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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7 18:37:45 作者: 言祁
卿姒單手抱著她,騰出一隻手來擦了擦面上的口水,這才佯怒道:「大白,誰允許你親我的,人狐授受不親你不知道嗎?」
止歌才不會害怕,她窩在卿姒的懷裡,委屈地將昨夜的遭遇複述了一遍。
卿姒聽後也很是愧疚,自己竟疏忽了,驪夭定然不會只報復她一人啊。
是以,卿姒懷著一顆愧疚之心,抱著止歌回了她的寢殿,守著婢女將她的被子換了,又在屋中灑了許多雄黃粉,在屋外設了一個仙罩,這才安了止歌的心。
返回院中時,碰見剛出門的長歟,臉上印了幾道淺淺的抓痕,不失瀟灑,反倒多了幾分野性。
卿姒明知故問,打趣他:「長歟,這又是哪只小野貓抓的?」
長歟狠狠地瞪了一眼卿姒懷中的狐狸,道:「小卿,你能不能好好管管她,根本就不像個世家小姐該有的樣子。」
止歌又朝長歟做了個鬼臉,反擊道:「你又有世家公子該有的樣子嗎?」
卿姒笑道:「這可是你的未婚妻,等你們以後成了親,你再好好管教不就行了。」
止歌「嗚咽」了一聲,長歟甩袖而去。
等長歟走後,止歌才又變為人身,氣沖沖地道:「姒姐姐,一定是驪夭做的!」
卿姒愣了一瞬,暗自感嘆止歌的反射弧果然很長啊。
「是她做的。」她答。
止歌愈發憤怒:「不能就這樣算了!」
卿姒單手支頭看著她:「你有什麼好的建議?」
整個下午,止歌都在構想她的大計,卿姒聽得昏昏欲睡。
「我們可以把她扔到泔水桶里,肯定幾天之內身上都有味兒,她那樣嬌生慣養的人,一定忍受不了。」
「嗯,想法很好,但是誰扔呢?扔的時候一定也會濺到泔水吧,雖然我不是嬌生慣養的人,但是我也忍受不了。」
「那我們就去舀一瓢夜香,趁她路過時灑在她身上,一定也有味兒。」
「嗯,想法也很好,可是誰去舀呢?」
……
止歌正欲提出第十七個建議,卿姒終於出聲制止了她:「你提的方法都很完美。」她在書上看過,反駁別人前,一定要先誇獎別人,方能使其心悅誠服,她覺得自己運用的很好,又接著道,「好是好,但是缺乏行動力,你要真生氣,不如用麻袋將她的頭一套,結結實實地揍她一頓,揍得她鼻青臉腫哭爹喊娘,保管她下次再見到你時繞道走。」
她一向是行動派,懶得弄那些勾心鬥角的彎彎繞繞。
止歌聽聞這個建議,覺得很是實用,但不禁疑惑道:「為何要用麻袋套住她的頭?」
卿姒摸摸鼻子:「這個嘛,自然是因為我還要參加朝烏盛賽,若是魔君知道我打了他的女兒,一怒之下剝奪了我的參賽資格怎麼辦?」
她只想拿到酆亓靈水後便速速離去,不想在魔界明目張胆地惹太多禍,畢竟惹下的這些禍都是與慕澤直接掛鉤的。可驪夭太過囂張,不給她點兒顏色瞧瞧,她便真以為自己可以無法無天了。
止歌非常理解卿姒,遂,兩人相約明天一早去挑麻袋。
但同時她又意識到一個問題:「可是……我們怎麼把驪夭騙出來呢?」
卿姒沉思片刻,忽而眼睛一亮,吐出兩個字:「長歟。」
第32章 夜深寂寒
挑選麻袋這個事委實算得上是一件極其講究的事, 首先, 得結實耐用, 萬萬不能是那種用指甲一抓就破的布料;其次,得不透光,萬萬不能讓驪夭看出來是誰在打她;最後, 還得要透氣,萬萬不能把人給憋死了,那就玩完了。
卿姒特意嚮慕澤請了半天假, 慕澤今日尤其大方, 准了她一日,只道晚上早些回來, 她默默地應下, 遂與止歌一同愉快地去挑麻袋。
挑麻袋其實花不了多少時間, 兩人中午在酒樓用過午膳,又包了個堂子,悠哉悠哉地看了一下午的悲情戲, 看得止歌一把鼻涕一把淚,伏在桌上痛哭不止,這讓卿姒很是擔憂純狐國的商業發展狀況。
最後, 二人提著大包小包的糕點麻花果仁核桃, 去了王宮十里處外的一顆參天大樹下。
這棵大樹生得很是奇妙,茫茫平原之上唯它一棵, 鶴立雞群, 傲視群雄, 是以極其顯眼,她們與驪夭便相約在此處見面。
當然她們是邀不動驪夭的,那封邀請信乃是卿姒威逼利誘長歟寫下的,其實也算不上威逼利誘,因長歟根本不曉得是寫給誰的,只當是提前演習,是以寫得極其歡快。
信的內容再簡單不過,簡簡單單十四字:明日戌時,王宮西行十里處,樹下見。
落款:長歟。
這封信的內容乃是卿姒仔細考量一番後的成果,少說少錯,越簡越佳,屆時驪夭若用此信與長歟對峙,長歟完全可以推脫責任,言此信乃是寫給卿姒的,卻不知怎麼跑到了驪夭桌上,雖然理由很瞎,但死無對證,驪夭也只能吃下這個悶頭虧。
思及此,卿姒頗為自得地賞了自己一塊綠豆糕,止歌躺在樹枝的另一端,見卿姒如此愉悅,亦賞了自己一塊綠豆糕。
二人一邊嗑著瓜子一邊等日落西山,等到月上中天了驪夭也沒來,卻把嘴皮都嗑痛了。
止歌沮喪道:「姒姐姐,驪夭是不是不來了?」
卿姒覺得自己的計劃天衣無縫,怕驪夭發現破綻,她還特地叫長歟亥時之前別回宮,驪夭沒理由不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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