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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7 19:07:39 作者: 獅子歌歌
黑暗中,仇野居高臨下地注視了他許久,才輕嘆一聲:「閉上眼睛。」
鍾煦立刻依言照做,緊接著身體一輕,他被仇野打橫抱在了懷裡。
久違的懷抱,終於讓他找到了一絲活著的感覺。
只是這段時間他除了喝水,滴米未進,整個人瘦得好像只剩一把骨頭。仇野親了親他的額頭,嘆道:「以後不要再拒絕我了,好嗎?」
鍾煦點點頭。
外界的光線,哪怕是最溫和的自然光對他來說也過於強烈,即便隔著眼皮,都好像要把他照瞎一樣。他蜷在仇野懷裡,把腦袋埋進了男人的胸口。
沒多久,他感覺自己被放進了浴缸中。
溫熱的水域包裹著他,讓他的身體漸漸回暖。
他偎在仇野身前,乖乖地讓男人幫他清洗身體,哪怕是最私密的部位,他也沒有絲毫羞恥心似的,大敞著雙腿任仇野清理揉搓。
在仇野幫他刮鬍子時,他突然艱澀地開口問了一句:「多久?」
聲音好像被車碾過一樣,破碎又沙啞。
仇野說:「十九天。」
鍾煦垂下眼皮,沒再說話。
仇野幫他吹乾頭髮,然後便抱他去樓下,讓他先在沙發里躺一會兒,「我去給你做點粥喝。」
鍾煦沒有反對。
他安靜地窩在沙發里,看著廚房裡忙碌的那道身影,已經哭腫的雙眼再也分泌不出一滴淚水,只是澀澀地發酸發疼。
「過來嘗嘗。」
仇野帶著圍裙,不像是居家過日子的好丈夫,倒更像在為某種情趣雜誌而角色扮演的男模。
「這是我特意為你學的,看看味道怎麼樣。」
鍾煦踉蹌著走過去,仇野又從廚房裡端出一盤炒青菜,說:「現在先吃點清淡的,不然你會胃疼。」
鍾煦點頭,端起粥碗抿了一口。
說實話,味道一般,但對他這個多日未曾進食的人來說,這碗粥比任何珍饈美味都要寶貴。
他風捲殘雲般把那盤青菜掃了個乾淨,才終於找回了一點說話的力氣。
「還有嗎?」他期期艾艾地問。
「你要慢慢恢復進食,不能一下吃太多。」仇野摘掉圍裙放到一邊,「還餓?」
鍾煦點點頭。
任誰餓了將近二十天,只靠營養針維持生命,誰也會像他這樣餓得眼睛發綠。一碗小米粥怎麼能填飽肚子?
仇野笑著坐到他身邊,說:「那餵你點高蛋白的東西吃,好嗎?」
鍾煦遲鈍了片刻,才明白他的意思。
他順從地起身,因為腿腳還沒完全恢復力氣,在跪下去的時候,膝蓋「咚」地一聲磕在地板上,疼得他倒抽了口涼氣。
「慢一點,不要著急。」
仇野揉了揉他的發頂,解開睡袍衣帶,露出傲然挺立的陰莖。鍾煦跪伏在他腿間,先抬眼看了眼仇野,才緩緩低下頭去,張開嘴巴,將那根他久未品嘗的肉棒一點點含入口中。
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沒做的關係,鍾煦覺得這根填滿他口腔的陰莖比平時更硬、更粗,他無處安放的舌頭被緊緊擠貼著莖身蜿蜒暴起的青筋,仇野抽插起來時,舌頭又被迫貼在男人碩大的龜頭上前後運動。
鍾煦很快就沒了力氣。
他一手握住仇野的陰莖根部,可憐巴巴地抬眼看向男人,被插滿的嘴巴里不時逸出幾聲嗚咽。
仇野充滿愛憐地俯視他,可抓著他頭髮的手卻毫不泄勁,進犯口腔的雞巴也越發粗暴。
到最後,鍾煦只能張大嘴巴,被動承受男人的操弄,讓他將雞巴頂送進自己的喉嚨深處。
仇野按緊他的後腦,將一股股濃稠的精液射進鍾煦的嘴裡。鍾煦乖順地將那些腥澀的液體全部咽下,一滴不剩,又討好似的含著仇野還未消軟的雞巴前後動了幾下,用舌尖勾舔著馬眼上殘留的液體。
「好吃嗎?」仇野抽出陰莖,給鍾煦擦了下被口水打濕的唇角。
鍾煦點點頭,還沒開口,就被男人托起抱在懷裡,吻住了嘴唇。
不知是吻得太激烈,還是剛才他吃得太認真,現在大腦有些缺氧,整個人暈乎乎的,提不起力氣。
仇野抱他回臥室,簡單漱了下口,便抱在一起上床睡覺。
仿佛生了一場重病,剛才鬼門關回來,鍾煦十分虛弱,每天睡不醒似的,大半時間都窩在床上。
為了幫他恢復身體,仇野請來專業的營養師調配飲食,使鍾煦的進食習慣和營養攝入穩步恢復到原來的水平。用了足足將近兩個月的時間,才終於補回他那十幾天丟掉的體重。
等他休養得差不多了,見鍾煦還是懨懨的沒什麼精神,仇野便要求他同自己一起運動健身,加強鍛鍊。
一切都好像恢復到了以前的生活,只是鍾煦再也沒有走出過這棟半山別墅。
他就像是仇野圈養起來的寵物,就連跑步,都只繞著莊園裡的那片大草坪活動。
「想出去嗎?」仇野問他。
鍾煦淡淡掃了一眼圍牆邊那排高聳的義大利柏,沉默兩秒後,搖了搖頭:「不想。」他將吸汗毛巾搭在肩頭,繼續繞著草坪跑圈。
仇野望著他跑遠的背影,良久,才追上去。
當一個人的生活只局限在一小片天地間,沒有任何追求與目標時,對於時間的概念就會變得逐漸模糊。鍾煦覺得自己有一小部分靈魂,被永遠留在了那間黯淡無光的地下室里。直到那天早晨,他起床跑步時發現草坪上結了一層白霜,才意識到冬天快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