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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8 08:36:40 作者: 海大人
    一旁的褐發碧眸少年補充道:「但那些卑劣的獸人族同樣也在等待,他們害怕王的降臨讓蟲族重新強大,所以在兩百年後的今天再次作亂。」

    「三枚中的一枚聖繭已經被毀,王誕生的那枚聖繭也受到波及產生了裂縫,總指揮官尤宮認為,產生了裂縫的聖繭不可能再孕育王了,所以封鎖了消息,命令侍蟲帶著十人護衛小隊帶著聖繭脫離大部隊,引走一部分獸人軍團的火力,而他則帶領著軍團保衛僅剩的一枚聖繭。」

    可是沒想到,王居然在這枚有殘缺的聖繭里誕生了,護衛隊裡的大部分都戰死了,只剩下他們三人。

    褐發碧眸的少年清亮的眸光褪了色,誤判了王降生的聖繭,導致王自出生起就面臨著前所未有的危機,他們真該死!碧眸乾淨的少年眼中儘是懊惱與自責。

    姜凝凝看著不遠處成堆的變異獸屍山,僅僅十個人的護衛小隊,卻與山海般的敵人戰鬥,怪不得那個穿著黑色軍裝的男人傷痕累累,光是車輪戰就能把小隊成員活活拖死。

    光是看著眼前的景象,姜凝凝就能猜到之前的戰鬥多麼慘烈,他們就是一支敢死隊。

    「既然你們已經把敵人引開了,為什麼不跑?為什麼還要留下來保護一枚已經裂了的繭?」姜凝凝忍不住問道。

    如果是她,明知道自己是被派出去送死的,她一定會想辦法保命。

    「為王犧牲是至高無上的榮耀。」

    清冷的聲音帶著男性特有的低沉磁性,不輕不重,卻砸在姜凝凝的心上。

    是那個穿著黑色肅穆軍裝,手持鋒利長刀的男人,黑髮被變異獸的鮮血打濕,血珠從發梢滾落,划過他弧度清雋的側顏,黑沉沉如深淵一樣的眼睛裡摻著冷冷的光,像揉碎了的冰。

    姜凝凝怔怔的看著他。

    之前他一直沒有開口,沒想到聲音竟然如此好聽,但更讓姜凝凝感到震撼的是他說的那番話。

    她的眼神明晃晃太直白,倒讓那個男人抿緊了唇,垂眸靜立在一側,只是握著長刀的手十分用力,手背上迸出明顯的青筋。

    「厲沉說得沒錯。」金髮美男說道。

    原來他叫厲沉。姜凝凝盯著厲沉身上深淺不一的傷痕出神。

    「雖然我們已經把敵人引開,可如果獸人見我們撤退,就會認為上當了,轉頭去攻擊尤宮總指揮官的主艦,所以我們必須戰死,為王流盡最後一滴血。」金髮美男溫柔的說,雖然他語氣十分溫和,可說出來的話卻是堅定無比。

    金髮美男看見姜凝凝的視線有一瞬間在厲沉身上停留,淡淡一笑,溫和的眉眼如春風拂面,繼續說道。

    「只是沒想到王居然能在我們身邊降生,好在我們迫降的蘭斯特洛星球,追上來的變異獸人已經全部解決,王暫時安全。」

    姜凝凝被金髮美男的話吸引,目光挪移到他身上,金髮美男唇角揚起細微的弧度。

    「對,反正飛船已經損壞無法修復,不如直接引爆,製造玉石俱焚的假象,這樣追上來的獸人只會看見屍體和焚毀的聖繭,一定想不到王已經降生了。」碧眸少年語氣輕快。

    「沒錯。」金髮點了點頭,對著褐發碧眸的少年說道:「小椿,你去啟動自爆程序。」

    姜凝凝看著步履輕快,準備離開的碧眸少年,餘光卻忍不住瞥向一旁的厲沉。

    不知何時,他已經站起身,泛著幽幽冷光的鋒寒刀刃收入刀鞘,寬肩窄腰挺拔勁瘦如傲然松柏。

    他低下頭半彎著腰,朝姜凝凝伸出手,眸光漆黑如幻夜:「王,必須馬上離開了。」

    厲沉漆黑的眼眸像旋渦一樣吸引著姜凝凝,差點就讓她把手伸了出去,幸好她即使反應過來自己還沒穿衣服,連忙往碎繭後面躲。

    美色惑人吶!

    厲沉的手僵硬在半空中,深沉的眼眸好似一瞬間有了裂痕,蒙上了一層淡淡的黯然的灰,沉默著收回了手。

    「厲沉你跟小椿一起去吧。」金髮美男噙著一貫溫和文雅的笑容,小椿看著厲沉也在笑。

    厲沉緊握著刀,無聲離開。

    金髮美男來到她身前,擋住了厲沉的背影,薄唇帶笑:「王需要披上這個嗎?」

    他的手上捧著一塊白布,布料並不柔軟,有點像軍訓服的布料,粗糙還硬。

    但姜凝凝感動的快哭了,她可太需要了,溫柔款美男就是貼心。

    「謝謝你。」姜凝凝伸出白皙的手臂接過布料,手腕淨白細膩濺上一滴血,卻更襯的她肌膚甜白如釉。

    「王不必跟我道謝,還有,我叫浮光。」浮光看著姜凝凝把布料在身上裹了又裹。

    他是作為王的侍蟲從小培養長大的,生來就是為了取悅王。

    跟厲沉那些為了戰鬥而生,不懂情趣的蟲子不同,在侍蟲教習中,他知道初生的幼王格外注重『隱私』,輕易不會讓蟲子看見身體,這才臨時扯了一塊布獻給王。

    「浮光?」姜凝凝一邊『穿衣服』一邊夸道:「你的名字真好聽,很襯你。」

    浮光低下頭,流金般的髮絲垂落胸口,能得到王的隨口誇獎,能聽到王親口喚出他的名字,令他臉上湧起一片熱意。

    多少蟲子一輩子都見不到王一面,多少侍蟲日日夜夜期盼王的臨幸,枯等到死。

    他何其有幸,能夠成為最幸運的侍蟲。

    薄薄的布料裹在初生的幼王身上,一層一層的繞,明明只是粗布,再貼上幼王的這一刻,卻仿佛變成了柔軟貼膚的蠶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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