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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7 17:14:05 作者: 來自遠方
說著說著,和夫人眼圈開始泛紅:「你如今都忘了,咱娘倆這兩年都過的什麼日子?你外公被和發財那個沒良心的險些氣死!如今你倒要來問我!」和夫人用手拍著胸口:「我是做了什麼孽啊……」
和少爺被和夫人說得滿面羞慚,不敢再說,忙跪在和夫人面前:「娘,兒子錯了,兒子再不問了,您別生氣!」
見和少爺服了軟,和服人才用手絹擦了眼淚,說道:「達兒,聽娘的話,這事你以後就不要再去管,只當你爹死了。柱子一把火燒了樓家的皂廠,你爹是他的保人,樓家不追究倒好,若是追究,咱們一家都得不了好!如今不管他跑了,還是……總之,他不在,咱們總是能過些安生日子了。」
和少爺聽著和夫人的話,頭越來越低,最終還是應道:「是,娘。」
和夫人用手絹掩著嘴角,和發財,你可別怪我,你當年不仁,就休怪我如今不義!
警察局查了幾天,查到和老闆的外宅。宅子裡的錢財首飾都不見蹤影,屋子裡也沒有打鬥掙扎的痕跡,還在桌子上找到一封和老闆留下的書信,交給和家人,證明是和發財的筆跡無誤,就草草結了案件。
和發財害怕大帥府報復,帶著他那個叫阿香的姨太太南下了。
緊接著就有人說,不久前在城外看到了很像和老闆的人,帶著女眷,一副遠行的樣子。這下子,就算有人還是不怎麼相信,也說不出別的話來。
又過了幾天,關於和掌柜的流言漸漸平息,和發財這個人,再沒被人提起過。
昏暗的走廊里,響起了皮靴敲擊地面的聲音,一聲接著一聲,步伐規律而有力。
這裡是樓家的一處私宅,從外邊看,是一座二層高的小洋樓,實際上卻是一座專門關押特殊犯人的監獄。
「少帥!」
走廊的盡頭,鐵門前的衛兵左手平舉胸前,向樓逍敬禮。
樓少帥從打開的鐵門走進去,能清楚聽到右側房間中傳出的一聲聲不似人的慘叫聲。過了片刻,叫聲沒了,房間的門從裡面打開,喬樂山一邊擦著手,一邊從門裡走了出來。他身後跟著蕭有德,還有一個臉色發白的兵哥,捧著一個醫藥箱大小的鐵盒子。若是仔細看,他的手臂都是僵直的,好像手中的盒子裡裝著什麼洪水猛獸。
「樓,我我要抗議!」喬樂山不滿的看著樓少帥,將手絹丟到地上:「我是個化學家!你竟然讓我來做這種事情!」
樓少帥背著手,面無表情的看著他:「我僱傭了你。」
喬樂山聳了聳肩膀:「可我只拿一份工資,我寧願在實驗室中工作。你的下屬,」喬樂山指了指站在蕭有德身旁的兵哥,「看我的眼神就像是在看個怪物。」
「我認為你樂在其中,至少你的表情是這麼告訴我的。」
「……好吧,我認輸。」他還是不明白,這個被軍校教育成了一塊普魯士硬石頭的男人,怎麼每次都能堵得他啞口無言。
樓少帥不再和喬樂山說話,接過蕭有德手中的口供翻看起來。看著看著,眉頭漸緊。他沒有想到,日本人竟然已經悄無聲息的滲透到了軍政府內部,連父親的身邊都有他們的人!
雖然不是什麼重要職位,卻早晚是個隱患。這件事必須儘快解決。至於這個川口香子,現在還不能死,她有更大的用處。
喬樂山見樓逍皺著眉頭不說話,便道:「樓,這件事你會告訴李嗎?」
「恩?」
「這個日本女人是出謀燒了皂廠的元兇,我認為他有權知道。」
「不。」
「為什麼?」喬樂山不解。
「這和你無關。」
「普魯士的硬石頭!」喬樂山嘟囔了一聲,提高了聲音:「樓,李是個男人,不是嬌弱得像花朵一樣的女孩子,你不應該這麼做。」
「我從未把他當女人。」
「啊?」
「這件事很危險,」樓逍的目光冷冷看向關押川口香子的牢房:「我會告訴他一切,但不是現在。」
「我還是不明白,這是為什麼?」
「因為他是我的妻子。」
樓少帥之所以願意和喬樂山如此「廢話」,無非在告訴他,不要多嘴!
看著樓逍離開的背影,站在原地的喬樂山依舊滿臉不解。好吧,就算他有著華夏的血統,依然無法理解傳統華夏男人的腦子裡都在想什麼。若是李謹言知道樓逍瞞著他,他難道不會生氣嗎?