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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02:23:10 作者: 隨侯珠
    「我今天看到新聞,雲縣今年考了兩個全省前十!往年這種拔尖頭籌的分數,都是瀾海和九高出來的,真讓人想不到啊!」

    「哇擦,這也太牛了,這個雲川一中有點東西啊。」

    「有報導麼,不知道那兩位大神什麼樣兒?」

    「哎!肯定是人傑地靈的樣兒唄!伱瞧見沒,那裡的人長得多看,仙女誒。」特別調笑的聲音,是一個男生發出來的,在這裡面算長得打眼了。

    「你考了幾分?」他湊過來問。

    白芒實話實說:「七百來分吧。」

    男生扯扯嘴,這個姑娘長得好看,沒想到還挺幽默的。

    「呵呵……七百來分,我還718呢!」男生瞧瞧她的臉,笑道。

    白芒不太喜歡這樣的玩笑,謙虛且認真:「那還是差點的。」

    「白芒,你過來……」王教授和丁景凱交流兩句,看在丁景凱是一個老總的面子上,優先幫白芒研究大學專業。

    他是心理學教授,主打著根據每個孩子的性格和興趣的不同,再給孩子挑選適合的專業。

    電腦台屏幕直接顯示查分系統。

    「考了幾分?」王教授先問了問,還沒輸入白芒的考生號。

    「710!」

    白芒一愣。

    突然出聲回答的人,是丁景凱。

    簡潔地報出分數,不管聲音和語氣都做到了重、亮、沉!

    仿佛終於等到了——

    可以報出分數的這一刻。

    白芒作為當事人,都聽得迷迷瞪瞪。

    從進帶她踏入王教授的家門,丁景凱身上隱隱冒出一種壓抑的氣焰,全程觀望客廳里的家長和孩子,眼睛閃著逼仄的光。

    但,他幾乎不說話。

    前面家長問他家還怎麼孩子幾分,他也只是微微一笑。

    終於,白芒明白了。

    原來丁老闆玩起了先抑後揚的招數啊……厲害了喔。

    第二十八章 夏日玫瑰,因烈而艷

    幾分?

    710……?

    王教授嘴巴搞笑又訝異地抽了抽,直到查分系統頁真的顯示了白芒各科的分數,王教授摘掉近視眼鏡,又戴上老花鏡。

    眼珠子滴溜溜地幾乎盯在電腦屏幕。

    瞧了好一會。

    他激動地站起來,衝著白芒眉毛高高挑起,皺紋深入眼底,冒起了光,幾乎用喊出來的聲音,興奮道:「今年雲縣考出兩個七百分以上,一個就是你啊!」

    整個客廳,頓時鴉雀無聲。

    前面那個說718的男生,舔舔嘴巴……啥情況?真的是七百多分啊!

    ……原來這個女孩不是仙女,是大神仙,是大佬啊!

    一屋子裡,男生女生面面相覷。

    矮胖高瘦的家長們交頭接耳。

    白芒在他們眼裡看到不可思議,難以置信甚至不可想像,與其說他們無法想像她考了七百多分,更難以相信的是,她只是來自一個山區縣城的高中。

    老實說,應付心理學教授是一件很無聊的事。以為自己什麼都懂,連人心和性格都琢磨得清清楚楚,卻什麼問題都解決不了。

    這世上沒有比學心理學的人,更自以為是了。

    「丁老闆,這是你……親生的女兒嗎?」王教授問了一嘴丁景凱。王教授這樣一問,不遠處家長和孩子都豎起耳朵來。

    丁景凱眉頭都挑斷了,不爽的呵呵兩聲,加重語氣:「親生的,當然親生的!」

    王教授尷尬了……

    他會這樣問,因為知道丁景凱和方玉環是重組家庭,方子欣就不是丁景凱親生。

    丁景凱看看女兒白芒,又看看王教授,說了一句很不著邊,又很篤定的話:「我們祖上也是出過一些讀書人的。」

    噢。

    所以,能考上七百多分這件事,可能也是一件有關玄學的事……嗎?

    其實,白芒這個分也沒什麼好選的,大學隨便填,專業隨便選。知名大學的招生辦都會通過學校聯繫她,勸說她上他們的大學……

    還是白蕙想得周到啊,直接將她安排到了丁景凱這裡。

    -

    暴雨將至。

    白芒從王教授的家走出來透氣,王教授家位於南山湖旁的一個老別墅區,紅瓦白牆的別墅,重重疊疊,相互掩映,扇形地環繞整個南山湖。

    據說這裡寧市風水最好的地方。

    住在這裡的人,非富即貴。

    這樣的老別墅區,入眼的都是蒼翠挺拔的梧桐樹,濃郁茂盛的綠連成一片;站在其中,很難看到全景,只能窺見一個個暗紅色的別墅屋頂。

    白芒走在剛翻新過的瀝青路,閒閒地看起來。

    頭頂烏雲壓抑翻滾,周遭都是空氣潮濕,隱隱瀰漫著一股歷久彌新的生命氣息。

    夾帶著陳舊和腐朽。

    突然,一輛白色跑車在她身後堪堪地剎車下來。白芒回過頭,跑車朝著她轟了轟喇叭。連連三下,完全透出了車裡主人的不耐煩。

    可,她也沒走在路中間啊。

    白芒沒有立馬避開,只是慢騰騰地往旁邊挪了挪。

    跑車主人嫌她慢。

    又按了按喇叭。

    白芒不走了,一動不動地站在馬路的最中間,搖頭晃腦起來。

    看看天。

    看看地。

    就不看身後被她堵住的跑車。

    車窗倏地落下,露出一張面色精緻但鬱氣很重的女人臉,冷目灼灼,神色煩躁至極地看外面杵著不動的女學生,也不知道這女孩哪根神經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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