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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7 18:37:45 作者: 言祁
    「師妹,你怎的回來了?」

    「師妹,你修成上仙了?不對呀,這幾日沒有天雷落下啊!」

    「師妹,你不會是被趕回來的吧?」

    聽聞此言,卿姒黛眉一挑,睨向說這句話的四師兄薊雲,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以後再不陪他下棋了。

    「阿姒,可用過早膳?」

    還是這句話舒坦,能這麼說的當然只有五師兄落九央。

    卿姒擺著手,不甚在意地道:「各位師兄接著練劍吧,我先去用早膳了。」

    想走?這可不行。

    他們中有許多都對天宮十分好奇,好不容易卿姒也算是半個九重天的人了,不抓著她問個清楚怎麼行?

    眾人圍著她朝偏廳走去,唯有十三師兄左塵兀自收了劍,默默地朝無望涯行去。

    卿姒早已習慣了,她這位十三師兄一向不合群,除卻修煉和吃飯睡覺的時間,一律都在無望涯站著吹風。

    他們問了很多莫名其妙的問題,諸如九重天上的仙子多不多啊?漂不漂亮啊?天宮的吃食是否真的比玉京山的好很多啊?蟾宮裡真的住了人嗎?吳剛真的每時每刻都在砍樹嗎?那他都不沐浴的嗎?他平時換不換衣裳啊?

    卿姒無奈地沉默著,吳剛平時沐不沐浴,換不換衣裳她怎麼知道?反正她去的那次他沒在,想來也不是時時刻刻都在砍樹。

    想起那次的經歷便想到那壇酒,想到那壇酒便忍不住竊喜,不禁幻想慕澤看見那半壇酒的表情,一定十分有趣。

    及時打住,她怎麼又想起慕澤了?這才不過一個晚上而已。

    正煩躁之時,忽聞一聲激動之情溢於言表的「師姐」,卿姒側過頭去,看著幾乎胖成一個球的滄笛正向著她跑來。

    她抖了一抖,連忙躲到落九央身後,笑著道:「滄笛,師尊不是關了你一個月禁閉嗎?怎麼這才半個月你就出來了?」

    滄笛興奮道:「大師兄念我與師姐感情深厚,見你回來了,便將我放了出來,與師姐你敘一敘舊。」

    大師兄可真是……巧舌如簧,盡會往自己臉上貼金。想來師尊本來便只打算關滄笛半個月,說一個月不過是嚇一嚇他罷了,大師兄怎敢違背師尊的意思?

    想來他這幾日一定在煩惱,該如何將滄笛順其自然,毫無做作之態地放出來,正好,她回來了,可不就尋到由頭了嗎?

    卿姒有心逗弄滄笛一番,故恍然大悟地道:「原來如此啊……那你與我敘過舊後,是不是還要回去接著守禁吶?」

    滄笛滿臉通紅地睨了一眼大師兄所站的位置,委屈地小聲喊了句:「師姐!」

    落九央笑著道:「阿姒,滄笛還小……」

    「我讓著他些……」卿姒主動接道:「罷了罷了,讓就讓唄。」

    落九央微笑著點了點頭。

    待眾人散去後,他二人坐於後院之中。

    落九央道:「阿姒,你果真在玄碧紫府過得不自在?」

    卿姒面無表情地把玩著手上的茶杯,漫不經心地道:「沒有啊,我想回來就回來了。」

    落九央觀察著她的表情,卻看不出什麼來,正欲追問之際,一小童子竟急匆匆行了過來,道:「落師兄,卿姒師姐,那個……上神,上神又來了。」

    自上次一事,玉京山的童子們幾乎都知道了,那位將卿姒師姐帶走的神君,原來竟是慕澤上神,頓時惶惶然,又欣欣然。

    惶然如此一尊大神站在自己面前,欣然能見到如此一尊大神。

    卿姒斂眉,並不言語。

    落九央卻有幾分訝然,問:「上神此番降臨,所為何事?」

    小童子結結巴巴的,話也說不清楚:「上神,上神沒說,只,只讓卿姒師姐……」

    卿姒心道,慕澤一定是來找自己算帳的,不過只是喝了半壇酒,何必如此小氣?

    她清清嗓子,道:「你就說我身染重疾,行動不便,無法下榻,恐怠慢上神,回絕了罷。」

    小童子顯然沒反應過來,愣愣地立在原地不動。

    落九央朝他揮揮手:「去吧。」

    話畢,又側首欲詢問卿姒。

    卿姒掩面打了個呵欠:「五師兄,我累了,先回去睡覺,有什麼事待我醒後再說吧。」

    落九央見她面上確有疲態,也未糾纏,只讓她好好休息。

    卿姒回了非亦殿,正欲行至榻邊,身後輕飄飄地傳來了一道不疾不徐的聲音:「身染重疾?行動不便?無法下榻?」

    第46章 望石師兄

    卿姒聞聲回首。

    見慕澤慢條斯理地從繪著寒冬臘梅的六扇屏風後走出來, 姿態從容不迫, 神情漫不經心。

    著一身蒼青長袍, 如一塊瑩透溫潤的美玉,更襯的他灼然玉舉,俊雅之極。

    他就是有如此本事, 能將不同的衣衫穿出不同的味道,風姿各異。

    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闖進她的房間了,當初在魔界時, 他做這等事便做的順風順水, 可當下卻不是在魔界,慕澤已不是她的「大爺」了, 現在是在玉京山, 玉京山何地?卿姒的老巢, 簡言之,就是她的地盤,她的地盤她做主, 哪還管得了什麼禮儀尊卑?

    慕澤面無表情地看著卿姒,今日一早,里桑慌慌張張地來報, 言門口的婆娑樹下被賊人挖了一個洞, 賊人極其囂張,竟還留下一壇喝了一半的酒用以示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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