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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7 17:14:56 作者: 殊默
    喬臻臻沒理會段景辰,自顧自地在床沿上坐了,同段景辰離了有七八尺遠,冷眼看他道:「爺還是換個人說體己話罷。我娘家人還受著苦呢,我沒心思同爺絮叨。」

    艷色當前,段景辰心猿意馬,一心只想著同妻子歡好一場,也懶得同喬臻臻多費口舌,起身上前來又要摟她:「好親親,那咱們就不說話,直接睡了罷!」

    段景辰突然發難,喬臻臻未及多想,當即便扶住床榻抬起腳來衝著他的身上狠狠一蹬!

    說來也是巧合,喬臻臻這一腳高不高低不低的,正好踢在了段景辰要命的地方。

    事情發生在瞬息之間,爾桐等人還未反應過來,便聽聞段景辰慘叫一聲,緊接著就看到他雙手捂住命根子,「砰通!」跌到在地,曲折雙腿滿地打滾著叫疼。

    屋內伺候著的人都驚呆了。

    坐在床上的喬臻臻緩緩地放下擎在半空中的右腳,整了整有些凌亂的髮鬢,神色自如地轉頭向爾桐道:「著小廝抬了轎子過來,把爺送到隨便哪個娘屋裡去罷!」

    看到主子這般鎮定,爾桐忙按下胸腔里那顆砰砰直跳的心,下去安排人,趕緊把段景辰抬走。

    走時,段景辰已經緩過些勁兒來了,只躺在轎子裡高聲地罵著喬臻臻,罵她不知好歹,罵她毒蠍心腸,說自己定要在聖上參她喬家一本,讓喬家全家不得善終!

    在段景辰逐漸遠去的叫罵聲中,喬臻臻睏倦地打了個哈欠,解衣睡下了。

    ————

    段景辰才從喬臻臻的院子裡出來,聞訊而來的白茉香馬上就把他接到自己屋裡去了。

    喬臻臻這一腳使了全力,把段景辰踹得一連三天下不來床。

    據說還出血了。

    看到段景辰這般苦楚,白茉香自然是心疼不已。同時,她也沒忘記拐彎抹角地罵上喬臻臻幾句,詆毀她這個正妻不知好歹!

    傷在這等隱秘的地方,段景辰沒臉叫太醫來瞧,怕傳出去失了體面,只能強忍,讓白茉香替他胡亂上些跌打傷藥。

    可到底不是對症下藥,且那兒又頗是敏感,段景辰疼得無處發泄,便拿白茉香來打罵出氣,把白茉香罵得哭哭啼啼,胸中委屈萬分。

    一對愛侶活活折騰成了一對怨偶。

    休養期間,段景辰三番幾次命人來請喬臻臻過去白茉香屋裡說話。喬臻臻才不搭理他,只推脫得了病,怕過去渡了病氣給段景辰,自在自家院裡過逍遙日子。

    這幾日段景辰不得動彈,只能臥病在床胡思亂想。

    每每想起這七年來自己是如何地在喬嫣然面前低聲下氣、伏低做小,如何地放下讀書人的尊嚴、曲意逢迎她喬家,又如何礙於她喬家的威勢不敢納妾結果落了個七年無子的下場等等,段景辰就憤怒得氣血上涌,恨得咬牙切齒!

    要是喬家還是如之前那般如日中天便也罷了!現如今喬家已然落魄,她喬嫣然有什麼資本同我拿喬?!

    她以為她還是那個千嬌萬寵的侯府千金?!

    居然敢拒絕我的歡好,還踢我?!

    她還要不要我幫她喬家在聖上面前說話了?!

    段景辰越想越氣,只恨不得馬上拿刀衝到喬臻臻院裡把她千刀萬剮,殺了泄憤!

    在段景辰惱怒喬臻臻的時候,一旁的白茉香少不了要煽風點火說她幾句壞話,直把段景辰滿心的怒火吹得旺旺的,隨時隨地便要爆炸。

    在白茉香院裡休養多日,段景辰終於好些兒,能下床走動了。

    一得自由,段景辰立刻前往喬臻臻住處,尋她興師問罪!

    寵妾滅妻段渣男【六】

    第6章

    段景辰氣勢洶洶地殺出白茉香院子來時,喬臻臻早早得了耳報神傳來的消息,就在屋裡坐著,等段景辰來。

    果然,不多時,段景辰便滿面暴戾地殺進了喬臻臻院子來:「喬嫣然!你給我滾出來!」

    段景辰一進屋,喬臻臻立刻起身,笑吟吟地迎上來對著他行了個禮,笑道:「恭喜爺賀喜爺,大喜呀!」

    段景辰正兜著一肚子的火氣,不曾想被喬臻臻這話一打岔,卻是忘了撒:「喜從何來?!」

    喬臻臻轉頭給爾桐遞了個眼色。爾桐得令,上前來呈上賀貼。

    喬臻臻取了賀貼,遞給段景辰道:「爺這幾日病著,我不好拿這事兒打擾爺,便一直沒同爺說。既然今兒爺好了,那爺就自己看罷。」

    段景辰不知道喬臻臻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狐疑地看了她一眼,暫且先把前幾日的恩怨放下,接了賀貼來看。

    段景辰打開賀貼,一目十行看完,頓時臉色大變!

    段景辰難以置信,又細細看了兩遍,確認眼見屬實,滿心的怒火像是一盆雪水澆下,全都熄滅,成了灰燼。

    腦子裡更是「嗡嗡嗡」的響作一片,思緒全亂成了麻團。

    看到段景辰一改來時殺氣騰騰的模樣,神情先變作震驚再變作恍惚,最後變成了駭然,喬臻臻心裡好笑,只假情假意地問他道:「爺,得知這等喜事你為何不歡喜?!難道我們喬家得了皇上的寬恕,於你而言不是好事?!」

    喬臻臻一句話把段景辰的魂兒拉了回來。

    段景辰只覺得舌根發苦、心中酸澀,牽引得他腿間的傷處也隱隱作痛起來。

    手裡拿著的賀貼更如同燒得滾燙的烙鐵一般,只燙得他幾番差點拿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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