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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慰？

    邱澤天憤懣直勾勾看著他，冷聲道：「你覺得我會相信你們不準備做什麼嗎？」

    「你……」張邵深吸一口氣直言：「他想，可是我沒有做。我拒絕了。」

    客廳安靜下來，邱澤天聽這話心情又跌入谷底。他原本還在僥倖認為張邵只是照顧人家，想不到他就這樣大方承認。

    「算了，我不知道說什麼了。」邱澤天失望轉身坐沙發邊，雙手撐著腦袋默默消化情緒。

    「澤天，你聽我說。」張邵蹲他身下，握住他手腕辯解：「我以前失戀的時候都是林飛宇陪我，你知道我們那時候也只是做愛，又不是……」

    「只是做愛？」邱澤天見過再大世面，也沒想到這種事情真會發生在他身上。張邵就算跟他在一起，還能堂而皇之用「安慰對方」的理由跟別人做愛。

    張邵努了努嘴，沒有表態。

    「是你太開放，還是我太封建？」邱澤天氣急敗壞反問：「既然你跟誰都能做，是不是我也可以？」

    張邵皺起眉，「不行。」

    這話把邱澤天氣笑了，眼尾都泛紅，語氣尖酸：「所以我要容忍你跟別人做愛，然後大度的蹲家裡是嗎？」

    「我沒有，我們也沒做。」

    「以後呢？未來呢？所以他分一次你們就睡一次嗎？我要容忍這些對嗎？」

    張邵輕輕揉搓他的手腕，神情複雜，半晌才道：「以後都不會了。」

    邱澤天吸氣，氣得手哆嗦。

    「我不會這樣了……」張邵不停重複：「真的，真的不會了。」

    邱澤天深呼吸，獨自消化這份毀三觀的對話。

    「寶寶……」張邵捧著他手往自己臉上蹭，一副誠懇認錯的態度令邱澤天瞬間心軟，張邵眨巴眼望向他嘟噥：「以後都不會了，我們只是朋友，寶寶，我保證。」

    太卑鄙了。面對如此示好撒嬌的張邵，邱澤天心裡那些積怨和恨意霎那煙消雲散，蹲在腿邊的男人，那樣完美，那樣招人喜歡，他根本狠不下心責怪他。

    邱澤天想明白了，徹底弄清楚了。秦時齊那麼暴躁易怒的人，面對這樣的時軟弱、時溫柔、時冷漠的張邵都無可奈何。

    自己能怎麼辦呢？

    很多時候，他趁張邵熟睡將其抱在懷裡撫摸，愛不釋手、百看不膩，他依戀著對方更多是遷就著對方。邱澤天努力迎合張邵喜好，知道他喜歡乖的就裝乖，知道他愛懂事的自己就適可而止。只有在夜深人靜，張邵毫無防備睡著的時候，他才敢卸下純潔的面具，恢復冷漠的眼神和表情。

    他下意識去包容和忍讓，遷就與體諒，基於愛，也是從小骨子裡服從欲在作祟。他似乎是個很傳統的男人，愛一個人就只會掏心掏肺對人家好。即使見過形形色色的人，包容性強，但內心深處卻十分戀舊和實誠。

    奶奶從小就愛打趣誇讚他，說他長大了一定很寵老婆。如今一語成讖，可惜他老婆在上，他反過來得討人歡心喊句老公。

    他喜歡張邵。邱澤天心想，自己還沒有真正意義上得到張邵，他不能就這樣失去這段關係。他不能。

    邱澤天抽出手，妥協將他拽起抱住，「張邵，你真的很會傷人心。我以前都不理解為什麼齊哥會那麼喜歡你，結果現在變成這樣。有時候感覺這一切真的太可笑了……」

    「還討厭我嗎？」張邵喜笑顏開，趁熱打鐵吻他的脖頸線條，「寶寶，你還記不記得高一報名的時候，我在道上撞到你。」

    邱澤天一愣，誠實搖頭說忘了。

    「我對你印象挺好的，又高又瘦，長得漂亮，是我喜歡的類型。」張邵慢慢親吻，緩緩挪到他喉結上，微微張嘴含住用舌尖舔舐輕吸，嘴裡含糊：「可惜你帶人來打我，真是莫名其妙。」

    「我嫉妒你……」邱澤天被撩撥住了，圈住他腦袋，呼吸粗重：「你帥還會穿，還有錢，還……跟齊哥關係好……」

    張邵給他留下顯眼吻痕，直起腰脫掉外套，將邱澤天重重摁上沙發，情慾湧上嗓音暗啞：「嫉妒我嗎？有什麼好嫉妒的。這麼帥現在還不是你的男朋友。」

    我的……

    邱澤天仰頭喘息，被這句話弄得心神蕩漾，雙目迷離犯水光，攬過他腦袋親昵廝磨後，趁機沉聲威脅：「不要騙我，不可以和別人做愛，只能跟我做。不然，不然我再也不會原諒你了。」

    「好。」張邵點頭躺他身上，腦袋枕在他胸口小聲再次重複說不會了。

    三言兩語就把邱澤天給哄好了，張邵嘴角上揚，熟練解開邱澤天的衣扣。他打量著身下人稚氣十足的臉龐，那枚小巧精緻的黑色耳釘把男孩的叛逆就這樣坦蕩表露，違和又相稱，古怪又合理。

    霎那間，張邵覺得問心有愧。

    邱澤天愛戀的目光投向他，咬著唇，雙手無處安放耷拉在胸口，溫順乖巧等待張邵接下來的動作。

    「澤天……」張邵垂目，心情無比沉重，將衣服重新扣好，用力抱起他摟懷裡，一下一下拍撫，愧疚道：「對不起。」

    歉意里有很多要素，昨天也好、之前也好、開始也好，他好像都對不起邱澤天。

    「好吧，其實我氣早消了。」邱澤天依偎在他懷裡，無意識撒嬌道：「等等去吃火鍋好不好，我們常去的那家。」

    「想吃什麼就吃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