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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02:23:10 作者: 隨侯珠
    周樾說了江川堯第一次來雲城回去,他給江川堯打了電話,說了當年藍盛元和她的緋聞。

    「當時你想用這個信息,換取江川堯對你的幫助?」白芒說話直接,不掩飾,不過也沒惡意。

    「算是吧,只不過我不僅沒換取江哥的信任,還差點失去了他對我的照拂。」周樾也坦然說了自己當年存在的那點齷齪心思,頓了頓,「後來我找白荷,聯繫你班的幾個女同學,最後一位姓趙的女同學給了準確消息,當年的事根本是有人故意散播惡意謠言。」

    「雖然,我覺得他根本不在意當年真相,但他對任何傷害過你的行為,都替你追討回來了。」

    周樾的聲音一個字一個字地落進白芒耳里。

    他的好,他的愛,從他|她人嘴裡聽起來,比他自己表達出來的情話更令她心動。

    心動的感覺,像是冬日的微風颳過正在凋零的落葉,然而乾枯的枝芽又準備悄悄發芽了。

    如果再回雲城之前,她都還是一個需要治癒理解的人,從今往後的白芒大概可以當好治癒他人匡扶正義的女檢察官了。

    ……

    白芒和江川堯回到雲城,她重回檢察官的崗位,江川堯這種沒有固定職業約束的人,每天工作和出行都十分自由。

    自由而忙碌,然後把所有的休息時間都留給她。

    白芒還是很喜歡未檢科工作,只不過從雲城回來的路上,她對江川堯說了一個關於自己職業上的安排。

    「我打算再干兩年檢察官,累積調查和程序經驗,然後去當青少年訴訟的公益律師。」

    江川堯對她這個職業安排計劃不支持也不反對,不過從他的口氣聽出一絲信任她的包容,「你的職業安排跟一般人是反著來。」

    白芒不是很在意她在某個領域會爬到什麼位置,得到什麼身份。有些事永遠不會變,就像高考結束方玉環給她擺宴那天她的發言,她對窺見天光沒有興趣,她要成為自己的光。

    每個時期找到想做的事情,然後將它做到。

    她又道:「等律師干不動,我的博士後學位估計也下來了,到時候找個高校當一個犀利不缺溫柔的女教授,把我的畢生工作法學經驗傳授給年輕的下一代。」

    「法律犯罪和青少年心理存在很大聯繫,有機會我也要當一個作者。當不了白蕙那樣的作者,我就撰寫青少年犯罪和心理法學類型的專業書。」

    「所以……」

    為什麼要把話題說得那麼遠。

    終於鋪墊那麼久,白芒厚顏無恥地把目的說出來:「等我出書,我需要一個專業的心理學專家,一起幫我完成我的宏偉之作。」

    江川堯輕笑:「有好處嗎?」

    白芒想想:「我可以寫個三千字前言,用最樸實無華的方式感謝你。」

    ……不錯。

    江川堯沒有多想,答應下來:「行!」

    兩個人終於有了共同要做的一件事,對未來對以後也都有了初步的規劃。

    時間轉而到了十二月底,單位發了新的冬裝檢察服,今天白芒的工作是到九高宣講青少年法治學習。

    今天剛好是九高舉辦的名譽校友歸來日。

    白芒和江川堯一同來到九高,她一身筆挺威嚴的檢察服,站在一堆名譽校友的中間,著實有點突兀。

    可她體態精神,唇齒潔白,笑容燦爛,一舉一動體現了她作為一個司法工作者的剛正不阿的精神。

    這一次九高的名譽校友,白芒見到了不少熟人,除了江川堯,鄒瑞澤……還有焦揚和林直林笙……

    何荔嘉也來了,身邊還跟著一個小姑娘經紀人。

    白芒的宣講地點安排在學生禮堂,沒想到九高的鄒校長把她今天的宣講也作為今日名譽校友歸來的一項活動排起來。

    他們坐在底下,白芒再次走上台。

    台下,江川堯雅正從容地坐著,面帶笑意,因為白芒的兩次演講,他都趕上了。

    第一百二十八章 歸來和歸去

    白芒永遠那麼自信,光芒萬丈。

    就算她有過一段非常晦澀惹人議論的歲月,在成長期,在白蕙離開後的幾年。

    台下江川堯揚著目光,視線順著白芒坐在了宣講台前,不經意上揚的嘴角露出一份寵溺又自得的笑意。

    他和她的確緣分不淺,她的兩次上台發言,他都趕上了。

    第一次是高考之後的筵席,她還未成年,卻站在台上用自己的方式對底下的充滿偏見和階級差異感的人做出回應。

    這一次是九高鄒校長特意邀請白芒,以法治宣講人的身份參加九高的榮譽校友日,來講一場關於正義話題的宣講。正義其實是一個非常難講的話題,因為就算從事法律研究的人,都很難精準把握正義和法律的天平,更多人認為正義只是作為一種高尚的幻象,只是當正義離開了他們,才無比渴望正義。

    「白芒今天的出場還滿意嗎?」旁邊鄒瑞澤整了整衣領,湊過來問江川堯,眸光瞥瞅某人,裡頭捎著一分不經意的揶揄。

    江川堯口氣有點招人恨,面容清淡又透著自信:「習慣了,她一貫如此。」

    呵!

    鄒瑞澤笑嘆一口氣,繼而整了整自己的西裝外套。他也不太習慣穿得這樣正經,不過他媽媽一定要給他捯飭得精神而體面才讓他出門。

    他說不用了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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