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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02:23:10 作者: 隨侯珠
    也像她工作的狀態。

    白芒和江川堯走進廚房,把超市採購好的食物,一一裝進冰箱。

    白蕙回過身,身上握著一把錚亮的菜刀,目光緩緩又別有深意地上下打量江川堯。

    江川堯樣子淡然地接受了白蕙的審視。

    兩人第一次見面,視線碰到也也沒一點尷尬。

    「你好,江川堯。」白蕙清晰準確地叫出了江川堯的名字。

    江川堯也不詫異,頷首回應:「你好,白老師。」

    白蕙淡淡地笑了笑:「不用那麼客氣,叫我白阿姨就好。」

    江川堯改口:「白阿姨。」

    白蕙繼續切菜,手上菜刀切著一根胡蘿蔔,噠噠聲落在砧板上很有節奏感。想到什麼,她又回過頭對女兒交代說,「從樓上搬一張椅子下來,等會開飯。」

    白芒莫名欣慰,白蕙還能想到這個事。

    椅子是江川堯自己搬下來,白蕙就做了一個菜,咖喱牛肉胡蘿蔔,然後煮了米飯。白芒看不下去,尤其適應了丁家的餐桌,又到廚房切了一盤水果沙拉。

    一塊擺在中間,看起來相對像樣了一點。

    「簡單吃點。」白蕙對江川堯說。

    這話,還真不是什麼場面話。已經簡單到不能再簡單了。

    江川堯坐得端正,禮貌道謝:「謝謝阿姨,辛苦了。」

    「不辛苦,隨便弄了一下。」白蕙微微一笑。

    白芒有點開心,感覺白蕙今天的狀態很好,很溫柔很有媽媽的樣子。白蕙還主動給江川堯盛了一碗飯。

    白芒朝白蕙伸手,她也要。

    白蕙也給她盛了一碗飯,再次坐下來,看她和江川堯的目光有點寵溺,清清淡淡的,透著一點心滿意足?

    「我給你們拿點喝的。」白芒起身,去冰箱裡取來三瓶喝的。

    江川堯和白蕙在桌上說起了話。

    白蕙對江川堯的身份似乎一點也不感興趣,不像其他長輩問來問去都是身家背景的問題。白蕙倒是對江川堯小時候的念書情況很關心,問了江川堯的初高中學校,

    江川堯問白蕙:「白阿姨以前在寧市待過嗎?」

    「待過一段時間。」白蕙說,頓了頓,「我就是在寧市認識了丁景凱,他跟我回了雲城生活兩年,離婚之後,他又去了丁景凱,再婚組成了家庭。」

    江川堯接話:「白阿姨獨自撫養白芒長大,很辛苦吧。」

    白蕙搖頭,實話實說:「不辛苦,白芒出生都是外婆照看的,外婆去世之後才跟我,上學之後芒兒和不太讓我操心,能把自己管得很好。」

    江川堯說了一句實話:「聽起來,好像是白芒比較辛苦。」

    白蕙笑了笑:「倒也沒錯……」

    白芒把三瓶喝的放在桌上,白蕙問江川堯:「有煙嗎?」

    這次來得急,江川堯沒有帶上一包煙,車裡也沒有。本來上午他逛超市想買兩包煙,只是他和白芒在一起奇怪嘴上沒什麼癮,就算了。

    白芒把三瓶喝的放在桌上。

    白蕙對女兒說:「白芒,你到樓上拿兩包煙下來。」

    白芒:「噢。」

    白蕙大多時候不是很使喚她,一個人喜歡清靜的生活,本質就是不太需要人陪伴。白蕙讓她上樓拿煙,可能是有話要對江川堯說。

    當然,這只是白芒心上的無聊猜測。

    她上樓了,白蕙的煙都在工作室的柜子里。白蕙的工作室比臥室還大一點,工作檯上放著三台顯示屏電腦,其中兩台都在運作著。

    從在柜子里拿了一條煙。

    工作檯上一台顯示屏里滴滴響了兩下,應該是聊天框裡彈出對話。白芒轉過身,伸出手划動滑鼠,她知道白蕙的鎖屏密碼。

    聊天框裡彈出一條對話,寧市的肖嶸發來的。

    肖嶸問白蕙:「白芒真的把江川堯帶到雲城了?」

    白芒想了想,直接在鍵盤上輸入一個字:「是。」

    然後,她拿著煙,折身走出了白蕙的工作室。

    腳步利落地走下樓。

    白蕙和肖嶸認識,白芒絲毫不意外。

    第一次在南山音樂會上見到肖嶸,她就認出來,那天清淡又高貴的女主人肖教授,就是在她很小時候來過雲城,牽著她手一塊玩耍姐姐。

    白芒對自己年幼記憶一向自信,那天音樂會她跟肖嶸要吉他,肖嶸微笑上樓,把吉他遞給她時候嘴角帶著熟悉的笑意,目光親切地落在她身上。

    即使人會變,熟悉的感覺是不會變的。

    -

    白芒回到一樓的餐桌,一條煙已經在她手裡拆開,她抽開一包,分別給江川堯和白蕙各遞去一根。白蕙將煙放在嘴巴,點上火,吸了一口說:「我抽得比較烈,不知道你習不習慣。」

    江川堯將煙放在桌上,說:「我不挑。」

    「菜不夠,煙來湊,等會這條煙帶走抽。」白蕙說。

    不知道是不是江川堯長得帥,的確讓她心情好,還是其他原因,一頓飯白蕙笑了很多次。

    江川堯也像是一個識趣孩子,收下了白蕙的好意。「謝謝白阿姨,那我不客氣了。」

    「別客氣,也沒多少錢。」

    白蕙抽的煙,就十塊錢一包。白芒替她買過很多次,便宜是真便宜,嗆人是真嗆人。

    白芒也給自己倒了一根煙,悠悠然地將煙叼在嘴上。白蕙掃了她一眼,倒也不介意她抽不抽菸,反而說:「學了那麼久都沒學會,就別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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