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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院的日子很快，還有七天就要過年。張深為了弟弟的事雖然提前回來，但住上幾天都在線上忙碌處理公司，抽空查那幾個混混的事，結果比想像中的麻煩。

    那家店老闆說不追究了，那些人都已經賠了錢。張深只能暫時放下，領倆小孩收拾東西，準備回家過年。

    邱澤天手打石膏不方便，兄弟二人來到他和李義合租的公寓，幫拿衣服行李。

    張深皺眉走上樓，環顧這惡劣的環境，心裡有些詫異。打開房門更是沒眼看，那股濃濃的潮味兒也就算了，就這么小個單間居然兩個人住。

    李義吃完的外賣垃圾還擺椅子上，窗簾半遮半掩，凌亂的被子和到處亂扔的衣服，一股邋遢感撲面而來。

    「你們這……」張深忍不住吐槽：「看你穿得乾乾淨淨，屋子也不收拾收拾。」

    「不是的，每次收拾完朋友又搞髒了。」邱澤天窘迫，臉有些紅，「我幾天沒來，肯定就這樣了……」

    「哥，澤天他平時挺愛乾淨的。」張邵輕笑，滿不在乎撿收他的衣服，「你是沒見過職高的宿舍……再說了，你自己還不是請阿姨收拾的。」

    張深瞧見邱澤天局促不安的模樣，也覺得自己不小心傷了小孩的自尊，拍拍他肩膀柔聲道：「不是說你髒，別怕，這麼容易害羞。」

    「得了吧，他還害羞……」張邵拿了件外套忍不住調侃：「他平時不是這樣的，就見你不對勁。」

    邱澤天偷瞄了眼張深，小聲嘟囔道：「我小時候就特想要個哥哥……」

    聽這話，張深欣慰笑了笑，對他的滿意度直線上升，走過去讓弟弟停手別收了，豪氣十足，「拿幾件夠了，要過年了我們直接去買新的。澤天，走吧。」

    張邵嘆氣點頭，走過去扶邱澤天的腰，輕輕掐了把，低聲罵了句「狐狸」。邱澤天順其自然牽起他的手，嬉皮笑臉小聲說：「我哥買給我的，嫉妒什麼。」

    當天夜裡他們仨在客廳吃飯，張邵體貼地給他餵飯，邱澤天因為張深在場不好意思，可礙於手不方便，只能張嘴快速咀嚼。

    腮幫子鼓起，還沒咽下，又張嘴。

    「澤天，你慢點吃呀。」張深坐一旁實在看不下去，起身給他倒水，「等等噎著。」

    面對陌生成年人的關心，邱澤天感動不已，垂眸揪著張邵的衣角，侷促緊張，羞澀靦腆。如此小心翼翼、懂事到令人心疼，張邵看在眼裡，嘆出一聲氣，「慢點吃，我等等幫你洗澡。」

    倒水的張深眉頭一蹙，只當沒聽見。

    「我自己洗。」邱澤天尷尬，搖頭拒絕：「隨便擦擦就行了，我弄得好，沒事。」

    張深見這場景，只能把水杯擱在餐桌上，心領神會離開給他倆留下私人空間。他走向冰箱，翻看一會兒囑咐道：「邵邵，晚上記得喝牛奶。」

    張邵嫌煩哼了一聲，隨後捏了捏邱澤天的手心，「你喝不喝，我去給你熱。」

    邱澤天嗤笑，「我不喜歡喝牛奶。以前喝過幾次，總是容易想吐，不過我也不想再長高了。」

    兩人視線就這樣對上，都立原地不動，趁著身後的大人不注意，他們緩緩靠近接了個刺激且提心弔膽的吻。

    「澤天……」

    「我先去洗澡。」邱澤天心裡莫名一陣悸動，連忙關門進浴室，深呼吸兩下回過神，費力半天才脫下層層外套。

    剩件貼身上衣不好弄，動作牽引後背，火辣辣的特別疼，他一個人搗鼓半天，突然聽到門咔噠一響，滴答一關。

    張邵走上前笑著幫他忙，「十分鐘都沒脫完衣服，還在逞強呢。」

    「你哥哥在……」邱澤天用手臂抵著他，臉龐染上藕粉色，「快出去呀，等等深哥看出來了。」

    「你這幾天把他當傻子呀，我在醫院裡守著，誰看不出來。」張邵領著他慢慢坐進浴缸，謹慎小心地打濕他上身，邱澤天瑟縮一抖，腦子裡全是平時兩人在這裡做羞澀的事情。

    「想什麼呢……」張邵眼神戲謔，手伸入浴池之中，水聲掩蓋邱澤天急促呼吸，他輕笑一聲，「寶貝，這麼精神。」

    「別碰……」邱澤天欲拒還迎推了兩下，隨後沒受傷的手還是勾上了張邵脖子，兩人在溫熱的空間裡接吻，「張邵……嗯……」

    「小點聲喊，我哥指不定衝進來把我拎走。」張邵喘氣舔咬著他耳朵，「手抬好，別把傷口弄濕了。」

    「你是真怕深哥啊。」

    「我可沒開玩笑，他特別囉嗦……」張邵端詳邱澤天身後暗黑的淤青，眉一皺，「別亂動，你難道不疼嗎。」

    「你不洗嗎，一起洗吧。」邱澤天雙眼迷離，泛著濕意，整個人軟塌塌的，額頭上還打著白紗布，「進來吧，你抱著我洗……」

    張邵渾身熱汗，忍得額頭青筋繃著，「不行，等等擦槍走火。」

    邱澤天低低地笑，「什麼呀，嚇我呢。」

    「我舉-槍舉半天了，嚇你幹嘛。」張邵撐著他腰，一寸一寸打量他的肩膀、脊背、大腿，他覺得邱澤天偏瘦了。

    即使比剛開始認識的時候壯了一點，可腰和腿還是要更粗點肉點漂亮，現在有美感沒張力。張邵目光從頭看到尾，心裡評價著，肚子上半點贅肉都沒有，腹肌還不錯，於是挪位置摸了摸，滿意。

    邱澤天對上張邵觀賞的眼神，看了看自己，不解地問：「哪裡不滿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