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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7 17:33:31 作者: 宋灼灼
    薛鳳姿哼哼兩聲,看著老頭慌亂無比的樣子,心裡得意。

    她就知道,這小老頭比她還不淡定!

    薛鳳姿悠悠地說:「我找你來,就是想問問你,這是怎麼回事。」

    楚戰北那之前穩穩拿著釣魚竿的手顫抖著。

    「我、我怎麼知道——」

    薛鳳姿掏出手機,冷笑一聲,撥通了一個電話。

    蜿蜒曲折的盤山公路上,一片幽綠之中,遠遠地可以看見幾輛車正在瘋狂地角逐。為首的車在最後一個近乎懸崖的轉彎口猛打了一個方向盤,油門速度不降反升,眼看這輛車就要直接向前開進萬丈深淵裡,千鈞一髮之際,車卻改變了方向。

    等餘下幾輛車也抵達終點的時候,為首的暗銀色改裝車早就等候許久了。

    這車停在路邊,好似夜空中的銀月,冷然又奪目。

    賀峴從後面的車上下來,還沒走進,就能夠聽到他的聲音。

    「我說,岐東,你這玩得也太狠了吧?」

    楚歧東拉開車門,走了下來。

    他生了幾分女相,但由於個子高挑,腿長腰細,挺拔好靠的背和寬闊的肩膀也有所加持,因而並不顯得嬌弱,反而將他的一舉一動變得更加有魅力。他是那種看著溫和,但卻不好接近的類型。身上穿的休閒服把他的年齡又襯得輕了幾分。

    「還好吧。」他笑了下,伸手撥弄了下頭髮,「極限賽車,本來就是玩命的。」楚歧東輕輕地說,他所有的狂氣都隱藏在平淡又紳士的舉動之中。反手關上車門的時候,指尖輕推,車門合攏無聲。

    賀峴吐槽著:「但你這不是玩命,是不要命吧?」他大老遠在後面跟著車看著,都覺得心驚膽戰,十分害怕。

    楚歧東笑著默許了這個評價,抬手稍微擺了擺,就有一隻雪茄遞了過來,是一直守在旁邊的老何。

    他有飆完車就抽菸的習慣。

    老何知道。

    楚歧東抬眸看向賀峴,遞過去。

    「要嗎?」

    賀峴忙說:「不抽。」

    楚歧東便自己剪了雪茄,湊到火機上燃燒的赤紅之上,任由高溫席捲而來。

    賀峴婆婆媽媽地念叨:「歧東,抽菸對身體不好。」

    楚歧東說:「習慣了,戒不掉。」

    紅色的煙火在他的指尖燃燒,好似絢爛又短暫的晚霞。

    賀峴瞧著他這模樣,又老媽子似的嘆了口氣:「這樣可不行啊。以後你備孕的時候怎麼辦?要生孩子了怎麼辦?」

    楚歧東笑了。

    「我說賀峴,你什麼時候能改改你這毛病?」

    「我看著像是會結婚生子的樣子嗎?」

    賀峴哼了一聲:「誰知道呢。」

    娘要嫁人,天要下雨,楚岐東要生孩子,誰也攔不住!

    「要是你戒菸怎麼說?」

    楚歧東想了想,隨口一說,「我叫你一聲爸爸?」

    兩個大男人,對視一眼,哈哈笑了起來。

    賀峴把這事記在了心裡。

    兩人又閒聊著,有個穿著性感的小妹妹走了過來。也不知道是今天賽車局上誰帶來的小姑娘,一身楚歧東完全看不懂的穿扮,腿上的襪子長到膝蓋的地方,還是帶毛的。五顏六色的毛毛,看得楚歧東眼花。

    小姑娘害羞地看了楚歧東一眼,眼神之中的仰慕和期待昭然可見:「楚哥哥。」

    楚歧東:「你好,我們認識嗎?」

    「不認識......」小姑娘坑坑巴巴地說,「我認識你,但是你可能不認識我。」

    「有什麼事嗎?」楚歧東問。

    小姑娘扭扭捏捏地說:「我想,我想問下,我能不能做你女朋友?我——」

    楚歧東說:「我們可能不太合適。」

    人家話還沒問完,楚歧東就先說了拒絕。

    「可是!我已經仰慕你很久了!我——」小姑娘不知道放棄,仰頭看著楚歧東。

    說起來讓人覺得討厭,但楚歧東就是那種生來就在羅馬的人。

    他站在山巔,俯瞰眾生。

    楚家戰功顯赫,薛家從商多年,兩相結合之下,為本就頗有天分的楚歧東提供了他人一生都無可及的平台。

    楚歧東大概已經猜到她要說什麼。他的臉上的笑意淡了下來,好似一種木調帶雪的香。

    「我想,你應該已經到了能夠聽懂拒絕的年紀。」

    小姑娘被他溫和語氣里不容置噱的信號給震懾住了。

    「另外,你很勇敢,如果你能夠把這份勇敢用在職場上,我相信你會收穫一些對你來說更重要的東西。如果你有意願,可以到楚氏旗下的公司實習。」

    楚歧東頓了頓,「你應該讀大學了吧?」

    小姑娘愣了愣,點頭。

    「如果想實習,可以走正規公司招聘渠道投遞簡歷。加油。」

    小姑娘:?

    賀峴:?

    小姑娘被楚歧東這麼突然的一句話弄得一頭霧水,剩下半句告白被堵在嘴巴里,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去。只好傻乎乎地應著:「好、好的。」

    楚歧東看了眼遠處看戲的姑娘團:「你的朋友還在等你。」

    呆愣在原地的小姑娘又傻了三秒鐘,這才噠噠噠地跑開。

    本來是一場失敗的告白,但現在看起來,小姑娘有一種怎麼也不好說的感覺。

    被朋友們唆使著上前來告白的小姑娘回到了自己的小團體裡。好似一隻花蝴蝶,回到了花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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