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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著便帶人走到休息室，從裡面把房門鎖上。

    「季老闆對不起。」小雀的聲音越來越小，卻帶著一絲倔強。

    「小雀，這裡就只有我們兩個人，我想要一句實話。」

    「什麼？」

    「昨天我來書屋的時候，發現這個書架明顯要比以前更靠近牆一些。」季旬頓了一下，「還有，現在是八月份，店裡開空調，那扇窗戶由於位置太高，一直都是鎖死的。」

    「所以我猜測，你應該是猜到昨天要下雨，才會在前一天晚上故意把窗戶打開。」

    因為那扇窗戶剛好是一個死角，攝像頭無法拍到。

    字斟句酌。

    直接踩在人心上。

    「季老闆，我沒有……」

    「其實你有盡力把風險降到最低，因為每個書架上至少會有十幾本精裝，但剛巧昨天，上面一本精裝都沒有。」

    季旬深吸一口氣。

    其實這點自己昨天就注意到了，但沒往深處想，直到今天，一向踩點的小雀居然來得比他都早。

    實在是太不尋常。

    看著對面人的篤定，小雀再也崩不住了，「哇」的一聲大哭出來，「季老闆對不起，您對我那麼好，我卻辜負了您。」

    她一邊哭一邊開口。

    原來，之前小雀一直在給另一家書店打工，算是他們派來的「臥底」。

    這一次的「開窗」就是對方讓她做的。

    「還好，你沒有將書屋的損失擴大，但即使如此，我這裡也沒法留你了。」季旬開口道，「你在這裡的工資還是會打給你，但需要扣除這些書的損失，希望你能理解。」

    「不行啊季老闆，這份工作對我來說十分寶貴，您，您放心，我以後再也不聽他們的了……」

    「抱歉。」季旬開口道。

    出入社會。

    做錯了事就要挨打，無論什麼藉口都沒用。

    小雀呆愣片刻。

    站起來，哭著朝外跑去。

    等人走後。

    季旬才從裡面出來，「小雀截至目前工資多少？」

    「扣除社保後是四千三百塊。」娜娜對著電腦道。

    「好，按照四千塊錢發吧，順便把今天的餐補也算給她。」

    實際上。

    那一架子的書何止三百。

    但得饒人處且饒人。

    季旬終究沒做到那個份上。

    下午。

    季旬要把那些書送到圖書館，結果剛把車借到，忽然衝進來一群男人。

    他們光著膀子，鋼管在手上亂揮，「兄弟們，給我砸！」

    一聲呵斥，書架上的書全被砸到地上，裡面的客人紛紛往外面跑去，其中幾個沒走遠，就站在不遠處看熱鬧。

    「你們幹什麼，都幹什麼啊！」季旬猛衝進來。

    一邊讓娜娜報警，一邊要去搶對方手裡的傢伙。

    「嘿喲季老闆，你他媽就是一衣冠禽獸，就是你把我妹子給強姦了！」為首那個男人怒斥道。

    強姦？

    什麼強姦？

    季旬皺著眉。

    忽然從外面走進一個女孩，身板羸弱，把頭貼在男人身上。

    竟是小雀！

    「寬哥，我好難受，真的好難受啊。」她低下頭，哭得梨花帶雨。

    警局裡。

    季旬一遍遍重複著自己說過的話。

    事實就是事實。

    完全可以問心無愧。

    但問題就在於，為了保護員工隱私，休息室沒有攝像頭，所以外人只看到小雀哭著從裡面跑出來，其他什麼也不知道。

    「警察同志，你一定要相信季總啊，他平常待我們很好，根本不會做出這種事。」娜娜一臉急切。

    周圍幾個員工也在旁邊幫嗆。

    還有王叔。

    說是已經在趕來的路上了。

    「抱歉季先生，現在看來，我們必須保證受害人的權益，所以得麻煩你在局裡多待幾天。。」

    「受害人？我才是那個受害人！」

    季旬反覆解釋。

    卻百口莫辯，半句整話都說不出來。

    就在這時。

    外面忽然進來幾個人。

    為首那個穿著黑色外套，目光冰冷，掃視過的地方全都寸草不上。

    但即便如此。

    卻讓季旬莫名覺得心安。

    駱柒楊挨著坐下，按了按季旬的肩膀，沖和他一起進來的警察點點頭。

    「張隊。」幾名警察也紛紛站起來。

    沖那人鞠了一躬。

    對方做了個放心的動作，徑直走到沙發上，看著眼圈泛紅的小雀，目光如炬，「姑娘，是這樣的，為了你的身體著想，我們想給你做一個全身檢查。」

    「不，我不做檢查。」小雀反抗得厲害，整個人縮進身邊人懷裡。

    見她這個樣子，其他人也跟著幫嗆，「她都這樣了，你們居然要檢查身體，到底還是不是人啊！」

    「女軍醫全程陪同，如果你不放心的話，我們還可以簽一個保證書，確保你的安全。」張隊接著道。

    「不，我不要。」

    話音剛落。

    駱柒楊忽然走過去，

    「這檢查只要做了，無論結果如何，都會有一筆十萬的打款匯到你的戶頭。」他轉向旁邊那個男人，「如果沒記錯，你弟弟還在醫院躺著吧。」

    「除了這十萬，所有的手術費和康復費我都可以承擔，並且在他出院以後，還會有一份體面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