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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7 19:07:39 作者: 獅子歌歌
沒過兩天,業內便傳出了柯氏房產下幾個項目相繼停工的消息,龍創國際的股票持續跌停,就連從不關心股市的鐘煦也知道了這件事。
聯想到那天聽到的電話,鍾煦心下有種不好的預感。
可這件事到底跟他也沒關係,鍾煦思索再三,還是決定不問,免得讓仇野多心,多些不必要的麻煩。
他抱著一疊文件去找仇野簽字,兩人商量著周末去趟狗場看看Lucky時,便聽外間傳來一陣腳步聲,隨即前台阻攔的聲音也一併響起:「沒有預約,您幾位不能進去,哎不能進……」
話音未落,四個身材筆挺的男人已推開總經理辦公室的大門,一字排開,齊齊朝仇野鞠了一躬。
「對不起仇總,他們幾個非要見您,」前台追出了一腦門的汗,連聲解釋,「我沒攔住。」
「沒事,你出去吧。」仇野擺擺手,等前台把辦公室大門關好,他才問:「做什麼?」
為首的那個人沒回答,而是先看了鍾煦一眼。
仇野又壓低聲音問了一遍,對方才恭敬道:「仇董身體不舒服,請您立刻回家一趟。」
「身體不舒服就去找醫生,」仇野漫不經心地說,「我又不會看病。」
「……」
仇野簽完最後幾個文件,蓋好鋼筆帽,揚頭沖鍾煦溫柔一笑:「抱歉小煦,這兩天不能陪你了,但我儘量趕在周末回來,一起去看Lucky好麼?」
鍾煦一聽是他父親病了,自然不敢攔著。
但是他總覺得這四個來請他回家的男人有種來者不善的意思,尤其是帶仇野上車的架勢,更像是一場「押送」。
「回去吧,」仇野降下車窗對他擺擺手,「記得想我。」
鍾煦點點頭,剛想開口跟他告別,商務車就一聲轟鳴,疾馳而去。
偌大的半山別墅里,突然只剩下他一個人,鍾煦有點失去主心骨的感覺,久違的寂寞與不安卷席而來,讓他再次失眠了。
鍾煦靠在床頭,摸著手腕上刻有仇野名字的銘牌,給仇野打電話。
直到快要自動掛斷時,電話才接通。
鍾煦立刻坐直身子,急切道:「阿野,你還好嗎?家裡有沒有事?我沒打擾你吧?」
「沒事,怎麼還不睡呢?」電話那端背景音有點空曠,仇野的聲音因而顯得有些縹緲,聽不真切。
鍾煦將手機貼緊耳朵,如實道:「想你,失眠了。」
「我也是,很想你。」仇野靜了兩秒,笑得有點落寞,「乖乖等我回去,我還想吃你做的蝦仁粥。」
「好啊!」鍾煦應聲道,「那我周末給你煲,再做道你最愛吃的清蒸鱸魚,怎麼樣?」
「嗯,等我。」
仇野隔著電話親了他一下。
鍾煦也回了他一個吻,掛斷電話打開日曆數了好幾次,距離周末也不過才三天而已,咬咬牙,很快就過去了。
他按約定煲好粥、蒸好魚,可是他從天亮等到天黑,都沒見到仇野的人影。
心裡隱約有些不安。
他給仇野打電話,一直無人接聽,不安的感覺更重了。
鍾煦如熱鍋上的螞蟻,在房間內焦躁地來回踱步,直到把手指尖咬破,他突然想起了蔣文安。
對!蔣文安!
如果蔣文安真回了仇家,那他應該能見到仇野!
鍾煦連撥了幾次蔣文安的電話,都被對方掛斷了。
「接電話啊!」
他低罵一聲,繼續撥號,結果屏幕突然顯示插入了一通陌生來電,鍾煦內心一凜,慌忙接起,「阿野……」
「我是柯俊遠。」清朗的男聲打斷他急切的話語,「有時間出來喝杯咖啡嗎?」
「沒空!」
鍾煦用力掛斷電話,雙眼猩紅地繼續打仇野的手機,依然沒人接聽。
他又給蔣文安撥號,柯俊遠的電話再次插入進來。
「你聽不懂人話是不是!我他媽現在沒空、也沒那個心情跟你喝什麼狗屁咖啡!」
「你先別掛,」柯俊遠攔住他,「我要跟你談的就是仇野的事。」
「滾!」鍾煦怒吼一聲,將手機摔進了沙發里。
他跑進洗手間,用冷水洗了把臉,迫使自己冷靜下來。等到晚上11點,仍聯繫不上仇野和蔣文安,他給柯俊遠打去了電話。
「你要談什麼?」
「明天晚上7點半,大學東門的那家慢慢咖啡廳見。」
鍾煦一整晚都在持續給仇野打電話,但男人始終處於失聯狀態,到凌晨時,對方的手機應該被他震沒電了,再打就是關機。
鍾煦頂著黑眼圈便出了門,配上他那頭奶灰色的頭髮和脖子上的黑皮項圈,怎麼看都像是個叛逆的非主流青年。
柯俊遠關心地問:「你多久沒好好睡一覺了?」
「少說廢話,」鍾煦按了按眉心,啞聲道:「說正事,仇野還在等我。」
「是你在等他吧。」柯俊遠看著他,「別等了,他最近一兩個月都不可能再出來了。」
鍾煦猛地抬眼看向他:「什麼意思?」
柯俊遠抿了口咖啡,才說:「他前段時間不知道從哪裡打聽到的消息,知道我家的資金鍊有些問題,他便托人以境外公司的名義向我們注資,又在關鍵時刻違約撤資,害得柯氏股票大跌,項目停工,損失了一大筆錢。」
鍾煦皺眉:「所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