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頁
2023-10-07 17:27:21 作者: 橘子硬糖
裴延城給她系上安全帶才沉著臉坐回駕駛座。
見他不說話,白夏瞄了兩眼也樂得清閒,撅了撅嘴,她才不要熱臉貼冷屁股。
將腳邊的竹簍拿起來擱在腿上,喜滋滋地取出剛挖到的人參細瞧。
至於打野豬那完全就是一個意外,她是在挖人參的時候被野豬偷襲,這才被逼無奈將它胖揍了一頓。
緊接著又一路拖著它下山,捕獵的激動讓白夏完全忘了查看人參有沒有破損。
髒得已經看不出來顏色的纖細手指,一寸寸地檢查人參的根須,雖然有一些細小的參須被磕斷了,但好在主根莖都還完整。就是可惜這根翻遍了後山的人參也只有八十年,註定是揭不了孔家的啟事了。
不過也沒事,養好了照樣可以賺錢,雖說現在私人不能做買賣,但是以物換物還是可以的。
很多藥材在一些供銷社,跟國營的中藥鋪子裡也是收的。
情緒略微低落了兩秒,白夏又恢復了生氣,笑盈盈地將人參重新放回竹簍。
她這頭正盤算著這些藥材能換回多少東西,車就開回了家屬區。
後山那邊白夏打了頭野豬的熱鬧,還沒傳到家屬區這邊來,軍嫂們也都在屋裡準備午飯,外頭看不到什麼人。
一下車裴延城就拉著白夏進了屋子,將她寶貝似的抱在懷裡的竹簍不滿地擱在地上,攬過她的肩就開始慣例身體檢查,確認她有沒有受到外表看不見的暗傷,直將白夏擺弄得不耐煩了,才作罷。
沉著臉的男人端了盆熱水半蹲在地上,拉過白夏的手腕讓她在沙發上落坐,再用濕潤的溫毛巾仔仔細細的將她手上的泥土洗乾淨,露出的白嫩手心果然多出了很多細小的傷口。
都是拖野豬的時候被藤蔓磨的。
「疼不疼?」
裴延城說了自進門後的第一句話,他沒抬頭,白夏看不清他的神情,只見他問完話又低頭在她手心輕輕吹氣,酥麻麻的癢意讓白夏忍不住地想抽回手,可瞧見他後背汗濕的軍裝,動作卻慢了下來,任由對方往她手心抹碘伏消毒。
其實一點都不疼,可白夏還是小聲地叫了聲疼。
聲音嬌滴滴的,卻透著心虛。
想著這男人看在她受傷的份上,應該不會再生氣了吧?雖然也不知道他那從早上就開始的莫名其妙的悶氣是哪來的。
結果聽到她說疼,預料中的親親抱抱沒來,這男人看上去反倒更生氣了,話就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一樣。
「該!」
看你還會不會一吭往山上跑,就是上山也該叫著他一起。裴延城看似在凶她,實則心疼極了,但就像他先前說的,這丫頭不能給好臉色,賊會順杆子往上爬。
白夏:???
她睜圓了雙眼瞪向蹲在她身前的裴延城,還沒開口嚶嚶嚶又聽他緩聲問。
「就為了這些藥材,對上野豬值得嘛?」
男人的語氣沒有絲毫指責,都是滿滿的關心,就生怕她面對野豬的時候受傷,畢竟成年野豬的戰鬥力有時候兩三個壯年男人都可能拉不住。
可白夏顯然是沒聽出來他的拳拳愛妻之心,立刻不滿地將手從他掌心抽出來。
語氣委屈又忿忿:
「那我就讓那豬白白吃掉我的人參?先來後到它懂不懂啊,明明是我先看到的!結果它倒好,聞著味就跟了過來!不打他打誰啊!」
兩人說的雖是同一件事,可想表達的根本就不是一個意思!
裴延城是關心她害怕她受傷,而白夏就以為他在怪她不該打野豬。
也是,現在都講究山裡的一切都是公家的,連打個豬都不能打了,身為團長的裴延城可不得以身作則。白夏越想越是這麼個理。
看著她撅得都能掛油壺的小嘴,裴延城莫名想笑,有時候跟她說話真的會被氣出心梗。
顯然此時白夏心口的氣還沒出完,小嘴叭叭地開始數落那野豬的不是:
「我都讓它別跟過來,我又不吃它,結果它反倒沖得更快了,長得五大三粗的倒是盡會挑精貴的東西吃,我被逼無奈才將它打暈了。不過我可沒殺生啊,咳咳...反正最後是你讓他們把它抬去食堂的。」
豬可不是她殺的,這帳就是算也該算在裴延城的頭上。
白夏突然有點心虛,這麼做是不是有點不地道。
但山間自由生長的動物大多有靈,特別是她本就是從自然而生,殺了野生的動物會對她修煉有礙。
裴延城越聽臉色越怪。
在他媳婦的口中,對上那頭成年的野豬,好像是件多麼輕而易舉的事情,恍惚間兩人不像是在討論野豬,而是野雞。
每一次都在刷新對媳婦武力值認知下限的裴團長,心裡突然詭異地有種慶幸,還好他常年訓練一天沒落下,不然可能夜裡連口肉都吃不上了。
可裴延城不知道的是,白夏之所以對戰野豬輕而易舉,是因為她本就是山間精魄,對山靈間的生物有絕對的壓制。
就像老鼠怕貓一樣是天性使然,這種壓制對於靈性越高的動物威懾性越強,這也是為什麼白夏對於上山沒有絲毫顧慮的原因。
<span>傳送門: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