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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7 19:55:10 作者: 不綴枝
    雖然是個雌蟲,但確實長得好看。

    站崗的雌蟲心中肺腑,蟲嘛,都是有欣賞美的一顆心。

    狄修按照雌蟲所說的,在一樓右側的第二個辦公室找到了接待的蟲。

    坐在辦公室里的蟲顯然並沒有意料到還有蟲會過來報名地區開墾,他這時候正在用同樣破爛的光腦看著沒什麼營養的,從來都不能更新的新聞資訊,見狄修敲門進去,慌亂的關掉光腦,但仍然被眼尖的狄修看了個正著。

    不過這種事太常見了,別說沒人管的荒星,就算是帝星也總會有那麼幾個人在崗時摸魚。

    「你好,我打算報名地區開墾,需要提供什麼資料嗎?」狄修就當他沒看見接待蟲的狼狽。

    「咳。」接待蟲輕咳一聲,從旁邊拿出來兩張紙遞給狄修,「填一下吧。」

    狄修拿著東西在旁邊坐下,摸了個筆開始填寫。

    接待蟲這才注意到狄修身後的戎墨,和門口站崗的雌蟲一樣,他也被戎墨優異的外貌震驚到了,而戎墨此時正臉上不佳的站在原地。

    接待蟲看到他的表情,不禁抖了下身體,然後立刻挪開了視線。

    他還不如好好指導狄修怎麼填寫報名表來得好。

    「如果你不會寫的話,可以交給我,我來……」幫你寫。

    接待蟲的話戛然而止,對面狄修已經填寫了一半,聽到雌蟲的話茫然的抬起頭。

    接待蟲掃了眼填了一半的表格,從名字到年齡再到住址全部都已經填寫完畢,甚至就剩下一個自願申請加入地區開墾隊伍的申請書和安全協議沒寫。

    接待蟲一臉震驚。

    要知道,他之所以被安排在這裡,正是因為他是荒星上為數不多的受過高等教育的蟲,為的就是讓他在這裡輔導一些沒有接受過教育的蟲來填寫這份報名表的。

    沒想到他們荒星上出了名的醜八怪狄修,居然也是個深藏不露受過系統教育的蟲。

    見接待蟲沒有再說,狄修低頭將剩下的東西寫完,在安全協議上籤下了自己的名字,一併交了過去。

    接待蟲愣愣的拿了東西,仔仔細細看了一遍,眼中的震驚更加的明顯。

    字體清秀毫無荒星其他蟲那樣歪七扭八仿佛剛剛學會寫字的樣子,闡述加入地區開墾隊伍的理由時,邏輯和文筆都十分的通順和完美。

    到底是誰最開始傳出來的,這個狄修是個毫無用處的廢物這樣的話啊!

    他根本就完全可以承擔自己的這份工作啊!

    就在接待的雌蟲和狄修互動時,戎墨已經拿著臨時政府印發的那份宛若簡易PPT的宣傳冊看完了,並且真切的了解到了那個所謂的地區開墾隊伍,到底是個怎樣的工作。

    宣傳冊最後一頁用很小的字印刷著和方才門口的站崗雌蟲所說的話一個意思的文字,總之就是臨時政府會給加入地區開墾的蟲超出荒星上普通蟲族工作的薪水大約三倍的工資,但由於工作十分危險,所有荒星並不能保證每一個人的安全,並且如果受傷的話臨時政府也不負責任。

    完完全全就是高風險高工資的工作,適合那些急需錢又不在乎自己性命的人。

    戎墨皺眉,他一把扔下宣傳冊,然後將手按在了接待蟲桌上狄修剛寫好的申請表上。

    「撤回吧,別去做這個了。」戎墨盯著狄修的臉。

    後者搖了搖頭,即使是雄蟲的要求,他冒著被責罰的風險也要拒絕,因為如果不去做這份工資,他就真的沒有可能幫雄蟲拿到神經修復藥劑了。

    「我又不是嬌生慣養的人,不需要你拿性命去冒險!」

    不用想也知道,從來沒有參加過這種工作的狄修突然申請加入地區開墾,完全是因為自己出現在了他的家中,自己是個雄蟲,是雌蟲們認知中珍貴的必須小心呵護的雄蟲!

    戎墨很想發脾氣。

    狄修這種不將自己的性命放在心上的行為,不止會讓自己陷入危險,連同和他有著伴侶契約的戎墨都會陷入危險。

    但戎墨又無法沖他發脾氣。

    狄修並不知道兩人之間有著同生共死契約,不知道自己重傷死亡戎墨會怎樣,他只是單純的想要給雄蟲最好的,想要幫助照顧雄蟲而已。

    戎墨十分矛盾,他眼中的掙扎是作為旁觀者的接待的雌蟲都看得一清二楚的程度。

    接待蟲見兩人一副要吵起來的樣子,立馬就起身離開辦公桌,站到了辦公室的角落,防止待會打起來被誤傷。

    看起來十分熟練的樣子。

    「這是我自己願意的。」狄修眼神堅定,語氣又不容拒絕:「我希望您……你能理解。雖然我們相處的時間並不太長,但我仍然想要為你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想要讓你居住的環境更好,能夠拿到更好的衣服、食物,不再為生計發愁……」

    「如果可以,想要把最好的都給你。」

    狄修的聲音越來越低,低著頭盯著腳下的地板,耳朵尖發紅,羞恥感和必須將想說的表達給雄蟲的心情折磨的他宛若一隻煮熟的蝦子。

    站在牆角的接待蟲不合時宜的發出一聲「哇哦——」。

    好在陷入在自己情緒中的兩個人都沒有注意到他的聲音。

    狄修和戎墨,一個盯著地面鴕鳥一樣無聲的拒絕著對方回去的提議,一個死死盯著對方仿佛要將人燒穿一般,誰也不讓誰的對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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