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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7 17:27:21 作者: 橘子硬糖
話落裴延城就順勢踢了徐昌平一腳,這一腳看上去幅度不大,像是沒用什麼力道,但其中的暗勁卻直接把徐昌平從昏迷中疼醒。更巧的是裴延城踢的就是他才斷裂的兩節肋骨,不偏不倚,軍鞋前邊硬邦邦的膠皮頭就踹在傷口處。
「疼疼疼......咳咳咳......」
徐昌平閉著眼神情恍惚的抽氣,貼著地面的半張臉,直接吸進去一大捧泥灰,猛一下被嗆得直咳嗽,這一咳嗽又帶動了斷裂的肋骨,一來一回好不受罪。
鑽心的疼痛徹底讓他恢復了意識,映入眼帘的,就是陰沉著臉看向他的裴延城。本就比一般人高大的身形,躺在地上從下往上看時,更是挺拔得嚇人,一時間徐昌平突然想到了舊社會寺廟裡,四大護法天王的駭人雕像。
以為自己也死了,頓時就哭出了聲:
「我死了?我被白夏那個騷|娘......」
嘴裡的咒罵還沒出口,就被裴延城扯起旁邊的枕頭堵在嘴裡。他的力道可比白夏重多了,推得徐昌平的後腦勺狠狠地磕在地上,更隔絕了那雙污穢的眼睛,企圖看向白夏的視線。
見裴延城枕頭用的這麼順手,白夏莫名有點小得意,這枕頭多好用,不僅能遮住那張猥瑣至極的臉,整個耳朵也都清淨了。
單手將人提到了屋外的竹林,裴延城兩三下解下了徐昌平身上的床單,卻根本沒等他有逃走的動作,直接咔嚓兩下,就乾脆地卸掉了他的雙臂。
脫臼的胳膊不僅疼痛難忍,還根本使不上力,就在他悶聲哀嚎的當口,裴延城已經利索地扯起地上的一根藤條,將他脫臼的雙手在背後捆了一個結。
被夜裡的冷風吹了幾分鍾,徐昌平也清醒了。
他沒死,卻更生不如死。
此時哪還有一個小時前油頭粉面的模樣,裝斯文的小眼鏡早就不知道掉到了哪去,先前牢固的跟塗了膠水似的髮型,也沾滿了泥灰,一縷縷的垂了滿臉。往日細白的臉上除了各種青紫腫痕,還爬滿了黏糊糊的液體,不知道是口水還是眼淚,將褪下枕芯重新塞在他嘴裡的枕套都浸濕了。
毫無形象的徐昌平,此刻的心更是沉到了谷底。
他叔的情報有誤,裴延城不僅沒死,看起來還毫髮無傷。他們暗中做的一切,或許也早就被上面人知道了。
頓感好日子到頭的徐昌平,一瞬間像卸下了所有的精氣神,癱軟在地上毫無反應。
「跟你同一個屋的是誰?」
原以為白夏是一個人睡,但是進屋的時候裴延城卻瞧見了兩套被褥,還有一個陌生的背包。屋中提前被徐昌平潛入,另外一人又遲遲不歸,犯罪同夥一目了然。
「是周沐瑤。」
末了白夏又補充了一句:
「她跟徐昌平是男女對象的關係。」
在隧道中跟裴延城說起徐昌平時沒提到周沐瑤,他這一個月又不在軍區,更是沒聽過他們兩人之間的風言風語。想來應該是周沐瑤平日的小動作,並沒有值得被調查組重視。
她這段時間唯一達成能提得上嘴的成就,應該就是今晚幫助徐昌平潛入她屋內。
「你先不用管她,我知道該怎麼做。」
目前最要緊的是小旺村村民的安全,如果周沐瑤突然秘密被帶走,不說不了解情況的文工團得留下來找人,就是潛伏在村子裡的敵特分子也會起疑。
至於真實情況,事關白夏的聲譽,就更不能說了。
想治周沐瑤不急於一時,回了軍區還有一大筆帳等著她。
*
「你把門窗鎖好,我待會下來陪你。」
房間已經被恢復成了原來的樣子,除了本就老舊的銅盆又被磕出了幾處凹槽。
裴延城用指背輕輕觸了觸白夏光滑的臉頰,忍著親上去的衝動,動作粗暴的趕徐昌平上山。
待行至半山腰,山腳下的小旺村也早就被層層的樹林遮蔽,早忍著氣的裴延城,一腳將徐昌平踹翻在地,鞋幫貼著他臉頰踩在泛著腐敗氣味的枯葉上。
「剛剛碰到她了嘛?」
裴延城蹲下身,結實的腰腹勁窄,像一把緊繃的彎弓,伸手抽出徐昌平嘴裡的枕套,聲音低沉,沒有一絲起伏。此時白夏不在身邊,他也無需掩飾自己的另一面,眼神中的冷漠讓徐昌平後背發麻,忍著胸口的疼痛慌亂搖頭。
「沒有沒有,裴團長我真的還什麼都沒做,剛剛的情形你也看到了!」
被卸掉了兩邊手臂,沒有著力點,被踹倒在地的徐昌平試了幾次都無法站起來。
「那你是承認打算做了,想用哪只手碰她?」
重新將團在一起的枕頭套又塞回他嘴裡。
裴延城站起身貼著徐昌平的身側移動腳步,耳邊枯枝被踩斷的咔嚓聲充滿了壓迫感,他五官隱在了夜色中,躺在地上的徐昌平艱難抬眼,也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聽到那道冰冷的聲音繼續開口。
「這隻?哦,忘了你是左撇子,應該是這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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