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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7 17:14:05 作者: 來自遠方
「有事?」
樓少帥轉過身,手中的鉛筆讓李謹言更加確信自己的猜測,之前樓少帥就想對庫頁島下手,中途又臨時取消計劃,這一次是要動真格的了?
「少帥,要打庫頁島?」
「恩。」樓少帥點頭,「過來。」
李謹言走到地圖旁,樓少帥牽起他的手,掌心覆在了地圖之上,紙張的觸感微涼,還有些不平的凹凸。
「少帥?」
「這是華夏。」樓少帥放開李謹言的手,聲音低沉,卻帶著一種無法言喻的張力,「赴德之前,外祖父曾問,國貧民弱,身為丈夫該當如何?」
出國之前?李謹言愣了一下,好像樓少帥十二三歲就去德國了吧?
「逍曾言,丈夫立世,為國為民。驅逐外侮,復我疆域,以民族立於萬世,縱死亦無愧於心。此為畢生之願。」
「畢生之願?」
「對。」樓少帥側過頭,手背擦過李謹言的臉側,俯身低語,「得遇清行,實為樓逍之幸。」
看著地圖上標註出的華夏東北部一大片土地,李謹言只覺得鼻子有些發堵,他想說點什麼,卻發現所有的話都堵在嗓子眼裡,一個字都吐不出來。最終只能用力拉住樓少帥的胳膊,狠狠堵住他的嘴唇。
背部抵到冰冷的牆面,李謹言打了個哆嗦,卻只覺得更加興奮,扯開軍裝的領口,一口咬上了樓逍的脖頸。
果然是近墨者黑,和老虎相處久了,兔子也變得喜歡咬人……
良久,當喘息聲漸漸平息,理智回籠,李謹言乍然發現,樓少帥的軍裝外套已經不見了蹤影,連襯衫也被扯得掛在肘部。若是沒看錯,肩頸處還有兩個清晰的咬痕。
這是,他幹的?
「是。」
需要回答得那麼快嗎?
李謹言捏捏耳朵,咧咧嘴,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又摟住樓少帥的肩膀,張嘴咬了一口。
樓少帥:「……」
「口感太好,見諒。」
樓少帥:「……」
第二百一十三章
「對了,我是有事要說的。」李謹言整理好長衫,突然拍了一下腦袋,「有份新周刊,文老闆拿不定主意,問我的意思。」
李三少一邊說,一邊儘量忽視樓少帥身上缺了三顆紐扣的襯衫,他都被撕了多少件衣服了,算一算還是自己吃虧。
「周刊?」樓少帥扣好袖扣,拿起軍裝外套,撿起被丟在地上的武裝帶,」是貪官錄?」
「少帥也看過?」李謹言抓了兩下頭髮,」改名了,叫官場百態,主要是寫官場小說。會不會有什麼忌諱?」
「忌諱?」樓少帥側身,武裝帶上的環扣發出一聲撞擊的輕響,「何來忌諱?」
「算了,」李謹言搖搖頭,「我還是去問外祖父吧。」
事實上,在《貪官錄》發行之後,文老闆的報社前曾有人鬧事,帶頭的是一名因貪污被捕的鐵路局副局長遺孀,另有十幾名貪官家屬。其中不乏上了年紀的老人和七八歲的幼童。這些人圍在報社前,哭聲和罵聲響成一片。報社編輯和工作人員曾出來勸過,結果被兩個二十出頭的青年男子打得嘴角流血,直到警察趕到,情況才被控制。
一名婦人哭道:「我丈夫的確做了錯事,可他已經死了,怎麼還不放過我們?要登這些東西?!」
說著,將手中的《貪官錄》扔到地上,抱著一旁的孩子哭:「我怎樣不要緊,可我的孩子為什麼要遭這樣的罪?不只被同窗排擠,連學堂都不敢去了。人心都是肉長的,我丈夫不對,他該死,可我孩子沒罪啊!你這上面什麼都寫了,讓我們以後怎麼做人?不是說民國了嗎?不是沒朝廷沒皇帝了嗎?怎麼還搞誅連啊?!」
她一哭,旁邊的人也開始掉眼淚,一時間哭聲震天,圍觀的人有知情的,也有不太了解的,看著他們的目光有同情的,也有不屑的。
「說得好聽,當初貪錢的時候怎麼沒想到今天?」
「造孽啊!」
「這是那個鐵路局大官家裡的,你是不知道,他家有兩輛小車,就她懷裡那個孩子,張口窮鬼閉口下等人的,表面一套背地一套的,還有臉來哭?」
「話也不能這麼說,事情到底不是孩子做的,稚子何辜……」
十幾個女人孩子堵在報社門前哭,哭到後來,不少人都起了惻隱之心,可同情歸同情,一旦想到這些女人孩子的丈夫和父親做過什麼,同情心也會淡去。尤其是敢對收容所善款動手的,當真該下油鍋再給陰差斷手拔舌!他貪的一塊大洋,可能就是一家子的救命錢!一些上了年紀的老人都在說,做出這樣的事,都是缺了八輩子德,不怕陰司報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