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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7 17:21:28 作者: 桔子麵條
    棠鯉在酒樓一層坐著,繼續招人。

    採買那些,鄭鼎已經給她安排好了,陸凌那邊的人培訓出來,明面上的身份便是店裡的活計,所以她現在只缺一些幫廚。

    幫廚的要求比主廚低許多,愛乾淨,幹活利落就行。

    所以,幫廚很快招滿了。

    就在這時,有一人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那人很瘦,高顴骨,看著像是精明之人。

    他在大堂轉了一圈,目光也巡視了一遍,然後落在棠鯉的身上。

    「你們掌柜的呢?」那人問道。

    「我就是。」棠鯉道。

    「你就是掌柜的啊,你這酒樓看起來不錯。」那人道。

    棠鯉不太喜歡這人,不想搭話。

    「這麼個大酒樓,想來花了不少錢吧,要是被一個小人廚師壞了名聲,那就得不償失了。」那人繼續道。

    棠鯉看向他:「你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馬承是不是在你這裡?」

    「馬承他怎麼了?」

    「你是剛來河東縣不久吧?馬承的名字都不知道?他就是個小偷,偷了我金廚丁家的菜譜!他會做的菜,都是我們丁家祖祖輩輩研習的成果。大半個河東縣,都知道他是個寡廉鮮恥的小偷,沒有人會吃他做的菜,我勸你還是趕緊換個廚師吧。」那人道。

    棠鯉沒有說話。

    馬承?偷菜譜?

    這個河東金廚丁家,江老爺曾經跟她提過。

    丁家祖上曾是御廚,廚藝世代相傳,在整個河東赫赫有名。丁家就是活招牌,哪家酒樓請到了丁家人掌廚,那客流必定是爆滿。如今的丁家直系傳人,共有兩位,是兩兄弟,但是很難請得他們出手,最多只掛名。

    江老爺說若是棠鯉的酒樓想要丁家人,他和丁家有關係,可以去請一請。

    棠鯉謝過了江老爺的好意,沒讓他去問。

    這般名氣大,架子大的,真請來了,說不定要當爺一樣供著,還不如找個真材實料的。

    現在看來,她的決定很可能是正確的。

    「你是金廚丁家的何人?」棠鯉問道。

    「我乃丁家老大丁得仁。」他傲慢地報出自己的身份。

    他覺得這年輕的掌柜聽到自己名字後肯定會十分震驚,然後奉為座上賓。

    然而,他等了一會兒,對方都沒有動靜。

    莫不是激動傻了?

    「你這將開的酒樓怎麼待客的?怎麼也不請人入座,茶水都沒一口……」丁得仁抱怨道,突然看到一抹身影,頓時盯住那抹身影,惡狠狠道,「馬承,躲在那裡作甚?你這小偷還有臉來人酒樓做事,你這是想坑害人嗎?」

    丁得仁義正言辭道:「反正有我在,絕對不會讓你害人的!」

    馬承的臉色十分難看。

    他本來以為丁得仁已經放過他了,卻沒想到,丁得仁根本不想給他活路!

    難道非得逼得他斷了自己的雙手去做乞丐不成?

    丁得仁來了,馬承便知道自己這份活丟了。

    丁得仁是金廚後人,在河東縣很有地位,而自己……掌柜的肯定信丁得仁!

    這樣的事已經發生過好幾次了,每一次他找到一份活,丁得仁就會出來攪和!而那些掌柜的根本不聽他的解釋,全部相信丁得仁的話!

    馬承沉默不言地解下圍裙,朝著棠鯉鞠了一個躬,便打算轉身離去。

    丁得仁露出一個得逞的笑。

    卻不想,棠鯉突然開口道:「馬承,這菜單還有一點問題,還要和你討論下,你去哪?」

    棠鯉這話一出,馬承頓時愣住了。

    棠掌柜這話,是還要他?!

    掌柜的,居然信他?

    馬承的眼睛亮晶晶的,騰起一抹希望。

    「你這小掌柜,我都說了他是小偷了,你怎麼還要他?沒人會吃他的菜的,你別自尋死路。」丁得仁很不高興道。

    棠鯉看向他,她的妖力恢復到目前的程度,已經能分辨出好人和壞人了,好人身周縈繞淡淡的光,而心懷惡意的人,身上縈繞著黑色,惡意越濃,越黑。

    因此她一眼看過去,便分出這馬承和丁得仁的好壞了。

    棠鯉很看不慣丁得仁。

    看著他那番惺惺作態的姿態,棠鯉就想打他的臉。

    「你說什麼我就得信你?我看你更像誣陷人吧。」棠鯉看著丁得仁,很不耐煩道。

    「你!你!」丁得仁快被她氣死了,「我可是金廚傳人!」

    「金廚傳人還誣陷人,真是丟了老祖宗的臉。」棠鯉毫不客氣地懟了回去。

    丁得仁氣得大喘氣,指著棠鯉:「你給我等著!」

    說完,就氣呼呼地跑了。

    棠鯉一轉頭,便看到馬承正雙眼亮晶晶地看著自己。

    被一個人高馬大的中年人用眼巴巴的眼神看著,棠鯉的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

    「咳咳,馬大廚,你跟我說說你和丁家的事吧。」棠鯉道。

    棠鯉雖然選了馬承,但是還是得弄清馬承和丁家之間的糾葛,等丁得仁來找麻煩的時候,她就能見招拆招了。

    馬承點了點頭。

    「我會的丁家菜不是偷的,是我師父教給我的!」馬承道,「丁得仁和丁得友很不孝,兩人根本不管師父,把師父一個人扔在舊宅子裡,就一個伺候的人。那伺候的人天天欺負師父,我看不過去,就幫著照看著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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