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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餵。」

    一道不甚清晰的聲音在其間響起。

    「布魯斯……為什麼你會成為現在這個樣子，使我們如此蒙羞？」同樣慘狀的父親的幻象也在他身旁說著話。

    「喂！」

    一道比起剛剛來說稍微清晰了一些的聲音響起，卻依舊被他無視了過去。

    「為什麼不殺了小丑？為什麼不來救我？布魯斯，好疼啊，好疼啊！」被爆炸的火焰燒得遍體鱗傷的小男孩站在他身前，質問著他。

    「布魯斯！」

    那道聲音中帶上了些許的不耐煩，卻依舊被蓋了過去。

    「蝙蝠俠，是你害死了我們，是你！」

    死狀各異的哥譚市民們圍繞在站在小傑森的身後，埋怨著他。

    沒有關係，就算他們再怎麼埋怨也沒有關係。

    那確實是他的過錯。

    是他沒能拯救所有人！

    自責與痛苦將本就出現異常的他拉向了更深的深淵。

    「布魯斯·韋恩！」

    卻在這時，一道劇烈的疼痛伴隨著那人的呼喊聲，稍稍喚醒了他。

    那些不停的重複著相同的話的幻象們仍然環繞在他的身旁，卻像是在害怕什麼恐怖的東西

    一樣，讓出了一點點的空隙。

    滿臉不耐的拿著鐮刀的神明站在那片空地上，紫羅蘭色的眼睛注視著眼前怔愣住了的男人。

    「你待在這裡吧，我自己進去。」

    卡佳看著面前這人一副好像馬上就要與人世長辭的樣子，眼睛的深處閃過了一絲不忍，但是表面上卻仍是那副嫌棄的樣子。

    卻聽到他說：「……不行……我和你一起去。」

    雖然虛弱至極，卻帶著完全不用質疑的堅定。

    卡佳看著他挑了挑眉， 「你確定？我可不清楚之後會出現什麼情況，萬一你要是死在裡面了， 這可與我無關。」

    編蝠俠努力地挑了挑自己的左唇角，帶著些許激將的嘲意，「你不是……神明嗎……還會庇佑不了我？「

    那些環繞在他身邊的幻象們在聽到了這句話之後，臉上不約而同的都露出了驚恐的表情。

    猜對了。

    這些東西，這些在看到了那個詭異的『貓頭鷹『後所出來的東西，害怕赤星靈神。

    蝙蝠俠拖著自己因為剛剛的異變而變得沉重的軀體，向前一步，捏住了赤星靈神的衣角，「我會信仰你的，請你庇佑我吧。「

    就在他捏上了卡佳衣角的那一瞬間，那些不依不饒環繞在他身旁的幻象們發出了一種像是被火焰燒灼了一樣的尖叫聲，而後接連消失在了原地。

    他猜對了！赤星靈神確實對這些幻想有作用！

    蝙蝠俠看著那些尖叫著消失的幻象，目光停留在了那個小小的、被燒得焦黑的小男孩的身上。

    傑森……

    即使知道那是幻象，他卻依舊想要向前一步護在那孩子的身前。

    「你還想抓到什麼時候？」

    一道陰森森的聲音從他的身前傳來，而蝙蝠俠在達成了自己的目的之後，就直接放下了卡佳被自己捏住的衣角。

    「謝謝你。」他對著卡佳點了點頭。

    而卡佳並不知道剛剛所發生了什麼事情，只知道蝙蝠俠身上發生了某種異常變化，而現在他又突然正常了。

    她瞥了一眼原本在他的手背上，好像馬上要呼之欲出了一樣的毛囊，已經全都不見了。

    「... ..」

    卡佳哼了一聲，不想對此再發表什麼看法，轉過身去，一把推開了小丑表演館的大門。

    她還記得當時傑克和自己所說的話，什麼死亡不是一切的終點，他們終會重逢那樣的鬼話。

    卡佳垂眸看著面前有些過於熟悉的場景，是傑克只要一天不整理就會亂得和狗窩一樣的房間。

    她一腳踢開滾落到自己腳旁的煙花筒。

    而那個煙花簡滾啊滾啊，滾到了正在擺弄著昏過去的紅衣男人的紫衣綠髮男人的身旁。

    他默契的直接用手指停住了那隻煙花筒，然後抬頭看向了注視著自己的卡佳。

    也順便露出了他身後，正緩慢睜開眼睛的傑森·陶德。

    異變並不是完全沒有影響的，身上的影響消除了，但是精神上所受到的衝擊可沒有那麼容易恢復。

    眼前過於熟悉的場景與那個在他懷中於火海里慢慢停止呼吸的少年重合在了一起，使得他完全不顧自己還沒恢復的身體，怒吼著奔向小丑。

    「放開他，放開我的兒子！」

    痛苦無法阻擋他前進的步伐，就好像現在的場景他已經在心中、在夢裡演練了無數次一樣，就等著這一刻搶先一步，救下他那本不該因這種荒謬原因而早死的養子。

    然後對他說一句，我沒有遲到，歡迎回家。

    而甦醒過來的傑森抬起頭，對著朝自己本來的養父，湖綠色的眼睛中閃爍著仇恨到了幾點的火焰，將他的理智吞噬殆盡。

    「蝙蝠俠———！！！」

    殺氣四溢。

    卡佳甩了甩自己手中的鐮刀，看著面前的小丑傑克，毫無音調起伏的說道：「是不是該說一句好久不見呢？你竟然還沒死啊。」

    小丑聳了聳肩，「或許是因為死亡之神偏愛我呢？她不捨得我死哦？」

    而卡佳的回應是一聲冷笑與毫不猶豫揮過去的鐮刀。

    「留著這些話，死後再去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