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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7 17:14:05 作者: 來自遠方
街旁店鋪里的老闆常說,當年少帥迎娶夫人,馬隊就是從這經過。
「等我孫子大了,就指給他看,少帥的馬隊打門前過,那個威風!」
飯莊裡的夥計還會接上一句,「如今廖氏的當家,當年還吃過咱們的蒸餃,在報紙上都說關北的蒸餃餡大,實在!您老要麼來一籠嘗嘗?」
「瞧見沒?屬猴的!這就做上生意了。」
一番話,引來一陣笑聲。
李謹言從車窗向外望,嘴角緩緩勾起,慢慢溢成了一抹笑。
歷史上的1926年在記憶中漸漸模糊,眼前這一切,對他來說才是真實。
李府大門前停了不少車輛,有李慶雲生意上的朋友,也有早些年的故交,還有衝著李謹言的關係上門道賀的。
管家在門前迎客,見著大帥府的車子開來,立刻讓人去通知李三老爺,等到車子停下,司機拉開車門,李慶雲和李謹銘早親自迎了出來。
人逢喜事精神慡,每每入冬便終日與藥為伍的李謹銘,看起來精神不錯。
「三叔,二哥,恭喜。」李謹言笑著說道:「我來見見侄子。」
三夫人和陳家姑娘聽到李謹言來了,臉上都多了幾分喜意。幾年沒回關北的李錦畫,也帶著兒子回來道喜。趙家如今不再只做皮毛生意,又開了工廠,借著便利,生產出的衣服鞋子,大多銷往了白俄和蘇俄。
正如李錦畫之前說的那樣,她能把日子過好。
孩子日漸長大,時常會問爹在哪裡,李錦畫給他的回答永遠只有一個,因病去世。
再問趙亢風是什麼樣的,李錦畫的笑會漸漸變得朦朧,「你爹是個商人,生意做得很大,對娘也很好。當初娘跟著你爹過草原,還說要帶娘去打獵……」
人已逝去多年,好的不好的都漸漸淡去,留在記憶最深處的,只剩下那個慡朗笑著的男人,和那句並未實現的話。
「夫人,等回了察哈爾,我帶你去草原上打獵,獵到草原狼給你做一條狼皮褥子墊腳。」
這樣,也好。
李錦畫笑了,看到走進來的李謹言,站起身,溫婉的叫了一聲:「三哥。」
李府長孫的滿月宴,熱鬧,喜慶。
李謹言並沒停留太久,看著被奶娘抱在懷裡的侄子,雖然喜歡,卻遠不如當初見著襁褓中的小豹子親近。
孩子的大名還沒起好,只是寶兒,寶兒的叫著。李慶雲說是請李謹言起名,不管是認真還是玩笑,李謹言都笑著推了。
走出李府大門,李謹言沒有再回頭,只想讓車子再開得快一些。
他想見樓逍,從沒像現在這麼想……
番外六
車子回到大帥府,司機打開車門,李謹言下車,站定,抬起頭,二樓書房的燈光亮著。
聽到敲門聲,樓逍想到是李謹言,可接下來發生的事,卻讓一向鎮定自若的樓少帥有點懵。
書房的門關上,李謹言二話不說,徑直走到書桌邊,先是十分「禮貌」的問了一句,「少帥,忙嗎?」
「還好。」
「那好。」
下一刻,樓少帥手中的文件被-抽-走,一個還帶著些許冷意的身體覆了上來,溫熱柔軟的唇突然壓下,輾轉。
白皙的手指解開了樓逍軍裝外套的銅扣,一顆,兩顆,隨著手指的滑動,似乎變得不耐煩,直接開始撕扯。
樓少帥沒有出聲,也沒動,只是靜靜的看著李謹言,直到武裝帶被甩到地上,金屬卡頭碰到了桌角,發出一聲鈍響,軍裝已然敞開,襯衣也被扯開,溫熱的手掌直接覆了上來,帶著一種往日未見的熱度。
大手扣住李謹言的手腕,下巴被扣住,抬起,對上一雙黑色的眸子,似深潭,要將人吸入一般。
「怎麼了?」樓少帥靠在辦公椅上,低頭望著李謹言,神情未變,目光帶著探索,呼吸間的熱度與略顯低沉的聲音,卻泄露了他此刻真正的情緒,「遇上什麼了?」
「沒有。」李謹言笑了,單膝跪上樓逍的腿,雙手搭在他的肩上,任由樓逍鉗著他的下巴,舔了舔嘴角,慢慢靠近,「想……」
身體前傾,聲音越來越低,最終消失在樓逍的耳邊。
片刻,腰被有力的手臂扣住,托起,辦公桌上的文件和筆筒被掃落在地,李謹言的視線猛然顛倒,背部一片冰涼。一隻手支在他的頰邊,另一隻手,正沿著小腿慢慢向上。指腹和虎口的槍繭,隔著布料,觸感依然清晰,不由自主的顫慄。
李謹言笑了,抬起手,中途卻被扣住,兩隻腕子都被扣在了頭頂,「少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