘶」了一聲,煩悶道:「這歌叫什麼來著,我怎麼突然給忘了?」

    傅星徽的眼神一直落在紀朗的身上,聞言說了句:「《送給星星》。」

    高阮一拍手,興奮道:「對,就是這個,你記得還挺熟。」

    傅星徽笑了一下,沒再開口。

    隨著表演的進行,明顯亮起來的音樂逐漸結束,如同海岸邊藍色的浪潮鋪天而來,砸出一團白色的水花後褪去,只剩下潺潺的小溪流。

    紀朗表演的音樂沒有歌詞,但是傅星徽記得原曲的最後幾句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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