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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7 21:32:41 作者: 林果凍
還沒等外面的應燃回答,只聽見應麒也朦朦朧朧的睜開眼:「是叔叔回來了嗎?」
「是我。」應麒沉穩出聲。習武之人本來就耳通八達,應燃的耳力自然也好。只不過,他心裡卻極為差異,應麒在裡面?如此,應麟也在裡面了。他心裡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也升起疑惑,以往寧婉別說讓他們進去了,便是他們靠近她都嫌棄的很,就是當著他的面,她也不掩飾絲毫的臉色,整個人透著一股愚蠢。但也好在這樣的人心機不深。
只是今天,為何讓孩子進了屋內?
「二叔……」應麒聽到是二叔回來了,整個人清醒了些。
聽到是應燃回來了,寧婉整個人都打了一個機靈,她想起了應燃掐住她脖子時的場景,不自覺的咽了咽口水。「那個……孩子已經在我這睡下了,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說吧。」明天等她醒來,應燃已經去礦山了,根本見不到。等明天應燃從礦山回來,她早點睡覺,然後又不會見到。
寧婉為自己點了個贊,這樣就好。
應燃聽了他的話,心生更大的疑惑了。他雖心生質疑,卻也沒有表現出來,而是冷聲道:「孩子晚上要起夜方便,你沒有同他們睡過,不知他們的習慣,萬一尿在你的房間裡又遭你嫌棄了。」
寧婉被噎了一下,這確實是原主的性格。正當她想著怎麼說的時候,那頭應麒已經麻利的爬下床了,雖然嬸嬸的床很舒服,香香的,也軟軟的,但是他更想和二叔一起睡。
應麒跳下床,馬上去開門:「二叔,弟弟還睡著。」
寧婉見狀,也不好說什麼了。
房門一打開,裡面的情況讓應燃一愣,只見侄子穿著乾乾淨淨的裡衣里褲,且還是細棉做的,新的。應燃沒有多說,視線從侄子身上轉移到了寧婉身上,只見她身上蓋著一條薄被子,坐在床頭看著自己,眼神里閃爍著緊張和防備。
應燃挑眉,寧婉是個紙老虎,窩裡橫,但從來不會緊張他、防備他,莫不是昨日半夜的事情嚇著她了?
如果真是,那當真是好,或許是以前的警告不夠讓她印象深刻,要如昨日這般才有效果。
應燃的心思不過片刻間,他沉了沉心問:「你的頭怎麼樣?」
寧婉趕忙道:「還要養一養。」說罷,她移開視線,不敢和他銳利的視線對視,同時,她昨晚沒有看清楚,便是有他的記憶,記憶中的人是模糊的,和現實中的人又有區別,這個人身材高挑,給了她十足的壓力。他劍眉鋒利,讓人有種無所遁形的感覺。「那個……我今天去縣城醫館看了頭,把我從京城出來時偷偷藏著的一支髮簪去當了。」
寧婉找這個藉口倒是沒有壓力,因為應燃從來不管原主有什麼東西,也從來不去碰原主的東西。所以原主有沒有偷偷藏著髮簪,應燃根本不知道,而她藏起來放在木箱子裡的剩下的雲錦,他也不會翻看。
第9章
應燃點點頭,神色沒有波動的問:「大夫怎麼說?」不過,他倒是不知道從京城出來,她竟然還藏著髮簪,這半年來她愣是沒有去當掉,這讓應燃有些意外,沒想到她竟然還藏得住東西。所以,眼下孩子的細棉裡衣是她買的?
「大夫說差點去了,也是我命好。」寧婉低著頭,視線停在睡在身邊的應麟身上,看著孩子天真無邪的睡臉,大概是被吸引了注意力,所以她的緊張稍微得到了緩解。「不過,大夫又說,傷的還是挺重的,加上流血過多,所以需要補補,我就配了二十五兩銀子的藥來……」寧婉把大夫的話說了一遍。
聽到寧婉配了二十五兩銀子左右的藥,應燃覺得自己剛得手的二兩多銀子有些燙手了,竟是連零頭都不夠。應燃也沒有把這二兩多的銀子給寧婉,他知道這女人藏不住錢,現在她手頭有錢了,乾脆等她自己的錢花完了再拿出來。「那你仔細休養,孩子隨我去睡,免得干擾你。」儘管她全身透著詭異,但應燃也沒有說破,他覺得,她可能憋著會有其他的大動作。比如,等腦袋好了之後,再逃離這裡一次。但在事情明朗之前他不會動作。
寧婉是想拒絕的,兩個孩子她搓斷了手終於洗的乾乾淨淨的,再去睡那柴房,這不是白洗了嗎?但她不想和應燃繼續說下去,只能道:「那好吧。」
應燃走到床前,想抱走兒子,但是兒子睡在被窩裡,小臉蛋睡的紅撲撲的,看著比任何時候還要的好,他的眼底閃過一抹疼愛。雖說男子漢大丈夫當以建功立業為先,吃點苦頭不算什麼,他也是從五歲開始習武,以保家衛國為己任,可是,當時的他身在侯府,每日廚房裡會把最好的伙食送到他的院子裡,身體有個情況,太醫院的太醫隨時會過府。
雖說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但而今兒子的情況和他是完全不同的。
寧婉不知應燃所想,見他站在床邊,以為是一隻手不好抱孩子,於是她把孩子抱了起來。
應麟睡的很舒服,被人抱起來了也沒有睜開眼,而是乖巧的依偎進寧婉的懷裡,又奶聲奶氣的叫了聲:「娘……」他的聲音沒有白天有活力,但是更加奶呼呼了。
「我在。」寧婉心口有些酸澀的應了一下,又輕輕拍了拍應麟的背,對應燃道:「不如今晚讓他睡在這裡?」抱著小崽子睡,可比在陌生的地方一個人睡來的好多了。
應燃看著她,眼神沉了沉,最後嗯了一聲。但是,眉宇間閃過一抹銳利,他看著孩子身上的細棉裡衣很久,最後還是沒有說出警告的話。「那我和應麒先去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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