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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邵怔怔出神，余逸風自作多情，唰地一下整張臉爆紅，「對、對不起，我……」

    「沒事。」張邵輕輕摸他的頭，溫柔道：「我不在乎很多東西。」

    秦時齊板著臉來回打量他嘴裡的「學長」，高高瘦瘦、斯斯文文、乾乾淨淨，他略微滿意嘖了一聲，余逸風咳嗽窘迫地瞟著張邵求助，他以為自己惹對方不高興了。

    張邵忍笑讓他們先點菜，兩人互相裝模作樣謙讓了一下，秦時齊就毫不客氣拽過菜單，隨手點了幾個張邵愛吃的，抬頭道：「喂，你吃什麼？」

    「啊？啊，都行。」

    「哪裡有都行點？」秦時齊煩躁極了，脫口而出：「磨磨唧唧……算了，你自己點。」

    余逸風拘謹不已，不過他粗枝大葉沒有在意，點完沖秦時齊友好笑著。

    原本尷尬的飯桌上，余逸風提了一嘴自己打遊戲，秦時齊立馬來了興致，問他玩端游還是手遊。

    男人之間話題多起來，喋喋不休逐漸興奮，秦時齊遇上「知己」高興地招手加了幾瓶啤酒。張邵還想阻止，思索片刻還是準備給他喊個代駕算了。

    意料之中，秦時齊才微醺余逸風就喝紅了臉，時不時瞥一眼張邵傻笑，張邵在飯桌上永遠夾著煙靜靜聆聽，不愛多話，扯嘴角微笑，一副穩重得體的模樣。

    張邵送走秦時齊，回去找余逸風時發現他坐外面長椅上閉眼休息，紅撲撲的臉儼然醉態。

    「幾瓶啤酒你就這樣。」張邵笑著捏他臉，「走吧，我們回學校。」

    「沒醉，就有點頭暈。」余逸風站起來，眼神沒了那明亮的水光，不顧場合伸手牽起張邵，「走……」

    張邵挑眉，回握他的手走向停車場。

    他們出來玩這麼多次，都是特別純粹吃飯、聊天、散散步。畢竟張邵曾經表明了自己沒什麼想法，余逸風又不敢，可是今天氣氛有點微妙。

    因為張邵主動提議帶他來見重要的朋友，今天還吻過……余逸風按耐不住內心的遐想，要上車了都不願鬆開他的手。

    月光下，他們耗了點時間僵持，余逸風酒後膽子變大了，握住張邵的胳膊俯身吻上去，小心翼翼親吻碾磨，青澀柔軟地觸碰。

    「我……」余逸風呼吸稍稍急促，一把抱緊他豁出去似的，「張邵，我真、真很喜歡你的。我特別久以前……菲菲都還沒認識你的時候……我就已經喜歡你了。」

    張邵情緒不明，語氣尤為疲倦，「我現在不太想談戀愛。」

    「你是有點喜歡我的對不對？」

    余逸風焦灼拉過他手，四目相對，張邵忍不住調侃道：「學長，我這人對誰都挺喜歡的。你要是不介意我三心二意，我肯定能答應你。」

    「我……」余逸風垂目神情低落，默默地開門上車。

    借用這皎潔月光，他失落難過的表情張邵看得一清二楚，可惜邵公子仍然神情自若坐好，剛準備啟動車子，余逸風冷不丁握住他的手啞聲，「我不介意。」

    張邵直勾勾盯著前方三秒，隨後轉頭，「你要想清楚。我們生活不一樣，愛情觀也不一樣，我給不了你什麼忠誠。」

    「我知道，我什麼都知道。」余逸風說完解開安全帶壓過去，再度堵上他的唇，毫無技巧地舔咬，莽撞磕碰到牙齒，那股倔犟跟不甘都一目了然。

    張邵心生憐憫和無奈。他暗自嘆氣，扣住對方後腦勺撫慰，濕-熱舔吻，熟練地吮吸輕咬，帶著他舌尖溫柔攪動，逐漸情色的挑逗使余逸風呼吸聲粗重，實在喘不過氣便鬆了手。

    「我也知道你怕什麼……」余逸風眼神炙熱堅毅，「你放心，我是沒談過戀愛，但不是婆婆媽媽的人，我不會纏著你不放，也不會覺得你虧欠我什麼。我玩得起。」

    張邵聽這話舒坦不少，「我不是覺得你玩不起，是覺得沒必要去玩你。」

    「那我們認真吧。」余逸風握緊他的手，「張邵……」

    張邵從始至終掛著淡笑，既不辯駁又不否認，一言不發啟動車。

    邱澤天無緣無故被張邵放了鴿子，明明上次吃完夜宵好好的，關係似乎也升了溫，現在毫無理由又把他晾一邊。

    但小澤天並沒有氣餒，下班還打了個電話過去，對方沒接，隔了兩個小時又打過去。接通時，他敏銳捕捉到別的男人聲音，語氣寡淡問：「你身邊有人啊？」

    「嗯，余逸風。」

    「你今天沒來……是跟他在約會？」

    「什麼事？」

    邱澤天咬唇，一本正經道：「晚上過來。」

    「到底有什麼事。」

    聽對方語氣不耐煩，邱澤天仍然倔犟道：「張邵，你今天回來睡。」

    「等等去請李義吃夜宵，我轉……」

    「我不要錢，你今天回來睡。張邵，回來睡，我去家裡等你……」邱澤天嘀咕著：「張邵張邵張邵，過來睡。」

    電話裡頭沉默了一會兒，聲音低沉，「好。」

    邱澤天站小區門口，這凜冬的夜晚氣溫低得不像話，他血氣方剛大男人穿著襖子都有些受不住，坐花壇邊哈冷氣等待。

    張邵把車停地下車庫走來，發現那隻窩成團的狐狸插著口袋神情漠然發著呆。他嘴角上揚走過去，邱澤天回神站起來，不悅癟嘴：「怎麼才來，凍死我了。」

    張邵嗤笑靠近，搓搓手捂住他兩隻冰冷的耳朵，「嘶……這是真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