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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7 17:33:31 作者: 宋灼灼
    徐懷山只好再次做了一次自我介紹。

    付小西一聽,非常敏銳:「可是叔叔,你說你是他爸爸,就是他爸爸嗎?」

    好歹她爹還拔了一根她的頭髮呢!

    付小西這話讓徐懷山一時無法招架。

    別人看不出來,但是付小西看得出來徐寧川的緊張,還有陌生。

    付小西得知自己忽然多了一個爹,至少還會在意和觀察甚至期待下,但對於徐寧川來說,打著爹的招牌出現的徐懷山,不過就是一個陌生人。

    一個陌生到不行的傢伙。

    徐寧川根本不會給徐懷山任何反應,他拉著付小西的手,看著自己的腳尖。腳尖輕輕地踢著沙發麵前的茶几邊緣,聽見木質材料發出砰砰的響聲。

    一聲又一聲,就像是空蕩山間的破廟裡,被風吹響的撞鐘。

    沈蔓越瞧這場景,嘆了口氣,「徐先生,我也不知道你今天所來是為了什麼。」

    「但是你也看見了。我對你沒有什麼好說的,小川也是。」

    「今天時間也不早了,不如我送你?」

    逐客令下得如此明顯,徐懷山只好退讓。

    沈蔓越送他到門口,以為徐寧川聽不到,小聲地說:「徐先生,我說實話。」

    「當初這孩子生了下來,我姐不在乎,你也不在乎。」

    「現在孩子大了,情況也特殊。」

    「我不知道你到底有什麼打算,但是我話放在這裡,小川是我們沈家的孩子。」

    「徐家高門大戶,我們高攀不起,也不高攀。」

    徐懷山耐心聽沈蔓越說了一大堆話,最後說:「沈小姐,我不是不在乎。」

    「沈菏妝跟我說孩子沒了。」

    徐懷山提起這件事就有點生氣。但他還算有教養,不會在沈蔓越面前說她姐姐的壞話。不管沈菏妝人怎麼樣,無論怎麼說,都是別人的親人。當面數落,有點過了。

    「小川的情況我也了解,如果有需要,我可以給他找最好的老師。」

    「最好的調理員,還有醫生。」

    「我知道他有天分,我也可以幫他發揮自己的天分。」

    「我只是,想做一些事。」

    沈蔓越瞧著徐懷山,只說:「可如果他就只是想保持現狀呢?」

    「徐先生,你的貿然來訪已經對我們的生活和工作造成了困擾。」沈蔓越皺起眉頭,「另外,如果你真的有誠意,我想應該你去拜會一下我的母親,而不是來找我。」

    徐懷山苦笑。

    「事實上,沈小姐,我已經去見過老太太了。」

    「是老太太讓我來的。」

    不然以他的性子,也不會做出這樣貿然的事情。

    沈蔓越一聽,有些驚訝。

    她頭疼地說:「那行,徐先生,有事咱們再說。今天太晚了,先走了。」

    「你自己能走吧?」

    徐懷山點了點頭,轉身的時候,想著,這小姨子的性子跟她姐姐,倒是真的不一樣。

    思及此,徐懷山撥通了電話。

    很快,那邊傳來一個嬌軟的女人的聲音。

    「懷山,你忙完了嗎?」

    沈菏妝是那種很會拿捏男人的人。

    至少她自己是這麼覺得的,而且確實有成效。不然她也不會成為徐懷山身邊待得最久的那個人。

    沈菏妝撒嬌,「這些天聽助理說你忙,都不敢給你打電話。今天倒是稀奇,你打給我了。」

    「最近在忙什麼呢?」

    徐懷山眸光冷淡,如同待出鞘的利劍,淬著幾不可折的寒光。

    但他語氣溫柔。

    隻言片語,如同對有情人的呢喃。

    「準備給你驚喜。」

    沈菏妝顯然是高興了。

    「驚喜?」她笑聲悅耳,「什麼驚喜?」

    「我們懷山在國內待這段時間,還學會了浪漫?」

    徐懷山輕笑。

    「這兩收拾好東西,三天後,國內機場見。」

    「你會見到你想要的。」

    徐懷山掛了電話。

    冷色的月光鋪在他的身上,把男人的背影勾得雅淡又寂寥。

    電話再次響起,鈴聲是《babyshark》,一首兒歌。

    「喂,平安。」

    電話那頭,是一個少年的聲音。

    「爸,我的炸雞買了嗎?」

    說話的人,是徐懷山的大兒子,徐平安。

    從他母親離開以後,徐懷山就給他取了這樣簡單的名字。

    平安。

    平平安安。

    徐懷山笑著:「這麼晚了,還吃炸雞?」

    「今天放假,在看動畫片。」徐平安也笑著,「順便等爸爸你回家。」

    冷然的月色添上了幾分暖,卻是不知道是因為這人間煙火,還是因為烏雲彌散。

    國外那頭,沈菏妝早已激動得在床上翻滾。

    這麼多年了。

    自之前孩子出世,她騙徐懷山小孩沒了,被徐懷山送到國外休養,她再也沒有回來過。

    徐懷山不喜歡讓她們這些人出現在徐平安的面前。

    沈菏妝本打算母憑子貴,奈何對她來說,當初那個小孩實在是廢了。

    後來又不能生育,只能蟄伏。

    現在,沈菏妝總覺得徐懷山的話是一種暗示。

    驚喜,回國。

    她想要的。

    沈菏妝一想到這些詞彙,就克制不住自己的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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