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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7 17:14:05 作者: 來自遠方
她是個妻子,卻也即將是個母親。她的孩子,不能有這樣一個父親。
最終,李謹言答應讓李錦畫和趙亢風見上一面,親自帶她去了鼎順茶樓。
城外的情報局總部所在是個秘密,李錦畫想要見趙亢風,只能選擇把他帶出來。有啞叔在,李謹言也不擔心中途會出現什麼岔子。
等了不到一盞茶時間,啞叔和兩個情報局的人就帶著趙亢風走上二樓。不知啞叔用了什麼手段,趙亢風的臉色依舊蒼白,左臉頰還帶著幾道血痕,步態卻十分沉穩,很難看出他之前受過大刑。
「錦畫……」走進房間,他看到了李謹言,最先出聲叫的卻是李錦畫。
是故意做戲?還是想博取同情?亦或是認為李錦畫已經開口為他求情?
沒人能猜到他此刻在想什麼,就如他無法猜到,李錦畫接下來會說些什麼。
「夫君,我有了你的骨肉。」李錦畫溫婉的笑著,在趙亢風臉上乍然閃過一抹驚喜時,接著說道:「為了咱們的孩子,我什麼都願意做,你呢?」
趙亢風的錯愕和不甘,李錦畫的淡然和脆弱,全都落入旁觀者的眼底。
短暫的沉默之後,趙亢風的聲音在室內響起:「我明白了。錦畫,好好照顧自己。」
又過了半盞茶的時間,趙亢風離開了。
李錦畫靜靜的坐了一會,直到面前的茶水涼透,才站起身,「堂哥,我該回去了。」
回李家,然後回趙家。
「我送你。」
「謝謝堂哥。」
李錦畫又一次笑了,就像當初趙亢風帶著她返回察哈爾,意氣風發的騎在馬上,告訴她,要為她去草原獵狼時一樣,笑得靜謐,溫柔,像是一幅定格在時空中的仕女畫。
送李錦畫回李家的路上,李謹言突然開口:「錦畫,我可以送你出國,像錦書一樣。」
「出國?」李錦畫搖搖頭,「堂哥,我和二姐不一樣。」
「可……」
「堂哥,路是我自己選的,我就得自己走。」李錦畫側過頭,「當初,大老爺逼你嫁進樓家,堂哥應該比我現在的處境要難上百倍千倍吧?」
「錦畫,這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呢?」李錦畫轉回了頭,「其實都一樣,路是人走的,日子都是人過的。何況,從今往後,整個趙家都是我們母子的,堂哥真的不用擔心我會過得不好。」
車子開到李府大門前,兩人都沒有再說話。李錦畫走下車,兩步之後,回過頭,對車中的李謹言笑道:「堂哥,我會好好的,真的。」
李謹言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門後,突然覺得很累,身體累,心也累。深深的嘆了一口氣,「開車吧。」
兩天後,趙亢風染急病去世的消息傳回了察哈爾,一同傳去的,還有李錦畫身懷有孕的消息。很快,趙家就派人來了關北城,彼時,趙亢風已經入殮,趙家人能看到的只有一具上好的樟木棺材。
棺材的四面都被釘緊,李錦畫在一旁哭得傷心,趙家人哪怕覺得趙亢風的死因蹊蹺也沒人出聲。更不會去懷疑棺材裡的不是趙亢風。在來關北之前,躺在病床上的老爺就發話,這次來關北,無論少夫人說什麼都要照辦。
李錦畫同趙家人一起回了察哈爾,她身邊多了兩個丫頭,四個下人,趙家也沒人開口詢問。臨走之前,她對李謹言提出了第二個,也是最後一個要求,李謹言答應了她。
在李錦畫返回察哈爾後四天,臥病多年的趙老爺子也與世長辭。趙家父子接連命喪黃泉,趙家老宅里忽然傳出李錦畫和她肚子裡的孩子不祥的流言。原本一副柔弱樣子的李錦畫,卻在此時露出了非同一般的手腕,借著這些流言清除了趙家老宅中的一批人,其中不少都是趙家父子生前的心腹。他們前腳離開趙家,後腳就失去了蹤跡,沒人知道他們到底去了哪裡。
不過卻有傳言,他們趁著趙家父子新喪捲走了不少的財物,倒是引來不少人的覬覦,可惜的是,連人的影子都找不到,更別說錢財了。
處理完這些事之後,李錦畫關閉趙家宅門,說是為公公和夫君守孝,謝絕了所有女眷的登門拜訪。幾乎斷絕了趙家同外界的全部聯繫。
與此同時,趙家在北六省內的釘子被一一拔除,察哈爾省長王充仁的身邊也少了兩個熟悉的面孔。趙家在蒙古和俄羅斯的關係網也被北六省情報局一手掌控。
至於引起這一切的源頭,馬爾科夫依舊被關在情報局的地下牢房裡,丁肇和喬樂山幾乎每天都來和他喝茶聊天,旁聽的還有即將代替他成為歐洲知名間諜的美籍猶太人大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