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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7 17:14:05 作者: 來自遠方
樓少帥和所有的軍官都上前一步,站在列隊的士兵身邊,舉起右臂,舉到額際,莊重的敬了一個軍禮。
「敬禮!」
所有獨立旅的士兵,全部在向他們昔日的同袍,他們的戰友,和他們並肩作戰的弟兄,敬著軍禮。
「到家了!」
一聲鏗鏘,如鋒刃撞擊。
「到家了!」
眾聲回應,如虎嘯山林。
所有的歡呼,都被這一聲聲伴隨著淚意的喊聲所湮沒,在最後這支隊伍過處,哪怕最鐵石心腸的人,也紅了雙眼,而捧著戰友遺物的士兵依舊在一步一步的向前邁進。
鄭重,肅穆,沒有停頓,沒有回頭。
同樣被氣氛感染的記者終於想起了自己的工作,但他們扛著相機和拿著紙筆的手卻在顫抖。
受傷,死亡,在後方的人,看到的永遠只是一場戰鬥中的勝利或是失敗,很多人在為勝利歡心鼓舞或者是為失敗大聲唾罵時,根本不會去想,這些真正在戰場上廝殺的人都經歷過什麼。
他們拍下的照片和他們手中的筆,將把這一切真實的展示在眾人面前。
讓那些自認清高的「文人」好好看一看,在他們吟風弄月,酒肆談笑時,他們口中的這些丘八都在為華夏浴血廝殺!
軍隊離開之後,眾人也漸漸散去,人群後,一個年輕的記者用衣袖狠狠抹了一把臉,激動的情緒尚未平息,卻聽到身旁一個聲音在說:「獲取民心的手段罷了。」
年輕記者轉過頭,看到的是一張算不上陌生的面孔,一身格子洋服,戴著圓框眼鏡,一個歸國不久,靠著和總編的親戚關係進入報社的同僚。
「你剛才在說什麼,麻煩再說一遍?」
「你幹嘛這麼看我?」說話的人詫異的看著憤怒的年輕記者,「我只是說出實話,不過是一場帶著不可告人目的的表演,利用這些傷兵和死人來轉移國人視線罷了,否則,樓逍怎麼掩蓋他窮兵黷武的軍閥形象?」
說話的人貌似覺得自己很有道理,還拍了拍年輕記者的肩膀,「要我說,國內的人就是太單純,若是有機會到國外,你就能知道,樓逍這場表演是多麼的拙劣……」
沒等他把話說完,紅著眼圈,憤怒到極點的年輕記者已經一拳揍到了他的臉上:「去你X的表演!你的心肝都是黑的嗎?!」
被一拳揍倒在地的人捂著臉頰,嘴角流下一絲鮮血,目光中帶著震驚和不解,他只是說出事情而已,為什麼眼前的人會這麼憤怒?
看著又要揮拳的同事,那個人連忙從地上站起身後退兩步,他習慣用文明的方式解決問題,不喜歡用拳頭。
早知道他就應該留在國外,而不是聽從父親的話回國。哪怕經濟發展了,這個國家裡的人也依舊野蠻、也太過盲目,竟然沒有一個人認清這不過是一場政治表演,還在為此感動,實在是愚蠢至極。
兩人的動作引起了周圍其他人的注意,被揍的人也不是沒腦子,看同事的反應就能知道,一旦這些人得知他說過的話,他絕對得不了好。
「如果你是因為我之前的話生氣,我道歉。」他抹了一下嘴角,看到手指上的血跡,眼神晦暗,卻還是強笑道:「的確是我的話不妥。」
動手的記者也漸漸冷靜下來,既然對方已經道歉,他便不打算繼續追究,不過也在心裡提醒自己,以後離這個人遠點。
兩人返回報社後就分別開始撰寫報導,結果那個說樓少帥是在做政治表演的記者,借著他和主編的關係,硬是擠掉了同事的一篇報導,將自己的稿件送去了印刷廠。
報業人必須講究真實,追求真理!在他眼中,樓逍即便打了幾場勝仗,也不過是個武夫,軍閥。這樣的人根本不可能帶領國家國家走向富強。一個國家要想真正強大,就要遠離戰爭,而樓逍借著他父親的權勢,窮兵黷武,攻打鄰國,他必須揭露這個人的真面目!
當主編從外地回來,知道他的這個侄子利用自己的名頭做了什麼好事之後,氣得幾乎要暈過去。
這篇報導一經刊登,國內的許多報紙都進行了轉載,一些英文報紙也引用了其中的部分內容,聲稱,這才是敢於說真話的華夏人,這才是華夏人眼中的樓逍。
連談判桌上的俄國人都知道了這篇報導的存在,可以說,這個記者和他寫下的這篇報導算是徹底出名了。
「窮兵黷武,武夫當國,國則危矣。侵擾鄰國,實為不智……」李謹言斜靠在床邊,一邊看著報紙,一邊說道:「這人的文采倒還算是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