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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7 17:21:28 作者: 桔子麵條
    電光火石間,楚承曜心裡冒出一個想法,目光緊緊地盯著她。

    「表哥,那個不是朱小姐嗎?她怎麼跟攝政王夫婦在一起啊?」江叔文還在楚承曜耳邊絮絮叨叨。

    楚承曜卻什麼都聽不到了。

    假的朱小姐,失去記憶,覺得他們是前世的仇敵……

    這一樁樁,一件件,都有一個可能。

    當然,最重要的是那熟悉的感覺。

    不遠處的那抹身影,和記憶里,屍山血海里那驚鴻一瞥的身影,重合了。

    原來,這就是攝政王夫婦來大楚京城的原因!

    原來,他真的還活著。

    感應到他的目光,衛凝轉頭,看向他,還朝著他露出一個笑。

    楚承曜腦海里來來回回都是這個笑,有這個笑,他心中的執念頓時有了回應。

    真好,她還活著。

    他收回了目光,定定地看著眼前的酒杯。

    「表哥,你怎麼不說話啊……」

    楚承曜拿起一塊糕點,直接塞進了江叔文的口中,迫得他沒法說話。

    衛擎和棠鯉落座後,不久,楚帝和李貴妃就來了。

    果然如衛擎所想,那楚帝一堆小心思,就是想從他們身上獲利。

    那李貴妃和楚帝也是一丘之貉,難怪那麼合得來。

    最後,都被衛擎四兩撥千斤給撥回去,到後面,楚帝的臉色就有些不好看了。

    宮宴結束,楚帝就讓他們回宅院好好休息,讓他們常住楚京城,好好欣賞北國的風光。

    這意思很明顯,就是要把他們關起來做人質,然後再藉由此,和大周談判了。

    畢竟,大楚剛吃了一場敗戰,甚至簽下了割地的合約,丟失了兩個重要的關口。

    楚帝心思活絡著呢,想以他們為人質,把那關口要回來呢。

    回到宅院。

    衛擎快氣笑了:「這楚帝腦袋大大,估計裡面裝的都是水吧!」

    「大軍拉過去,被滅了,關口丟了,想用我們換?」

    「是高看了我們,還是低看了那關口的重要性?」

    他們怎麼就落到這蠢蛋手裡了呢?

    不行,得想辦法離開這裡。

    棠鯉也陷入了沉思中。

    他們在重重把手中,要離開大楚京城有些難。

    有什麼辦法呢?

    「沈為風還在大楚京城吧?」棠鯉道。

    沈為風是大楚的前任丞相,現任丞相是他弟子。

    沈為風雖然不做官了,但是名望還在,若是讓他去勸說楚帝那個沒腦子的……

    「我去找他。」杜夜道。

    杜夜乃是刺客出身,擅長潛心,哪怕是鐵桶一般的地方,他也能出入自由。

    只要沈為風在京城,找到他,小事一樁。

    「那我寫封信,你帶給他。」棠鯉道。

    棠鯉寫好信,給了杜夜。

    杜夜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暗夜裡。

    第八百三十五章 番外·三寶篇(二十一)

    篇二十一離開大楚

    曜王府。

    門緊緊地關著。

    楚承曜看著牆上掛著的那幅畫像,畫像上猙獰的人臉,突然變成了宮宴所見的那張臉……

    外人眼中的猙獰,於他而言,卻並不駭人。

    無論哪一張臉,都是她。

    楚承曜勾起一抹笑。

    江叔文在一旁看著,嚇了一跳。

    「表哥……你別嚇我!怎麼見了那攝政王一面,你腦子都不正常了呢?我要不要找太醫來給你看看……」

    「我沒病。」楚承曜面無表情道。

    「那表哥,你到底怎麼了?那朱小姐,怎麼會和攝政王在一起啊?你是不是知道什麼啊?」

    楚承曜根本不理他,而是拿出紙,在上面落筆。

    江叔文站在一旁看著,他表哥這信是要給監禮司的官員。

    「表哥,你這是要幫那大周的攝政王?」江叔文很驚訝。

    他表哥看著像塊木頭,被李貴妃欺負得可憐兮兮的,實際上並非任人宰割的小崽子,這些年也有自己的勢力,只是相當隱秘。

    這監禮司便是其一。

    當今聖上相當相信天象命理這一套,所以負責這一方面的監禮司相當重要,他表哥相當於握住了皇帝的智囊。

    上一次,為了退婚,他表哥用了一次,如今為了救攝政王,又用一次,勢必會引起李貴妃的注意……

    江叔文雖然有些崇拜那位攝政王,但是還是他的親親表哥更重要,因此勸道:「表哥,要不我們還是袖手旁觀吧,那位攝政王定有辦法離開大楚的……」

    曜王的筆沒有停。

    江叔文知道他表哥心意已決,便沒有再勸了。

    ……

    庭院深深,夜色朦朧。

    衛凝躺在床上,旁邊的小糖寶閉著眼睛,呼呼睡得正香,她卻難以入眠。

    她知道娘親派師父去送信了,也知道師父的身手,但是還是不免擔心。

    她以前總覺得,師父是強大的,無堅不摧的。

    但是,看著師父的白髮,她才明白,師父不是神,也是人。

    師父會難受,也會受傷……

    衛凝躺不住了,從床上爬了起來,披上外袍,悄聲離開了房間。

    她一躍,便落在了屋頂上,找了個位置坐下。

    這北國的夜裡格外寒涼,她將衣服攏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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