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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7 17:27:21 作者: 橘子硬糖
徐昌平心裡正慌亂著,求饒的話還沒出口,就感覺到左臂傳來鑽心的疼痛。
悽厲的叫喊全數被悶在了嘴裡,鼻翼呼吸急促,只溢出幾絲噎嗚在夜裡的深山中悄悄迴蕩,這點聲響被濃密的樹林阻隔,根本無法傳出去。他唯一能求饒的就是一腳踩在他手肘處的男人。
骨頭咔嚓的斷裂聲並不乾脆,反倒像是鐵鍬鏟到堅硬的石塊發出的聲音,帶著一點磨砂感,異常的刺耳。
裴延城收回了踩在徐昌平手臂上的腳,聲音冰冷至極。
「你該慶幸你還沒碰到她。」
在他痛昏過去之前,裴延城拽著他的衣領將人從地上拎了起來,絲毫不給他緩神的時間,繼續拖著徐昌平往山上走。
臨近營地的位置,裴延城朝一處不起眼的土堆帶了個手勢,伏在枯葉下站崗的士兵立刻麻溜的走上前。
「這是徐志和的侄子徐昌平,審審看都知道些什麼,不弄死就成。」
*
借著自己針腳差,縫的慢為藉口,周沐瑤硬是在張瑩的房間待到了凌晨兩點。最後還是忍無可忍的張瑩開始趕人才作罷。她不睡她們還要睡呢,屋裡坐著一個大活人誰能睡得安心。
手裡攥著隨便縫的衣服,周沐瑤內心忐忑地磨蹭到跟白夏的屋子外面,先是把耳朵貼在門窗上聽了會兒動靜。
怎麼一點聲響都沒有?難不成人已經走了?
那白夏呢?怎麼也沒聽到動靜?該不會因為不從被徐昌平給打死了吧!
周沐瑤慌了,心裡七上八下。
她被那狗東西逼的沒辦法,才同意了讓他進屋,男人嘛無非就是那檔子事,最多白夏被他用強,反正裴延城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只要白夏老老實實的聽她的話,她不說出去也沒人會知道,她還可以繼續做她的團長夫人,大不了就當被狗咬了!
至於徐昌平就更不會往外說了,流氓罪是要挨槍子的。
豎起耳朵又聽了會兒,好像傳來一道掀被子的聲音,窸窸窣窣的動作放得極輕。
周沐瑤鬆了口氣,以為是徐昌平,皺著眉朝里小聲喊:
「昌平?你好了沒有?該走了!」
真是噁心,還要她來站崗。清秀的雙眸閃過一絲殘忍,事已至此白夏也別怪她,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她要是不從,現在擁有的一切都會煙消雲散。
她不要再過給姚萍珊當哈巴狗的日子。
屋裡聲音截然而止,而後傳來一道腳步聲,應該是聽到她的聲音來開門的徐昌平。
吱呀——
門是打開了,開門的卻不是打扮的油里油氣的徐昌平,而是睡眼惺忪的白夏。
「周沐瑤你嘀嘀咕咕在門口說什麼呢?」
開門的女人披散著垂腰長發,穿著一身棉質睡衣一副才睡醒的模樣,仿佛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月光下那張小臉何止完好無損,甚至因為睡飽了覺,比白天看起來還要有氣色。露出來的白皙脖頸跟手臂,不僅沒有一丁點曖昧的紅印子,甚至還白的發光。
周沐瑤一愣,什麼情況?
不可置信地繞過白夏走進房間,打開燈轉了一圈,屋內的確只有白夏一人,就連擺設都跟她出門時一模一樣,只是她換到了靠窗的那張床睡。
徐昌平難道臨時心軟了?沒出現?
不,不會,他那種人渣不可能有良心發現的時候。
不死心地周沐瑤,還打開了一開始徐昌平藏身的舊衣櫥。
白夏在她身後靜靜地瞧著她的一舉一動,此時眼底一片清明,哪有剛剛睡眼惺忪的模樣。
勾起的紅唇掛著玩味。
「大半夜的你去哪了?難不成去會相好的了?」
充滿懷疑的話聽得周沐瑤心裡一個激靈,有點惱羞成怒:
「我能去哪?我去張姐那裡縫衣服啊!不信你看!」
說著一把將手上的衣服抖開給白夏看。
這副急于澄清的模樣有些滑稽。
「是嘛,那我忘了,半夜我好像聽到什麼動靜以為你已經回來了。」
白夏對她的衣服可不感興趣,重新坐回到床榻,卻在看到整整齊齊沒有一絲凌亂的床單被褥時,唇邊勾起了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
嗯,裴團長的軍務的確優秀,這麼短的時間不僅給她鋪好了床,還能無聲無息的翻窗出去。
「什麼動靜?你看見什麼了?」
「好像是鐵鏈的聲音,那聲音就好像...好像......」
白夏一手擱在眉間,好像陷入了沉思,聲音拉長吊足了周沐瑤的胃口。
「好像什麼你倒是說啊!」
見她吞吞吐吐,周沐瑤急的要死,跺著腳催促。該不會徐昌平沒幹成事,還被人發現抓起來了吧。
「你聽說過黑白無常嗎?」
似是想起了什麼,白夏眼裡蓄滿了恐懼,語調陰森又縹緲。唬得周沐瑤一愣,在她愣神的當口白夏繼續編故事:
「他們是地府的鬼差,除了抓不願意投胎的野鬼,還會收割壞事做盡的惡人性命,手上就拿著一條手腕粗的鐵鏈,我睡得迷迷糊糊的,就聽到了那股鐵鏈聲!又沉重又刺耳,像是附滿了不甘心下地府的厲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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