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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7 18:36:19 作者: 咸檸七
    「……」他又不是傻子,怎麼會看不出來他有沒有生氣……顧六想了想,挪著椅子往前,儘可能靠近柏疏檐,正想說點什麼,就聽見走廊外傳來AS老闆的聲音。

    顧六又只得把椅子往後挪。

    柏疏檐磨了磨後槽牙。

    藥拿回來後,顧六和老闆兩人輪番上陣,最終柏疏檐煩不勝煩,捏著鼻子把藥吃了。

    吃完苦苦的藥,柏疏檐生無可戀地倒在床上,閉著眼睛說:「我不想再看到你們,你們趕緊走吧。」

    要說的話還沒說呢,顧六一點兒也不想走,但想要老闆走的他選擇了沉默。

    老闆招攬他:「走,顧六,我順道送你回去。」

    「送我到附近的地鐵口就好。」

    到了地鐵口,他再悄悄折回來不就好了嗎。

    可沒想到遇上了晚高峰,他們直接堵在了半路,等顧六被送到地鐵口的時候,一看時間,已經不適合去探望柏疏檐了。

    顧六嘆息一聲,認命扣緊鴨舌帽,刷卡進了地鐵,匯入下班的人潮。

    回到家,方雋已經在了,大包小包地往冰箱裡塞東西。

    「怎麼買這麼多?」顧六驚訝地問。

    「哈哈,我上司解決了一大難題,一高興就給我們每人發了幾張購物卡。」方雋說,「不用白不用。」

    顧六愣了愣。

    「你上司解決了什麼難題?」顧六儘量讓自己的語調正常點。

    「他相親黃了。」方雋說,「他偽裝得很傷心,他爸就暫時放過他了。」

    「哦……」顧六放心下來。

    方雋回過頭來:「你怎麼好像對我上司很關注?」

    「沒有啊。」顧六支支吾吾地說,「就隨口一問。我先去洗澡了。」

    洗完澡,顧六給柏疏檐打了個電話,柏疏檐態度一直冷冷的。

    柏疏檐喜愛美食,對只有苦味的藥自然是接受不了,顧六不由哄道:「生病了就要吃藥呀。」

    「我聽得耳朵要起繭了。」

    好吧。

    顧六轉移話題:「你現在在幹什麼?」

    「看某人的新視頻,新CP。」

    「……」看來柏疏檐氣還沒消。

    想到柏疏檐對處理江柚白事件乾淨利落的手法,顧六清清嗓子,說:「我對他沒有同事以外的感情。」

    「確定?」

    「確定,我非常清楚去那裡是去工作的。」顧六說,「而且我才不會因為和一個人在一個地方共處了一段時間,就對對方有什麼想法,我不是那種人。」

    顧六以為自己的保證夠有力度了,誰知道他不知哪句說錯了,他都能感覺到從電話傳來無形的絲絲冷風。

    「我困了。」柏疏檐冷冷道,「我要睡了。」

    「啊——」

    顧六還沒來得及跟柏疏檐道別,柏疏檐就掛斷了電話。

    「怎麼了這是?」顧六拿著手機自言自語,「我說得不夠明白嗎?」

    就在這時,經紀人來電話了。

    不會是老闆跟經紀人說了些什麼吧……顧六不由有些頭皮發麻,小心翼翼地接起電話:「餵陳姐,吃晚飯了嗎?」

    「吃了。」經紀人草草結束寒暄階段,直入主題,「有部分收音出現問題,你明天來公司補錄一下吧。」

    「好,沒問題。」顧六一口答應,「有哪些需要補的?」

    「我等會兒發郵件給你,記得收。」

    房門外,方雋提著一袋燒烤半成品走了進來,見顧六在打電話,就開始擠眉弄眼,示意顧六結束電話後到陽台來燒烤。

    等顧六吃完宵夜,再洗了個澡,準備睡覺前,他才想起沒看郵件。

    他匆匆起床,抱著筆記本電腦到床上坐下打開,沒有滑鼠,只用筆電上的觸屏版很不習慣。

    好在最新的郵件就是經紀人發來的,顧六簡單瀏覽了一下,發現要補錄的收音還蠻多,他決定明天早點起床。

    正要退出郵箱,顧六不小心點進了自己和經紀人的來往郵件明細。

    上一封郵件,還是顧六第一次進AS時,給經紀人發的有關海島的腳本大綱。

    等等……

    海島……

    ——我非常清楚去那裡是去工作的。而且我才不會因為和一個人在一個地方共處了一段時間,就對對方有什麼想法,我不是那種人。

    顧六猛拍額頭,這下終於知道柏疏檐為什麼要掛斷電話了。

    可現在已經是凌晨了,他打電話去騷擾一個病人總歸不好,顧六訕訕合上電腦。

    等明天當面跟他說清楚好了。

    包括備忘錄里的那些話。

    第二天一早顧六就去公司幹活了,補音補到中午還沒結束,他硬著頭皮打電話給柏疏檐,先說自己在忙什麼走不開,又問柏疏檐幾點出院。

    「我不知道趕不趕得上。」

    柏疏檐冷淡地說:「你可以不用來。」

    顧六趕緊說:「我想去的——」

    話都沒說完,柏疏檐又一次掛斷電話。

    等到天都擦黑了,顧六才忙完工作,直接打了輛車去醫院。

    顧六是懷著可能會跑空的想法去的,所以當看到柏疏檐病房有光透出,他高興得氣都喘不勻,就衝進了柏疏檐的病房。

    靠門的牆邊放著兩個行李箱,柏疏檐坐在輪椅上,頭上的白紗布拆了,腳上的石膏也拆了,只是大概還不能用力,腿豎著架在輪椅的腿托上,顯得腿異常的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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